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聂小虎到达了栾川县,在栾川县王捕头的协助下,在一家小店铺内见到了顾文玮。
这是一名外表憨厚的中年男子,此时正一脸疲态地坐在店内的椅子上,见到聂小虎等人的到来,顾文玮站起身来,眼中露出迷惑的眼神。
“几位官爷,你们找我有事?”
“你就是顾文玮?”,聂小虎问到。
“是”,顾文玮点点头。
“苗香玉是你什么人?”
“是在下的妻子,怎么,出什么事了吗?”,顾文玮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聂小虎盯着顾文玮的眼睛说到:“苗香玉在洛宁县的大街上被一辆马车撞死了。”
“什么?!”,顾文玮的脚下就是一个趔趄,连着后退了几步,慌乱中用手扶住了桌子。
“这…这可是真的?”,顾文玮的脸上写满了悲痛,身体有些颤抖。
聂小虎点点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顾文玮小声地自言自语到。
“能去你家中看看吗?”,聂小虎问到。
“当…当然”,顾文玮茫然地点点头。
“自从香玉走后,我就一直住在店里,没有回来过”,顾文玮坐在客厅内,弯下了腰去,双手捂着脸,沉浸在痛苦之中。
“苗香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聂小虎问到。
“八天前,她吃过早饭,突然就决定要回洛宁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走了。”
“她说回去做什么了吗?”
“没有”,顾文玮摇了摇头,“她只是说要回去看看,我还以为她要回去看她的父母,毕竟出来好几年了,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可是据我们调查,苗香玉回到洛宁县后,就一直住在客栈里,并没有去见她的父母。”
“香玉没有回家?”,顾文玮的眼中充满了疑惑,“那她回去做什么?”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聂小虎盯着顾文玮说到。
“我真的不清楚,香玉她也没说,只是说要回去看看”,顾文玮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着。
“哦,对了,她走的那天早上,在吃早饭的时候她曾经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得去要回来’莫名其妙的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问她她也不说。”
聂小虎一边听着顾文玮的回答一边四下里观察着,客厅内的摆设相当的简单,桌子上还放着两只碗和一个小碟。
看到聂小虎盯着桌子上的碗碟,顾文玮赶紧说到:“这还是香玉走的那天早上我们吃早饭时的碗碟,自从香玉走后,我就去了店里,一直没回来过。”
“前天早上你人在哪里?”,聂小虎一边问到一边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黄色的纸团。
“前天?”,顾文玮想了一下,“在店里,我哪也没去。”
“谁能证明?”
“没有人能证明”,顾文玮摇了摇头,“店里只有我一个人。”
“店里的伙计呢?”
“自从做生意赔了钱,我哪里还雇得起伙计,店铺已经一个多月没开张了”,顾文玮叹了口气说到。
“哦?你做生意赔钱了?”,聂小虎一边展开手里的纸团看着一边问到。
“是的,两个月前的事了,我眼拙,进了一批假货,把本钱都赔进去了,还欠下了不少的外债。”
“冯宇轩你可认识?”
“不认识,直到刚才为止,我都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顾文玮摇了摇头。
“苗香玉也未向你提起过此人?”
“没有,从未提起过。”
“也是,一个女人怎么会向她丈夫提到从前的情人呢?”,石鋭凝在一旁c嘴说到。
“你说什么?”,顾文玮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我是说冯宇轩是你妻子苗香玉的旧情人”,石鋭凝重复了一遍。
“我不许你玷污我娘子的清白!”,顾文玮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怒气地看着石鋭凝,冷不丁把石鋭凝吓了一跳。
“莫要激动,他说的是真的,不过那是在苗香玉认识你之前的事了”,聂小虎双手向下按了按说到。
“哦”,顾文玮脸上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若是那样也就罢了,香玉她从未对我提起过此人。”
“你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回洛宁县,去认一下尸首,再就是配合我们调查!”,聂小虎将手中的纸重新攥成了纸团,扔在了桌子上。
“好的。”
当天傍晚,王捕头带来了聂小虎要他帮忙调查的结果,顾文玮本人并无马车,最近栾川县里所有的马车行都没有丢失马车,租出去的马车也都记录在册,并没有去往洛宁县的。
唯一的一个有作案动机的人基本上被排除了,聂小虎不禁又陷入了苦恼之中。
回到洛宁县后,顾文玮看过了尸体,确认是自己的妻子苗香玉无疑,没有眼泪,却是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在安顿好顾文玮后,聂小虎来到了冯宇轩父母的家中。
冯宇轩的父亲冯俊宏,今年五十四岁,但看上去却像是六十多岁的样子,满头的白发,额头上爬满了皱纹,据邻居们说,冯俊宏那满头的白发似乎是一夜之间变白的,可见老年丧子对他的打击有多大,母亲郑氏,也是整日里以泪洗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冯宇轩的名字,整个人跟失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