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韩尉,是县里的小混混,平日里净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偶尔不知从哪儿弄到钱了,还来我店内住上一晚享受一番,因此大家都认得他。”
小虎点了点头,随即伏下了身去,仔细检查起了尸体。
尸体除了脑颅破裂,其他地方并无伤痕,是摔死的毋庸置疑,不过在其脖颈处,小虎发现有道轻微的淤青。
“应该是先被人打晕,然后从楼顶推下去摔死的”,聂小虎看着那道淤青,嘴角微微一翘。
小虎又搜索了一遍尸体的衣服,除了一把钥匙,什么也没有。
这是一把崭新的铜钥匙,钥匙上毫无锈迹,边缘如同刚刚打磨过一般,闪闪发亮,聂小虎拿着这把钥匙看了看,将其收入了怀中。
检查完尸体后,聂小虎让店老板安排人将尸体运回捕快房,随即便进入了客栈,来到了顶楼。顶楼走廊的尽头有一截楼梯直通楼顶,小虎顺着楼梯上到了楼顶,楼顶的四周被手持火把的家丁围了起来,此时虽是半夜,楼顶之上红光映天,亮如白昼。
小虎看到楼顶的中央躺着一名少女,毛光鉴等三人正围在少女的四周,旁边有一名老者已然昏厥,好几个人正在那里忙着给他扑撒前胸、拍打后背,小虎一眼便认出了老者,正是县里有名的富贾,名叫郑荆涛,见此情景,小虎已然明了,那名少女必是郑家小姐无疑。
小虎来到近前,仔细观察着这名少女。眼前的少女面容俏丽,身着华丽,头上插着一支乳白色的珠花发钗,发钗是用名贵的羊脂玉制成,钗头珠花乃是一颗猫眼大小的绿色宝石,胸前是一串晶莹剔透的宝石项链,发钗和项链在火把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少女仰面朝上平躺在地上,神态安详,双手合十平放在胸前,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苍白的脖子上有着明显的掐痕,显然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死。
聂小虎细看之下,发现少女合十的双手中露出了一个纸角,便小心地将其抽了出来,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再也不来找你了。韩尉”。
小虎看着纸条,眉头皱了起来。
此时郑荆涛已经在众人的救治下悠悠醒了过来,怒睁着通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说到:“是谁?到底是谁杀害了我的女儿,我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郑老爷子,死者是?”
“是小女天娇。”
郑荆涛说完,突然注意到了聂小虎手中的纸条,问到:“那是什么?”
“这是从令爱手中发现的”,小虎说完,将纸条递了过去。
郑荆涛赶忙接了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小姐与那男子…,那男子先是掐死了小姐,然后跳楼自尽了?”,郑荆涛身边有人看了纸条,小声说到。
郑荆涛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领,怒喝到:“谁要是敢败坏我女儿的名声,我发誓让他不得好死!”
再也没人敢吭声,被揪住衣领的那人已经是抖如筛糠,下身湿透,一股液体顺着裤腿流了出来。
“郑老爷子,我看此事蹊跷,凶手应该另有其人。”,小虎说到。
“哼!”,郑荆涛一把将那人推倒在地,缓声说到,“聂捕头所说正如我所想,我就算是散尽家财,也要把那凶手找出来,以慰小女在天之灵!”
小虎一抱拳,“郑老爷子,你这话就见外了,聂某不才,是本县的捕头,维护治安是我的本份,既然令爱被害,我自当竭尽全力找出凶手!”
“如此郑某先行谢过了!”,郑荆涛说着话就要鞠躬。
“郑老爷子万万不可!”,小虎急忙扶住,“眼下先是要处理好令爱的后事,查凶之事就交给我来办吧!这张字条是重要物证,还请交我保管。”
“好”,郑荆涛点了点头,将纸条交给了小虎,“来人,将小姐遗体抬回,谁若议论此事,后果自负!”
“是!”
郑荆涛步履蹒跚地带人走了。
聂小虎又在楼顶勘察了一遍,随后来到了楼下。
此时楼下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地上的尸体也已经被人抬走,大街上顿时显得冷冷清清。
“老板,郑家小姐可曾开房?”,小虎问到。
“没有”,店老板摇了摇头。
“那她是来找人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们从不打听客人的隐私,这也是我们客栈生意好的原因之一。”
“那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早上,一大早她就来了,她身着华丽,又那么漂亮,所以我印象十分深刻。”
“就她一个人吗?身边没带丫鬟?”
“没有,就一个人。”,店老板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
小虎点了点头。接着问到:“那韩尉是什么时候来的,开房了吗?”
“韩尉来过两次,一次是接近中午的时候,一次是是接近傍晚来的,也没有开房。”
“他来干什么?”
“这我哪里知道啊,我总不能每进来一个人都要盘问一番吧?那样谁还来我店里啊?”,店老板一脸的委屈。
“老板,你不是说韩尉偶尔也来你店中享受一下吗?”
“那倒是”,店老板点了点头。
“能否给我看一下他以前开房的登记簿?”
“稍等,我这就找给您”
店老板说完急忙跑进了柜台内。
“看,这是两个月前他来住店的登记。”,一柱香后,店老板将一本厚厚的登记簿拿到两人的面前,指着翻开的一页某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