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聂小虎打断了小雅的话,“你方才说崔小姐每晚睡前要吃一碗莲子粥?”
“是的”,小雅点头答到。
“大人,尸体检验完了,这是尸格”,此时仵作来到了聂小虎的身前,将尸格递了过去。
“这是崔小姐的习惯吗?”,聂小虎一边接过尸格看着一边问到。
“那倒不是”,小雅摇了摇头,“小姐睡前要加餐是最近两个月才开始的,我想可能是最近她太累了的缘故吧!”
聂小虎没有说话,看着尸格的眼睛突然放大了许多,脸上呈现出震惊的神情。
“你确定?”,聂小虎用手指着尸格上的某处问到。
“确定!我再三检查过了,绝对错不了!”,仵作点头说到。
“知道了,此事绝不能泄露出去,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
“小雅!”,聂小虎突然提高了声调说到,吓得小雅就是一哆嗦。
“据仵作查验,崔小姐喝的那碗粥中含有慢性剧毒,此毒服下后半个时辰才会发作,中毒之人无药可解,立时毙命!”
“大人明鉴!毒真的不是奴婢下的!”,小雅脸都吓白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着头一边哭诉到。
“什么?大人,您是说小女是中毒身亡的?”,崔元成吃惊地问到。
“不错!”,聂小虎点点头,“而且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怎么会这样?小雅,你!”,崔元成望着跪在地上的小雅,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
“老爷!真的不是我!小雅什么都不知道啊!”,此时的小雅已经哭成了泪人,不停地磕着头。
“你先起来,谁也没说毒就是你下的”,聂小虎安慰小雅到。
“是,大人”,小雅这才哭泣着站起身来,额头一片红肿。
“卢夫人,您现在可以去整理令爱的闺房了,看看有无东西丢失?”
“好,老身这就去”,卢氏站起身来,在丫鬟的陪同下颤巍巍地想后院走去。
“崔员外,请这边叙话”,聂小虎伸手冲着客厅东北角的一扇屏风处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崔元成点点头,有些疑惑不解地跟随着聂小虎转到了屏风的后面。
“聂…”
“崔员外,莫要说话”,聂小虎打了个手势,小声地说到。
崔元成闭住了嘴,轻轻地点了点头。
“令爱可有婚约?”
“没有”,崔元成摇摇头,显得更加地迷惑了,“大人为何这么问?”
“尸检结果是令爱目前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什么!”,崔元成几乎叫了起来,又赶忙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一脸惊诧地望着聂小虎。
“此事千真万确,只是关系到令爱的名节,所以我才没有声张。”
崔元成感激地点了点头。
“令爱可有什么意中人么?或是经常来往的年轻男子?”
“没有,小女素来乖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与年轻男子有过什么接触,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聂小虎轻轻地摇了摇头,“好的,此事我已知晓了。”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小雅,那碗粥可是你昨夜亲手熬的?”
“是的”,小雅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到。
“粥熬好后直接就端去崔小姐的房间了吗?”
“嗯”,小雅点了点头。
“没有”,小雅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又摇了摇头,“粥刚熬好的时候,我嫌太烫,就想在院子里放凉一下再给小姐端去,所以就将粥放在了后院花园的石桌上了。”
“哦?”,聂小虎的眼睛一亮,“你可是寸步不离地守着那碗粥?”
“我想想”,小雅停止了抽泣,皱着眉头仔细地回想了一会儿。
“这中间有人问我话,还把我拉到了花园的角上,那会儿我并没有守着那碗粥。”
“是谁?”,聂小虎紧接着问到。
“是李家的大老爷。”
“是李广文!”,崔元成在一旁大声说到。
“就是李家兄弟中的兄长李广文?”,聂小虎皱着眉头问到。
“没错,李家兄弟兄长李广文、弟弟李广武,昨晚你们见过的!”,崔元成咬着牙说到。
“我也想起来了”,曹晓卉突然开口说到,“昨晚我们喝茶聊天的时候,这兄弟俩曾经出去过。”
“定是这兄弟俩所为!”,崔元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到,“他们一个将小雅拉倒暗处,假装问话,另一个则乘机在粥内下毒!可怜我的女儿啊!”
“崔员外,切莫急于下结论,我也想起来了,当时大家在喝茶聊天的时候,不光这李家兄弟,那胡守敬胡员外,还有赵信城的夫人马氏,他们都曾出去过,这下毒之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谁都有这个可能。”
“那…这该如何是好?”,崔元成急得直跺脚。
“小卉,你立刻派人分别去将胡员外夫妇、李家兄弟、赵信城夫妇全都‘请’过来!”
“明白!”
一个时辰后,崔家的客厅内坐满了人,上首坐着的是聂小虎,下首分成左右两排,左边是曹晓卉、崔员外和赵信城夫妇,右边是胡员外夫妇和李家兄弟。
众人落座后禁不住相互窃窃私语起来,看上去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聂小虎细心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竟没有看出有谁脸上有着演戏的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