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客厅内坐着的人们纷纷起身,三三两两地结伴出了客厅,向着后院走去。
在经过后堂的时候,曹晓卉看到闫莎莎正双手抱着摇篮,小心地跟在罗志高和孙氏的后面,忍不住跑上前去,轻轻地掀开盖着摇篮的薄被子,看了看正在熟睡中的宝宝。
“我说曹姐,你这么喜欢孩子,还不赶紧找个人嫁了,自己也生一个?”,石凝凑到曹晓卉身边,小声地说到。
“要你多嘴!”,曹晓卉撅起了嘴,举手作势就要打,吓得石凝一猫腰窜了出去。
后院祠堂修建得相当雄伟,从外面看上去就好像是座小型的大殿一般,祠堂内的正上首供奉着几块灵牌,灵牌前的香炉内香烟袅袅,整个祠堂内的光线较为昏暗,左右两边各点着一排蜡烛,在点点烛光的映照下,祠堂内显得更加静谧和安详。
进入祠堂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偌大的大厅内变得鸦雀无声,香炉前面的地上摆放着五个蒲团,蒲团的前面是三排木椅,大家都在前两排木椅上静静地坐了下来,闫莎莎则独自坐在了最后一排的椅子上,并将怀中抱着的摇篮轻轻地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罗炳华及其夫人刘氏,以及罗志高夫妇二人,罗炳华站在当中,其余人左右排开,一起在蒲团上跪了下去。
在三拜九叩、上完香之后,罗炳华自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并大声地念了出来:“罗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罗炳华在下……”
大家都静静地听着,谁也没有弄出一点动静,罗炳华念完祭文后,这才转过身来,脸上庄严而又肃穆地大声说到:“罗家第八代子孙罗百祥入族仪式,正式开始!”
“哗哗哗!”,此时观礼的人群中响起了轻微的鼓掌声。
“现在请罗家第八代子孙罗百祥上前来祭祖上香!”,罗炳华高声说到。
此时坐在最后一排的闫莎莎站起身来,弯腰抱起了旁边椅子上的摇篮,缓缓地走上前来,轻轻地将摇篮交到了罗炳华的手中。
罗炳华抱着摇篮,轻轻地掀开了覆盖在摇篮上的薄被子,蓦地,罗炳华脸色骤变,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出了什么事?”,坐在最前排的聂小虎发觉罗炳华的脸色不对,猛地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
“这…这是怎么回事?”
罗炳华用颤抖的声音说到:“孩子!孩子哪去了?!”
聂小虎眉头一皱,立即伸手掀开了摇篮上的被子,摇篮内是一小袋玉米,孩子不翼而飞了!
听到罗炳华的呼喊,罗志高夫妇也赶紧凑了过来,当看到摇篮内的情形时,孙氏当即晕了过去,罗志高赶紧将其扶住,罗炳华的夫人刘氏也是大惊失色,身子一晃,险些晕倒。
此时前来观礼的人们开始躁动起来,急躁不安的情绪笼罩在整个祠堂内。
“安静!”,石凝大喝了一声,人群顿时静了下来,毛光鉴和柳震萧不用聂小虎吩咐,两人立刻走到了大门处,不许任何人出入。
聂小虎没有理会他人,而是伸出手从摇篮内拿出了一张纸,曹晓卉此时也走了过来,两人就着烛光仔细地看了起来。
“罗炳华,若要你孙子平安归来,将那金罗汉装入黑色木盒之中,于今日酉时送到静仁渡口的渡船上,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你的孙子了!”,纸上的字迹潦草、龙飞凤舞,显然是故意为之。
“有人绑架了罗百祥!”,曹晓卉皱着眉头说到。
“大人,你看这……”,罗炳华急得脑门子直冒汗,在原地不停地打着转。
“在来的路上我还看了一眼小宝宝,绑匪是什么时候掉的包?这怎么可能?”,曹晓卉连连摇头。
“从内堂到这里的路上,摇篮是绝不可能被掉包的,只能是在这里!”,聂小虎面色严肃地说到。
“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宝宝就一直在我身边,怎么会…”,闫莎莎急得直掉眼泪。
“门外可有人?”,聂小虎问到。
“有的!”,罗炳华慌忙冲着门口喊到,“来福、来运,进来!”
“是,老爷!”,随着两声答应,门外走进来两名男仆。
“你们两个可曾看见有人出去过吗?”,聂小虎问到。
“没有,大人”,两人一齐摇着头。
“我们两个一直就站在门外,从各位老爷进来到现在,没有人出去过”,来福说到。
“嗯”,聂小虎点点头,随即冲着屋内的众人大声说到,“请大家配合一下,我们现在要搜查一下祠堂!”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十分自觉地听从安排站在了一旁,石凝、毛光鉴等人开始在祠堂内的各个角落里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结果一无所获。
“罗员外,祠堂内可有地道、暗门之类的地方?”
“没有,整个祠堂就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罗炳华摇了摇头。
聂小虎抬头看了看上方平整的天花板,天花板是由一块块的长条木板拼成的,聂小虎眼角就是一动:“小石头,上去看看房顶的夹层!”
“明白!”
石凝等人即刻出了祠堂来到了外面,围着祠堂转了一圈,发现房顶的北侧有一扇窗户,在不远处的墙根地下恰好横放着一架木梯,几人随即架起了木梯,石凝顺着梯子爬了上去,打开窗户钻了进去。
“虎头儿,夹层里什么也没有!”,石凝下来后摇着头说到。
“先回客厅,所有人都去!”,聂小虎一挥手。
众人出了祠堂,一个个都沉默不语,自觉地排成了一队,鱼贯向着客厅走去。
此时从院门口处走进来一人,正是闫莎莎的丈夫胡万泉,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布袋,正打算朝着后院走去,看到排成一队慢慢行进的人们,他不由地愣住了,当他看到走在最后还在哭哭啼啼的闫莎莎的时候,不由地大吃了一惊,赶忙迎了过去。
“娘子,出了什么事?你这是怎么了?”,胡万泉小声地问到,眼里充满了关切之情。
“孩…孩子丢了!”,闫莎莎抽泣着说到。
“什么?孩子丢了?怎么丢的?”,胡万泉的脸上写满了惊诧。
“你这是从哪来?”,聂小虎盯着胡万泉问到。
“哦,小人刚送完客人,从静仁渡口赶回来的,这不正打算去后院修补祠堂呢,工具都带来了!”,胡万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布袋说到。
“万泉啊,祠堂就先别修了,等等再说吧!”,罗炳华无力地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