这时,树林远处的什么地方传来低沉浑厚的锣声,立刻,千盏万盏红红绿绿的灯笼在树上绽放光明,明亮了通往赛场的道路。
“时间到了!”韦斯莱先生说道,看上去和大家一样兴奋,“快点儿,我们走吧。”?
他们在树林里走了二十分钟,一边高声地谈笑打趣,最后从树林的另一边出来了,这时他们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巨大的体育馆的阴影中。
处在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赛场周围的宏伟金墙的一部分,但罗杰看得出来,里面装十个大教堂都不成问题。就算在电影在书中见过这些描写,但是实际看到以后还是觉得很雄伟壮观。
通向体育馆的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他们和人群一起拾级而上,慢慢地那些人流分别进了左右两边的看台。韦斯莱先生率领的这一行人一直往上走,最后到了楼梯顶上的一个小包厢里,位置在体育馆的最高处,正对着金色的球门柱。
罗杰的视线在包厢里转悠了一圈,包厢里现在还没什么人,只是在他们后面一排的倒数第二个座位上坐着一个小得出奇的家伙。
那小家伙的两条腿太短了,只能伸在它前面的椅子上,身上围着一条擦拭茶具的茶巾,像穿着一件宽松的袍子,它的脸埋在两只手里,一对长长的、蝙蝠般的大耳朵耷拉着...是一只家养小精灵。
罗杰嘴角带笑的瞄了一眼家养小精灵旁边的空位,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
走在他身后的哈利明显的打了个哆嗦,这只家养小精灵的模样显然让他想到了某些不太好回忆。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们所在的包厢里渐渐坐满了人。韦斯莱先生不停地与人握手,那些人一看就是很有身分的大巫师。罗杰在其中见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当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本人驾到时,罗杰注意到部长先生原本油光水亮的脸色变得憔悴了不少,这半个月来显然把他折腾的够呛,但是世界杯这种盛事作为主办方的魔法部部长他必须要到场,而且这种盛大的体育活动还能更快的淡去魔法部袭击事件带来的影响。
福吉像老朋友一样向哈利打招呼,向他嘘寒问暖,并把小救世主介绍给坐在旁边的巫师。
“哈利.波特,你知道的,”他大声告诉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那人穿着华丽的镶金边黑色天鹅绒长袍,看样子一句英语也听不懂,“哈利.波特...哦,想一想看,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就是那个神秘人手中死里逃生的男孩...你一定知道他是谁了吧...?”
保加利亚巫师突然看到了哈利额头上的伤疤,立刻兴奋地用手指着它,嘴里大声地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
“我就知道总会让他明白的。”福吉疲劳地对哈利说,“我对语言不太擅长,碰到这类事情,就需要巴蒂.克劳奇了。啊,我看见他的家养小精灵给他占了一个座位...想得真周到,保加利亚的这些家伙总想把最好的座位都骗到手...啊,卢修斯来了!”?
挤进韦斯莱先生后面第二排仍然空着的三个座位的,正是卢修斯马尔福、他的儿子德拉科,还有一个女人,德拉科的母亲。?
他母亲也是浅肤色、黄头发,她本来长得不算难看,可就是老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就好像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
等到卢修斯.马尔福与福吉寒暄过之后,目光扫到了罗杰与赫敏身上,像是见到什么难以忍受的东西一样皱着嘴。赫敏的脸有些微微涨红,但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罗杰则十分具有侵略性的对他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在魔法灯光的照耀下闪过一道冷光。
马尔福一家一向为自己是纯种巫师而骄傲,也就是说,他们认为麻瓜的后代,比如罗杰和赫敏,都是低人一等的。
不过,在魔法部部长的目光注视下,马尔福先生不敢说什么出格的话。他讥讽地对韦斯莱先生点了点头,继续走向自己的座位。德拉科也想像他的父亲那样轻蔑的瞪哈利几人一眼,但看到罗杰的笑脸,到底是没敢这么做,讪讪的坐在了他父母中间。?
比赛开始前是球队吉祥物表演,保加利亚队出场的是媚娃,一百多只看起来像是女人的生物跳着舞施展出的无差别魅惑技能(罗杰是这么理解的),整个赛场上大多数的男人都疯狂了。
爱尔兰队带来的是爱尔兰小矮妖,这群飞在半空的穿着红马甲、留着小胡子的小人儿不住的在向场内的观众挥洒着假金币,使得人们一边喝彩,一边还在乱哄哄地争抢,或钻到座位下面去捡金币。
而罗杰,自始至终都将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坐在后面的家养小精灵身上,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有恐高症,一直都捂着脸坐在座位上发抖。
因此一直到比赛开始都没有发现,它身边那个貌似空着的座位上,一只手突兀的从空气中伸了出来,并悄悄的把身前哈利衣服兜里的魔杖偷走。
男孩的嘴角忍不住挑了,这个伏地魔最忠实的走狗终于在这个时候,摆脱了自己父亲对他施加的夺魂咒。
但是罗杰并不准备现在就揭穿他,毕竟伏地魔今年的计划成功与否,涉及到了哈利究竟能活多久。
毕竟小救世主身体里存在着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哈利不死,伏地魔就不会被消灭。
如果是在几年前,罗杰肯定是毫不犹豫的送他去死,但是现在...哈利的改变很是可喜,罗杰觉得在毕业的时候拽着他去搞恐怖.袭击可能有些困难,但抢个银行之类的问题应该不大。
这种‘好帮手’罗杰可舍不得白白浪费了。
不过不揭露后面那位的身份,也不代表着罗杰会就此放过他。
吉祥物退场,比赛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开始后,这坏包就嘴角带笑的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拐着弯的从胳肢窝里偷摸的朝后面一指,包厢中一阵风突兀的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