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翔在公寓里来回走动,电视上美艳的主播都不能吸引他的心神,此刻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知道今天父母会过来,知道三叔和表哥表妹一起,他无法想象父母亲人是如何的伤心欲绝。
贺翔已经从乔治嘴里得知父亲听到自己出事后晕过去的事情,心里懊悔和歉疚让他非常烦躁。
这一刻,他对幕后之人更加痛恨,同时也升起了一股无力感,还有满腔的不甘心。
上城区,
三辆商务轿车停在别墅前,杨素妍扶着杨思敏下车,一行人在保镖的护卫下进入别墅。
别墅的灵堂内,大大的遗像后面是骨灰盒,灵堂布置的很庄重,也很悲切,让人心碎。
见到遗像的瞬间,贺友章和杨思敏就坚持不住了,两人立马崩溃,滚烫的泪水滑落。
要不是两人身边都有人,只怕两人都站不稳,这种情况,哪怕是杜特也深受感染。
虽然知道人没死,但这种气氛太浓郁,太悲切了!
寻着哭声,李文走了出来,直接跪在两老面前,一脸的愧疚,这不是做戏,而是发自真心。
贺友章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倒也能收摄的了心神,连忙把李文扶起来。
两人没有怪罪李文的意思,毕竟李文也是受害者,车祸的场景,他们已经了解清楚了!
话虽如此,谁也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毕竟是死了儿子的。
好一阵闹腾之后,两老疲倦之色浓郁,李文立马让人带他们去休息,并好言宽慰。
贺友章夫妇两人,一口心气卸下,加上旅途劳顿,哪怕临近傍晚,也是沾床就睡。
见两人睡着,贺友军带着杨家兄妹一起走出房间。
“贺叔,你觉得怎么样?”杨世杰开口道,“没有问题?”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贺友军道。
“翔子的尸体火化的太快了,怎么着也得等我们来了再说吧!”杨世杰不满道。
“我们来了又怎么样?让你姑和姑父看着小翔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脸?”贺友军反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杨世杰愤恨道,“为什么死的是翔子,不是他?”
“住口!”贺友军眼神一厉,“这话是你能说的吗?生死自有天命,开车的是翔子,那就证明他有这一劫,再说人家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
“贺叔,我哥就是心里憋闷,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杨素妍在一旁开口道。
“憋闷?我难道就好受吗?”贺友军脸色难看的说道,“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做人也该成熟点了,别嘴巴没门一通说。”
“人家李先生,且不说和小翔是高中铁哥们,单单是为小翔的身后事忙前忙后,你们就不该说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换做一般的人,直接转身离开,把这当做犯忌讳的事情,都情有可原。”
杨世杰撇撇嘴,没在开口。
杨素妍眼神闪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友军见此,无奈的摇头,到底是年轻人,彼此之间有代沟啊。
他倒是有些后悔让两个年轻人跟来,年轻人性子跳脱,就爱胡思乱想啊!
听听杨世杰刚才的话,什么叫做死的不是李文?这像人话吗?人家李先生在这次事情里根本没责任,完全是受害方好吧。
再说,人家李先生忙前忙后,怎么说都是一番赤诚,尤其态度很好,在贺友军看来,他们反而麻烦了人家……
三人间的谈话虽然算不上隐秘,但也没传入李文的耳中。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李文在餐厅里弄了一桌子菜招待大家,还开了一瓶酒,就他一个人喝多了!
贺友章和杨思敏晚上九点多才醒来,女佣给他们弄了点清淡点的饭菜,让两人勉强的吃了点。
“你贺叔说的对,咱们有什么理由埋怨人家?”贺友章对杨世杰的告状非常无奈,他本来就心力交瘁,哪有心思理会这些事情。
但就怕杨世杰耐不住性子,做出丢人的事情,他现在也很后悔带着这小子过来了!
杨世杰脸色燥红,呐呐无言,他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但在姑父面前,像是没穿衣服,一眼就被看穿,加上以往的威严,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房间外面,杨思敏抱着儿子的遗像低声说些什么,杨素妍在身边无言陪伴。
至于贺友军,则与李文的团队就赔偿问题进行协商讨论,同时还要准备明天会见大使馆的人。
“boss,我们不告诉他们真相吗?”内德诧异的看着李文。
“现在还不是时候,”李文幽幽的说着,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酒气,“暗中有什么动静?”
“目前还没有,”内德老实道,“到是新闻有报道贺先生他们过来的新闻。”
“这就对了,”李文冷声道,“某些人还没有感到压力呢,一切就看明天,我们要想办法让大使馆施压。”
一位华夏人在纽约死亡,并非小事,如果只是简单的车祸也就罢了,但如果是蓄意谋杀,那问题就严重了,大使馆有必要介入。
至于如何操作,李文还没拿定主意,首先关于贺翔没死的事情,肯定不能瞒着大使馆。
否则等贺翔改头换面来到贺友章等人的身边,肯定瞒不过,恶了大使馆可不好。
可要是直接说明,大使馆凭什么配合演这出戏?再说人家也不把阿努比斯看在眼里啊!
头疼!
李文感觉自己有些失策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有些没有头绪。
丹妮要是在就好了,她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可惜知道家里不安静,李文强制让她在外面别回来。
无独有偶,在李文头疼的时候,公寓里的贺翔,也在询问这件事情。
“你问错人了,我只是一名保镖!”乔治摇头道,“这不是我所担心的问题。”
贺翔看着他,“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你就不能为你的老板分忧吗?”
“我相信老板会解决这些事情的,我对他有信心,”乔治认真道,“我觉得我你也应该对老板有信心,既然他敢推动这样的计划。”
贺翔无语,这莫名其妙的的自信到底从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