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华离开是在你让令郎去花房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我让飞腾去花房没一会儿他便走了。 ”
“来人!”
“总捕头!”
“去将那程世华带到这里来!”
“是!”
“除了程世华之外,在令郎去花房的这段时间里,还有谁离开过?”
“没了”,高奇俊摇了摇头,“除了我夫人身体感到有些不适回房休息之外,就没人离开过了。”
“总捕头,这是尸格”,此时仵作走了进来,将尸格递给了聂小虎。
聂小虎接过尸格看了看,“死亡时间在两个时辰之内,死亡原因为匕首刺入心脏,周身没有其他外伤。”
“高老爷,这把匕首你可识得?”,聂小虎将那把带血的匕首递到了高奇俊的眼前,刀身靠近刀柄处刻着“飞腾”二字。
“这是我儿飞腾的,错不了!”,高奇俊仔细地看了看匕首,点头说到。
“嗯”,聂小虎点点头,接着问到,“可否请夫人出来一下,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一问她。”
“这个…”,高奇俊似乎有些为难。
“我夫人已经怀有九个多月的身孕了,随时都有可能分娩,方才她听说了飞腾的事,受了点惊吓,此时正在房中休息呢,要她出来怕是……”
“这样啊,那我去夫人的房中吧,就是问几句话,例行公事而已”,聂小虎微微露出了点笑容。
“好吧!”,高奇俊点了点头。
进了后堂,在何氏的卧房门前,聂小虎向外看了一眼,卧房的门口正对着后院,从房门向外看去,穿过走廊,刚好可以看到花房的铁门,聂小虎刚要迈步进入屋内,一名老者堵在了房门口。
“大人,您这是?”,老者看到是聂小虎等人,赶忙把吐到嘴边的呵斥咽了回去。
“你是何人?”,聂小虎看着老者皱起了眉头,同时探头向屋内看了看,屋内的床上躺着一名女子,床边还站着一名少女,看穿着打扮并不像是个丫鬟。
“老朽姓黄,单名一个岐字,是高老爷请来专门负责夫人的健康的大夫”,老者躬身施礼说到。
“里面的女孩子又是谁?”
“哦,那是我的女儿,名叫黄小凌,是给我打下手的。”
“夫人现在状况如何?”
“夫人受了惊吓,目前身体状况很不稳定,随时可能分娩,此时真的是不宜探望“,黄岐微一躬身说到。
“我只是问两句话而已,不妨事吧?”,聂小虎试探性地问到。
“额…”,黄岐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随即点头说到,“大人既然要问话,自是不妨事,只是莫要刺激了夫人才好。”
“这个自然”,聂小虎点了点头。
黄岐随即闪身推到了一旁,聂小虎和曹晓卉迈步进了房间,轻轻地走到了床前,站在床前的黄小凌对着两人欠身施了一礼,随即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聂小虎站在床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何氏,何氏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眼睛微闭,脸上略施粉黛,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受到了惊吓的缘故,头上的发钗都有些歪斜了,身上盖了层薄缎被,高高隆起的腹部像座小山丘似的,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何夫人”,聂小虎轻声地呼唤到。
听到有人叫自己,何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聂小虎和曹晓卉身上的装扮,便想要挣扎着坐起来。
“不用起来,躺着就行”,聂小虎赶忙伸出双手制止了何氏的动作。
“多谢大人体谅”,何氏轻声地说到,嘴角微微翘了翘。
从何氏脸上的表情来看,聂小虎体会不到她有着任何的悲伤。
“儿子死了,她怎么会一点都不难过?真是怪事!”,聂小虎不禁在心中打了一个问号。
“何夫人,令郎出事之时你可曾听到或看到些什么吗?”
“没有”,何氏轻轻地摇了摇头。
“起初我在客厅里陪着老爷与客人们说话,后来老爷要给客人们观赏一下他养的兰花,便让飞腾前去花房取花,我突然觉得微微有些腹痛,于是便回房休息了。
就在我躺下不久,外面便传来了惊呼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飞腾死在了花房内,我受了惊吓,只觉得肚子在一阵阵地疼痛,在小凌姑娘的照料下,一直躺到了现在,现在总算是好些了,肚子也没有方才那般疼痛了。”
“在你回房休息到听到外面有惊呼声的这段时间里,你可曾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吗?或是看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何氏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聂小虎皱着眉头看了何氏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回到客厅后,聂小虎问到:“高老爷,令郎今年贵庚?”
“飞腾今年十八岁了。”
“十八岁了?”,聂小虎疑惑地问到,“那何夫人今年?”
“夫人今年二十四岁。”
高奇俊说完后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解释到:“哦,是这样的,飞腾是我的前妻所生,可怜她五年前就得病走了,何氏是我前年又续的一房。”
“原来如此!”,聂小虎点了点头。
“唉!”,高奇俊叹了口气说到,“自打他娘亲过世以后,飞腾这孩子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整日里郁郁寡欢,难得看到他笑一回,经常一个人偷偷地哭泣,想必是思念他娘亲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