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泉村廖家酒坊内,此时虽是深夜,却已是乱作了一团。 聂小虎等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酒坊门前,不等马停住,石凝便跳了下来,冲上前去用力地拍打着门板。
“开门!快开门!捕快办案!”
出乎意料的是,酒坊的大门很快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此人一身蓝色衣衫,面容秀气,皮肤白皙,带着一脸慌张的神态,操着一口南方的口音说到:“太好了!我正打算去报官呢!”
“报官?”,聂小虎就是一愣,“出什么事了吗?”
“我…我大伯被人给杀死了!”,青年用手向里一指。
“什么!”,聂小虎心里就是一紧。
“快来,我带你们去!”,青年说完话,转身就进屋去了。
这是一座三层楼房,一楼是大厅,客人们吃饭的地方,二楼是包间,三楼则是家用的房间,此刻在三楼的一间卧房内,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面朝下倒卧在地板上,胸口处是一滩鲜血,血液还未凝固,显然是刚刚被人杀死。
房间内的摆设井井有条、丝毫未乱,窗户紧闭,只是床上的床单被褥乱成一团,房门上留有几道血印,房内未见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
聂小虎检查了一遍尸体,死者周身并无外伤,只有心口一处刀伤,是被人一刀刺进心脏毙命的。
房间内还有两人,一名青年和一名美丽的少女,此刻少女身上的衣裙有些不整,正浑身发抖,偎依在青年的怀中小声地哭泣着,青年则是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把小刀,刀身上沾满了鲜血,青年双眼凝视着窗外,目光凝重。
“你叫什么名字?”,聂小虎问开门的那名青年。
“我叫廖天杰,是我大伯,也就是廖永盛的亲侄子。”
“死者是谁?”
“是我大伯,也就是这家酒坊的老板”,廖天杰用手一指地上的尸体。
“你大伯?”,聂小虎眉头微皱,“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侄子啊?”
“是这样的,我父亲廖永昌是廖永盛的亲弟弟,我和我父亲一直在南方居住,一年前我父亲因病去世了,临终前让我前来洛宁县找我的大伯,我是三天前才刚刚到这里的。”
“原来如此!”,聂小虎点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
“哦,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正在我的房间里睡觉,我就住在斜对面,突然听见外面走廊里有‘噔噔噔’脚步的声音,我感到很奇怪,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于是我就开门来到了走廊上,这时我隐约听到斜对面,也就是我表妹的房间里有人在哭,我便来到了门前,门是虚掩着的,我一推开门,就看见我大伯倒在地上,流了好多的血。
当时我表妹蜷缩在床上,衣衫不整的,看样子是收到了很大的惊吓,再就是小于也在屋里,他手里拿着刀,正盯着我看,我被吓坏了,慌忙跑下了楼,正打算出去找人报官,刚巧你们就来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你叫什么名字?”,聂小虎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名青年。
“于振泽!”,青年面无表情地说到,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
“你呢?”,聂小虎又看向那名少女。
“我叫柳嫣然,廖永盛是我的舅舅”,少女略带惊恐地说到。
聂小虎注意到眼前这名美丽的少女,眼睛虽然很大,却是没有丝毫灵气,眼皮也未曾眨过一下,两眼空洞地望着正前方。
“看来这就是廖永盛那瞎眼的外甥女了”,聂小虎心想。
“你不用问了,人是我杀的,这是凶器!”,于振泽突然开口说到,将手中的小刀交到了聂小虎的手中。
聂小虎就是一愣,唐毅斌等人的眼中也泛起了惊奇的目光。
还未等聂小虎开口,柳嫣然连连摇着头,带着哭腔说到:“你们别听他的,他胡说,人是我杀的!”
“她肯定是被吓坏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于振泽说到,“抓我走吧,认识我杀的!”
“不!是我杀的!”,柳嫣然急得哭出了声。
“行了行了!”,聂小虎不耐烦地一摆手,“你们都别争了,你说是你杀的就是你杀的吗?那还要我们捕快干什么?”
两人这才闭上了嘴,都沉默了下来。
“现在,我要对你们单独问话!”,聂小虎环视了一下房内的所有人。
“小毛子、小柳子,你们先将尸体抬到楼下,小石头,你把他们三人都带到二楼,找个包间坐下,我要一个一个地问!”
在二楼走廊的楼梯口处的一个包间内,唐毅斌与石凝带着三人进了包间,随后唐毅斌首先带着于振泽又出了包间,来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包间内。
“坐吧!”,聂小虎指着对面的一把椅子说到。
于振泽也没有客气,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把头扭向了一边。
“你就是用这把刀子杀了廖永盛的吗?”,聂小虎捏着那把沾满血的小刀问到。
“是!”,于振泽看了一眼那把小刀,面无表情地说到。
“那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吧!”
“今天夜里,我正在房中睡觉,忽然听到门外走廊有脚步的声音,我怕招了贼,于是就起身来到了走廊上,走廊上没人,但是我听见小姐的房中传来了哭泣的声音,于是我便走了过去,发现门市虚掩着的。
我推开门,看到东家也在房内,他正在欺负小姐,小姐的衣裙都被他扯破了,看到我进来,东家十分生气,想要打我,我一时气昏了头,顺手便抓起了床头柜上的刀子,将他刺死了,然后廖少爷就推门进来了,事情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