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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纳的夜晚注定是不眠者的狂欢乐园,海浪声催化着情欲,酒精加速了喘息,人这个生物学上定义的物种,也开始了最原始欲望下在黑夜之中的孢子传播或者……分裂。
海风卷着腥味闯进窗户,掀翻了书桌上凌乱的书页草纸,让其漫天飞舞,看上去仿佛成为了一个仰头狂甩着棕色秀发,心情愉悦的舞者。
这一幕就像是风在对棕榈树做的事情,然后,棕榈树让风躲进了它的树缝之间。然后,春风在树缝中播种,秋风会在来日收割。
泛着海飞丝腥味的海风鞭挞着纸张,抽出一声声好似马鞭的空爆声,啪啪啪的卷起一页一页他人早已读过的章节,干脆地进入了未曾被人翻阅过的书页。
有些书啊,越看就越想睡。
新的故事,总是晦涩紧凑而又让人欲罢不能,充满了未知的新鲜感,这种微妙的感觉可能就是阅读的乐趣所在,也是对知识的重新解读。
疏堵百遍其溢自见,这就是所谓的林深时见鹿,海深时见鲸,入深了见新……所以,每个人都该去学哥伦布。
房间内,形骸放浪,情迷意乱。
有时候吧,这剧本里的文字也和风一样,读来读去,来了又走,让人总会感到满了又空。
窗台上的法兰西那株玫瑰,就像是身处在南方的‘回南天’,整个都湿漉漉的。。。。。
讲戏与解析是一件很消耗导演精气神的事情,这也是为何每个导演都不会轻易给演员讲戏,只会给那些天赋异禀好且诚心实意想要进步的演员讲戏。
传道,授业,解惑,贵精不贵多。
浇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情不在少数——所以,法、不、轻、传!
除非长得真特么带劲!!!!
褐绿色满眶春水的眼眸透着对于新戏的满足,她确实很喜欢吴孝祖给她讲解的新戏知识。
“这瓶木桐酒庄的酒应该年份不近吧?”
“45年。”
“百分酒?”
苏菲玛索水眸好似星光点在吴孝祖脸上,忽的露出一抹欢愉的笑意,“没想到我第一次喝到这么好的酒,竟然是一个亚洲人为我准备的……”
“好餐配好酒,有你这么好的大餐,我当然要准备一款最好的佐酒。”吴孝祖微笑而诚挚,丝毫忘记这瓶酒分明是与哈维他们一起开的……
他这一句话,让原本‘炉冷剑锈’的现场一下子重燃起火炉。
“还可以继续研究剧本吗?”苏菲玛索眼睛放着光,大有一种彻夜到天亮的兴奋。
吴导拿起旁边的剧本,就好像是史蒂夫拿起了自己的原始亚德曼金属的盾牌,往前一摆,轻松的道:“我可以干上一整天!把剧本上每一个知识点都给你深入浅出的讲透彻,让你明白人物的特性。
分析角色,不单单要从正面分析,实际上你也可以从里一个方向来分析……”
“比如?”
“后……反面。”
吴带师双手往身后一支撑,挺了挺胸膛,自信的道:“没有人比我更懂怎么分析角色特性了。你以为是一面?实际上还有另一面!而且,对于角色的认知,我们的切入点不止一个,实际上切入点我们包含了三个突破口!要想把角色分析到位,一定要全方位的去认知。
这确实是一项任重道远,值得通宵达旦去研究和学习的事情。很多人对表演有误解,实际上表演是一门特别严谨的学科,我希望可以和你展开科学的表演研讨。”
“科学?你认为我缺少科学的表演方法?”苏菲玛索不乐意了,老娘我十几岁就出来混,跟的人也是有几十年经验的导演,你说我姿势薄弱???
“ok~别忘了,我同阿佳妮也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也经常一起探讨关于表演的讨论。所以,我非常了解法国的姿势…甚至意大利、美国等等……
我要做的就是帮你打开新的思考方式,打开你的思路,扩宽你的表演道路,尝试再次深挖你那未曾被人挖掘的新鲜!
我相信我可以。”
吴孝祖自信的模样就像是懂王附体。
月光下,凿壁借胱(月光)!
孜孜不倦的研究起…呃……该死……剧本草稿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书桌上、沙发上、地毯上、吹散的乱七八糟,只能重新排版。
………
翌日,许多影迷、游客、媒体人及电影相关的人士都在影节宫不同电影厅前排起了长龙。
影节宫中包含了大部分的机构,戛纳电影市场、媒体中心、新闻发布会大厅等等都聚集在影节宫各楼层。其中,二层的nespresso 中心还有免费的咖啡供应。
观影群体如果没有主创发出的邀请函,那么就需要凭借相应的证件申请的门票进入。在戛纳,证件类型大致分为媒体证、市场证和电影节证。其中媒体证的白色、粉色、蓝色、黄色在后世被很多人津津乐道,这些证件在许多时候的优先级也是以此类推。
戛纳电影节期间,每晚都有一部主竞赛单元的影片会在电影宫的三个厅同时放映,最大的是卢米埃尔放映厅,其次是德彪西厅和巴赞厅。后者属于也算是媒体厅。
《七罪宗》的首映就放在了影节宫的卢米埃尔大厅了,这也是戛纳影节宫最有名的放映厅,足以见到,吴孝祖在戛纳确实十分有牌面。
许多人会问,既然才首映,那么《七罪宗》的场刊评分怎么出现的呢?为何会有许多人提前看过呢??是不是菇凉你写错了……
no!
实际上在首映之前,通常会有一场或者几场‘影片媒体放映场’提供,这个大多是在影片首映前一天放映,对于这个媒体放映场,导演、演员及主创团队都不会参加,为的也是怕影响评分标准。
在主竞赛单元影片上映期间,戛纳实际上还有一种关注、国际影评人周、导演双周这些活动举办,同时,全球最大的影片交易市场也会展开,这种盛况是金像奖望尘莫及的……
卢米埃尔大厅。
吴孝祖携主创团队笑着与不少受邀前来捧场的电影人、媒体纷纷打招呼。
不远处的另一条公众入口,影迷也排成了长龙。
显然,场刊的优秀评分以及媒体的曝光,让《七罪宗》这部片子获得了不少影迷的期待。
厮混电影节的影迷大多数都是骨灰级影迷,阅片量及对电影理解要普遍高于普通影迷,因此他们对于影片的挑选也十分苛刻。
吴孝祖这个名字,在骨灰级影迷心中不算陌生。
这几年,他的几部作品在欧洲都有得到过公映以及线下发行。
《一个字头的诞生》、《雨夜屠夫》、《嫌疑人》、《恐惧斗室》甚至包括《龍門客栈》都吸引了不少影迷。
有褒有贬。
但不可知否,他确实不算是毫无根基的菜鸟。
这也是戛纳能够批准《七罪宗》使用卢米埃尔放映厅的原因,毕竟是一个2000人的大厅,如果没有一定的号召力,根本没办法……
《七罪宗》的海报一打出去,卢米埃尔大厅门外就变得人山人海。
《七罪宗》的是7点档,但是下午三四点,门前就排起了长龙。放映厅最好的位置,主要提供给开幕式走过红毯的各个影片的电影主创人员及相关人士、电影节合作商的嘉宾、合作伙伴以及有邀请票的人享用,所以,留给媒体和影迷的座位屈指可数。
甚至媒体要想占据好位置,也要早早去排队。当然,也必须按三六九等的证件颜色分区排队,依次入场。
“谢特~~~这个电影竟然这么多人,真的糟糕极了!”有操着美式口音的媒体在队伍中抱怨。
“伙计,你可以去旁边的巴赞厅,那边正在放映《国王的娼妇》,省的在这里排队!”有同行在旁边怂恿,然后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的位置。
“凸凸!”对方也不傻,直接竖起中指问候。
“今年戛纳的青涩片真的刺激。”有记者忍不住发出感慨。
“哪年不刺激。”有人在旁嗤笑。
在戛纳,70年代开始,青涩片在戛纳就一直备受青睐,也算是习以为常的事情。1976年和1978年,大岛渚的《感官王国》和《爱之亡灵》在戛纳电影节就掀起很大的议论,后者甚至还帮助他获奖了。
随着检票完成,许多人也都陆续走进了放映厅。
“哼——”
从另一个‘主创入口’进入放映厅的一个戴着眼镜的黑人看到不远处一个长发男子,忍不住冷哼一声。
“真想给这个白痴的脑袋上狠狠来一棒子!”
穿着鲜艳的西服,戴着彩色眼镜框,打扮浮夸的斯派克李狠狠的瞪了一眼不远处烫着方便面头,正与吴孝祖、哈维一起谈笑风生的德国导演维姆·文德斯,他本人对他确实十分憎恨。
这位后世算是美国最有名的黑人导演,当然,许多人对他了解大致还是因为他是尼克斯的头号球迷……噢,对了…灭霸大战绯红女巫的美版《老男孩》出自他的手。
去年,他的《为所应为》输给《sex、谎言、录像带》让他非常恼怒且耿耿于怀,他一直认为《录像带》这部电影充满堕落……
“斯派克——”身旁同样肤色的面相老成的男人提醒了一句。
“去看看这个被许多人夸赞的电影吧。”男人眼睛特意瞟了一眼吴孝祖。
因为是大热门的缘故,许多同行也都特意过来观看这部《七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