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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口直直指着苏楚澜:
“退后!你给老子再退!”
说这话,那人动手一打方向盘,油‘门’轰响。。:。
“别‘激’动,别‘激’动!”
苏楚澜按耐着对方往后退了两步,顺便瞥了一眼车后座那人,那人隐身在车后排的黑暗里,一言不吭。
车子油‘门’又响,拔尖一声,车子离弦般驶了出去。
苏楚澜瞅准机会,猛然间一剑掷出。
“绿袖”脱手,划出道撕破黑夜的凌厉光线!
“不好!”后座那名黑衣男子猛然察觉,脱口而出间,“绿袖”已在握枪男子手背迅速撕开道血口子。
那驾车男子负痛惨叫,一撒手枪落在地上。
“老子跟你拼命!”
后排黑衣男子开了后座‘门’就要下车,被前排男子急喝止住:
“这时候还跟他周旋什么?坐好!”
车子一溜烟蹿跑出去,留下黑夜的背后腾起一阵烟尘。
......
苏楚澜追上去几步,直到看着那辆车在远处消失了踪影,这才悻悻着回身从地上捡起那把落下的猎枪。
m870式泵动装填霰弹枪。由雷明顿兵工厂于50年代初研制,直到现在仍被swat和美国海军陆战队广泛采用的近距离杀伤‘性’武器。
他顿觉后脖颈处有些微微发凉,我刚做了什么?!
在一把‘射’速每秒2-3百米的现代火器面前,他竟然拔剑和子弹比快?
他怏怏看了眼落在不远处地上的“绿袖”,直到有几名保安小心靠近问道:
“你没事吧,放心,我们已经报警了。”
......
刑侦队队长陈林坐在别墅大厅的沙发前,正一边听着苏楚澜叙述着事情经过,一边埋头在面前的纸上记录着什么。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那支乌黑发亮的霰弹枪。
离他们沙发不远的身后,吴海强正背着手一个人在大厅的大理石地板上来回不停地踱步,神情异常严肃。
陈林做完笔录,直起身道:
“局长,我这边的事完了。”
吴海强这才转身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到苏楚澜面前沙发坐下。
他‘抽’出支烟向苏楚澜示意了一下。
苏楚澜微微耸了耸肩膀道:
“您随意。”
吴海强遂默默将烟点上,猛吸一口吐出,片刻才于烟雾飘散处说道:
“小苏啊,看样子你才是关键人物啊。”
苏楚澜不解他话里的意思,问道:
“为什么,我一个外人,又有什么关键的?”
吴海强解释:
“你看,他们屡次三番派人紧密看防着你,即使在警方对他们检查力度如此之大的时候仍然没有停手。肯在你身上‘花’如此之大的工夫,这不说明你关键,还能说明什么?”
听他这么一通分析,苏楚澜顿时苦笑:
“真不明白这帮人是怎么想的,为了对付我‘花’这么大心思,值得么?如果我是他李黑军,倒不如多‘花’些工夫在怎么对付你们警方上面。”
吴海强摇头,若有深意道:
“说不定你手上有什么是他们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呢?”
苏楚澜哑然失笑:
“吴大局长,都这个时候了,你可千万别再跟我开玩笑了,我这人心理素质很差。再说我苏楚澜就是一介穷小子,没钱没势没有靠山,能有什么令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求你别再拿我开涮了。”
吴海强一本正经回他:
“小苏,这倒也未必哦。就如同我一开始也是低估了你一样,说不定你身上就有什么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呢?”
话锋一转,又说:
“更何况准确意义上来说,你也不算是个纯粹的无辜者啊。”
“我还不无辜?!”苏楚澜瞪大眼睛。
“你可忘了,你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章越亲妹子的男友,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吴海强提醒他道。
“是又怎样,难道这样说我就会对他李黑军构成威胁吗?再说了,他李黑军也不知道章迪和章越的关系啊,要不然章迪怎么会在他酒吧打工那么长的时间?”
“或许以前他是不知情,但现在可就难说了
“什么意思?”苏楚澜追问。
“你忘了林筱这个‘女’的了吗,她跟李黑军以及章越的关系还不复杂吗?”吴海强反问他。
“不会吧,难道是她告诉李黑军的?”
吴海强讳莫如深地笑了笑,那笑莫名教苏楚澜觉得有些瘆人。
“你明天到我办公室来就不会这么想了。”吴海强卖了个关子。
可就在吴海强说这话的一刻,苏楚澜业已相信,像自己一样,吴海强已经把怀疑的重点移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
吴海强他们离开时带走了作为犯罪证据的那支猎枪。
对于在他屋子里出现的一支生着铜锈的古剑,吴海强问了他一下,他回答说是自己收藏的。
吴海强顿时又眼光在楼上下看了看,然后若有深意对他说道:
“我要是你苏楚澜,一个人住着这么大间的别墅,就绝对不会说自己无辜。”
说完,兀自打着哈哈转身带队离开了。
苏楚澜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央纳纳着:
什么意思嘛,难道老子就住不上这么好的房子?!
......
一阵忙活之后,等警察走时已是晚间的十二点了。
苏楚澜瞧着墙上的时钟苦笑:
想不到回了现代依旧这么不得安生,早知如此,倒不如还留在大唐来得舒服些。最起码那时候自己的对手都在明处,动起手来也来得痛快无所顾忌一些。
然而想归想,他终究还得面对现实,接下来就是自己一个人难熬的夜了。
苏楚澜躺在‘床’上,忽想到今晚那猎枪指着自己‘胸’膛的那一刻,他的后背又莫名冒起了一身冷汗。
......
这晚,他竟破例睡得很沉,在梦里若干张清晰而熟悉的面容从他面前一一浮现而过。
白衣飘飞却又一脸踌躇的李默余、身形依然微胖又笑容灿烂的殷十六,小仙的眼眉在他梦里沉沉浮浮出现了好几回,就在与他错身之间却转眼找寻不见。泠竹等他时那副憔悴的面容让他心碎不已,他辗转于梦里的山川河流,却像个浮萍般‘浪’‘荡’着足迹。他窥见过古刹里静如止水般面容的悟‘门’,只那么一瞬间就教他‘胸’口如遭闷击。他恍然颠沛,似在哪里都没有归所。他醉倒在城阙与邑水之间,仆仆黄沙卷起万丈风尘,教他顿时‘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