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大汉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碎银,在手里掂了掂,随即将银子扔在了柜台之上,“二两半绰绰有余了,不用找了!”
说完大汉拿着包好的皮衣转身便走,此时突然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似乎有急事赶路,匆忙间与刚刚转身的大汉撞了个满怀。
“真是对不住了,撞到您了!”,少女急忙躲到一边,有些惊慌地说到。
“俺倒是没啥,就怕把你个小姑娘给撞坏了!”,山东大汉哈哈一笑。
那名少女笑着微一点头,又急匆匆地自大汉身边走了过去,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聂小虎看在了眼里。
“你说北方人的性格怎么就那么豪爽、直接?”,柳震萧一边摇头一边说到。
“北方的冬天冷不冷?”,聂小虎随口问到,眼睛不离刚才那名少女的背影。
“当然冷啦!”,柳震萧回答到。
“那就是了,天寒地冻的,哪有时间和你磨叽?”
“嗯?”,柳震萧愣住了,随后便是石凝等人的一阵笑声。
“跟我来!”,聂小虎眼睛看着前方,挥了挥手,唐毅斌四人的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
在一条僻静的胡同内,一名少女正倚在墙上看着手中的一个钱袋,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身手不赖啊!”,聂小虎出现在胡同口处,笑吟吟地看着她,胡同的另一边,唐毅斌等人也正在慢慢地向前走着。
少女吓得浑身就是一哆嗦,赶忙将钱袋藏到了身后,两眼惊恐地看着聂小虎,抿着嘴,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
“官差哥哥,你就放了我嘛!”,聂小虎一走到少女的身边,少女突然撒起娇来,双手抓住聂小虎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脸上挂满了各种央求。
唐毅斌等人都站在一旁,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这一幕。
聂小虎冷哼了一声,少女赶紧松开了双手。
“拿来”,聂小虎手一伸。
少女撅了撅嘴,从身后拿出了钱袋,放在了聂小虎的手上。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聂小虎掂了掂手中的钱袋问到。
“白小玲,十五岁”,少女低着头,一边揉搓着衣角,一边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到。
“小小年纪干点什么不好,偏偏要做贼?”,聂小虎摇着头说到。
“我再也不敢了,这是第一次,真的,放了我吧!”,白小玲几乎是带着哭腔央求到。
“第一次?”,聂小虎的思想瞬间邪恶了一下,随后又赶紧回到了正题。
“那你写个保证书吧,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我非抓你进去关几天!”,聂小虎稍带着恐吓说到。
“保证书?”,白小玲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我都不识字的,怎么写保证书呀?”
聂小虎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摇摇头,向后摆了摆手。
“谢谢官差哥哥!谢谢!”,白小玲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一猫腰从聂小虎的身边窜了过去,消失在了胡同的拐角。
“虎头儿,你还真是怜香惜玉啊!”,石凝奸笑着说到,其他人也都附和着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也得给她次改正的机会嘛!”,聂小虎撇了撇嘴,将手中的钱袋抛给了毛光鉴。
“赶紧去把钱还给失主,就是刚才那个买衣服的山东大汉!”
“的咧!”,毛光鉴答应一声,转身快速离开了。
出了胡同,聂小虎又低下了头,陷入了魏寡妇案子的沉思之中,街道两旁的嘈杂声再也没有影响到他。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石凝高声说了一句:“虎头儿,前面不远就是我家了,不如去我家歇会儿吧!”
聂小虎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媳妇儿,我回来啦!”,石凝一推开院门便高声喊到。
“咦?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石凝的媳妇儿王氏笑着迎了出来。
“爹!”,随着一声清脆的呼喊,院子中一名正在拿着一把小木剑四处挥舞着的小男孩高兴地朝着石凝扑了过来。
“哎!好儿子!”,石凝兴奋地一把将小男孩抱起。
“虎头儿,这是我儿子,石逸尘,五岁了!逸尘,说伯伯们好!”
“伯伯好!”,石逸尘坐在石凝的臂弯上,乖巧地说到。
“好!真乖!”,聂小虎等人纷纷笑着回应到。
“虎头儿,诸位兄弟,里面坐吧!”,石凝抱着儿子说到。
“媳妇儿,还不赶紧沏茶去!”
“哎!”
大家进到屋内,在客厅之中坐了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王氏将沏好的茶端了上来,众人就坐在客厅之中,一边喝着茶一边休息着。
“我说当家的,让你找人去修修房子,你找了没有?”,王氏一边应付着缠在身边的儿子一边问到。
“唉吆,光忙着公事了,把这事给忘了!”,石凝一拍脑门。
“就你这脑子,啥时候记过事来?”,王氏嗔怒地说到。
“修房子?”,聂小虎疑惑地问到,“你家这房子怎么了?”
“哦,不是这所房子”,石凝笑了笑。
“是这样的,我父亲还给我留了一所房子,是个二层小楼,位置比较偏,在县北头,当初我父亲有个好友,曾经帮过我父亲的大忙,后来他做生意赔了,连房子都赔给人家了,我父亲就把那所房子借给他住了。
那人姓邱,有一子一女,男的是弟弟,叫邱实,姐姐名叫邱华,后来邱叔叔老两口都过世了,我本想将房子收回,但邱华却是患有哮喘病,身子虚弱,连生活都不怎么能够自理,我就没开得了口,房子就一直让她这么住着。
就在前天夜里,邱华突然病情恶化,没能及时救治,结果就…,弟弟邱实开了家店铺,有自己的买卖和房子,所以我就想着把房子给收回来,我去找邱实说这事,他也一口答应下来,谁知当我去到房子里一看,把我给气得够呛!”
“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