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估计惨了!
望着怯生生站在小酒馆门口的男人,林白不禁轻叹了口气。 这男人和俄罗斯街头寻常的高加索男子不同,身材异常瘦小,他站在那里,不过只到那两名壮汉的肩膀而已。
有着这种先天悬殊的差距,而且那两名壮汉手上还拎着两把椅子。这一仗要是打起来,恐怕那小个子男人,要被他们两个给虐出翔来,甚至酒醉之下,被打死都不无可能,
可是形势的发展,却是远远出乎林白的意料。还没等那两个壮汉逼近,小个子男人脚下一踩,生生从地上跃起,而且他的跳跃能力极为惊人。这一跃,他瘦小的身子竟然跳到了那两名身高恐怕在一米九以上的壮汉头顶,而且他的脚更是如鞭子般,朝这两人太阳穴踹去。
根本没给那两名壮汉喘息的时间,这小个子男人的脚尖已经如皮鞭般踹到了他们的太阳穴上。砰然一声后,那两名壮汉应声倒地,他们手中举着的板凳也无力的滑落坠地。
小个子男人落地之后,朝地上重重的啐了口唾沫,然后双脚左右开弓,将这两人踹到一块。搓了搓手之后,一只手抓起这壮汉的一只脚,然后抬脚朝着酒馆大门又是一踹,等大门打开后,将这两名身材壮硕的大汉,朝着门外堆积了厚厚积雪的道路上丢去。
这一切皆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小个子男人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更是看得在场诸人咋舌不已。任是谁都想不到,这小个子男人瘦小的身躯中,竟然潜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而且就林白所见,小个子男人刚才那两脚看似凶猛,实际上还是留了不少余地。不然的话,他爆炸性的力量踢在人头最薄弱的太阳穴上,这两名壮汉绝对不止晕倒这么简单。瘦小的身躯,强大的力量,还有精准入微的控制力,这小个子男人绝对不同寻常。
“伊万,来一瓶伏特加!”小个子男人拍了拍手,将酒馆大门关上,将地上那两把椅子放回原处之后,疾步走到吧台前面,拍了怕吧台,极为熟络的对吧台后的伊万道。
“列昂尼德,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向外人显露你狮子般的勇气。我这小酒馆的大门要是再被你踹几次,酒馆里的客人再被你打几次,恐怕以后就没人再来了。”伊万听到这话后,轻叹了口气,从柜台下面摸了瓶酒出来,然后笑吟吟道:“你看你身边的人是谁?”
“一只连肉都没有三两斤的瘦山羊。”列昂尼德接过酒,一把拧开瓶盖,倒了一满杯灌下肚后,打了个长长的酒嗝,然后喷着酒气,淡淡道。
熟人?!听到伊万和列昂尼德的对话,以及公羊寿有些尴尬的神情,林白心中顿时一动,眼角余光更是不自禁的朝列昂尼德打量过去,想要看出他的命理身份。
这一眼望去,林白不禁吃了一惊,这列昂尼德个头虽然瘦小,但是身上血煞气机之强却是他此生所见诸人之最,天眼观望之下,仿佛血煞都快要把他整个人的面容完全笼罩。此人肯定经历过许多生死杀伐之事,而且手上沾染的人命,也绝对无数。
士兵,还是雇佣兵?!林白眉头微皱心中思忖不止,片刻之后,他便已确定,眼前此人绝对是俄罗斯政府培养的某种特殊士兵。而且林白觉得,恐怕此人的到来,绝对不止是一个巧合这么简单,恐怕要告知他们这些人在俄罗斯究竟要做什么事情的,也是此人。
“这么多年不见,列昂你火气还是这么大。”就在林白思忖之际,公羊寿已经开腔。不过言语间却是多了许多讪讪之色,似乎以往做了什么对不起这小个子男人的事情。虽然相隔多年,但如今重新相见,仍旧是觉得有些抬不起头。
“我是狮子,不是山羊,自然要有勇气。”列昂尼德连正眼都不带瞧公羊寿的,余光扫了林白诸人眼后,操着生硬的华夏口音,不屑道:“这些老弱残兵,就是你这次带来的帮手?”
“你……”张三疯闻言勃然大怒,他这辈子也见识了不少有脾气的主儿,但是像列昂尼德脾气大到这种地步的,还是头一遭遇到。而且此人言语间那股浓浓的鄙视嫌弃之感,更是叫张三疯觉得浑身上下都不爽至极,恨不能痛下辣手,好好的折一下他的傲气。
“师兄不要动怒。”张三疯刚准备动手,林白却是一把扯住了他,朝他使了个颜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后,朝列昂尼德拱了拱手,沉声道:“不知道贵国这次邀请我们这些人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居然要这样藏着掖着,连只字片语都不肯相告。”
“想知道让你们来做什么?”列昂尼德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座椅,冲伊万打了个响指,示意再来一瓶伏特加后,道:“简单,干了这瓶酒,我就可以考虑是否告诉你们。”
听到列昂尼德这话,伊万欲言又止,而林白身边的张三疯和陈白庵等人脸上也是露出犹疑之色,想要制止林白,不要接受列昂尼德这小子的提议。
伏特加酒是俄罗斯传统的酒精饮料,和华夏的白酒类似,是以谷物和马铃薯经过发酵蒸馏制成,度数一般在六十度以上,寻常人喝这东西,就觉得和酒精没什么区别。
俄罗斯由于常年处于冰天雪地之中,所以酒这种能够让人身体温暖的液体,成为了他们的挚爱,不少俄国男人都把伏特加视为自己的第一妻子。这一点从伏特加在俄语中涵义为‘水’这一点就能看出端倪。在这种传统下,但凡是俄国男人,大多都是善饮之辈。
刚才这列昂尼德仰头灌下一满杯伏特加,而脸上还不动声色,足见酒量只好。可林白坐了大半天的飞机,可说是滴米未进,若是乍饮这烈度酒,说不得马上就会晕倒。
“怎么着,不敢了?”列昂尼德望着林白,脸上带着促狭笑意,仰头又灌了一杯酒,淡淡道:“看起来你们这些华夏人不过如此,连喝酒的胆量都没有,又能做成什么事情!”
望着列昂尼德那嚣张的嘴脸,张三疯几乎都要跳脚骂娘了。不过他走南闯北这几年下来,也知道,这些老毛子就是这样的性子,认酒不认人。苏联没解体之前,和华夏称兄道弟的那几年,两国之间的不少生意,也都是这样拼酒拼出来的。
“列昂,当年我是亏欠你不假,但是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你何必难为他们。”公羊寿再看不下去了,一边伸手去抢夺桌上的酒瓶,一边沉声道:“你不是要拼酒么,这酒我来喝!”
“放下!”还没等公羊寿的手指头碰到酒瓶,列昂尼德已是从口袋摸出一把锋锐无比的匕首,朝着桌面插了下来,刀锋堪堪挨着公羊寿的指尖,只差分毫,便要划伤他的指头,而后道:“我说了是要他来干了这瓶酒,除了他之外,谁敢动桌上的酒,我就剁了谁的手!”
酒馆内的气氛一时凝重到了极点,所有人都紧紧盯着林白,想要看看他究竟要怎样处理这件事情。张三疯和陈白庵二人更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林白翻脸,他们马上就动手,让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列昂尼德,好好见识一番华夏相术的厉害。
“不就是一瓶酒么,我喝!”林白脸上满是笑容,仿佛对列昂尼德的态度没有丝毫反感,伸手抓住桌上的伏特加,略略使劲扭掉瓶塞后,仰头便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林白很清楚,现在还不是跟这些老毛子翻脸的时候。这件事情既然惊动了当今那位,肯定和华夏有着极大的牵连,虽然他不畏惧血煞冲天的列昂尼德。但若是撕破脸的话,他就没有了知道事情真相的时机,甚至会直接影响到这件事情的处理,让华夏处于被动地位。
而且拼酒这种事情,林白也着实不畏惧。当初在苗寨的时候,那群苗女不也是如流水般向他灌酒,他何曾怯过场。而且对付这些酒,林白也有处理的手段,每口酒入喉,他就用元气将其包裹,不让酒精朝外散布分毫,自然能护住心神的清明。
咕嘟,咕嘟!酒液入喉的声音不绝于耳,看着林白仰头灌酒的模样,不明林白打算的诸人心中均是不禁觉得悲愤莫名,望向列昂尼德的眼神,更是几乎要喷出火来!这老毛子着实是欺人太甚,竟然想出这样坑人的法子,空腹灌这种烈性酒,和吞刀子吞火有什么区别。
两分钟之后,满满一瓶伏特加已经见底。将最后一滴酒液吞入喉中,林白砰然一声将酒瓶重重的放在吧台上,抹了抹嘴角,盯着列昂尼德面不改色道:“酒喝了,你说不说?”
虽说林白用了取巧的法子来对付这一局,但还是有些许酒液没被处理好,直接落入胃中。和苗寨中尝的那些米酒不同,这伏特加喝起来和酒精都没什么差别,甚至林白觉得,若是有人拿打火机在他嘴边放着,他打出来的酒嗝都可能点着。
“不错!比这只瘦山羊强太多了!”列昂尼德虽然言语仍有些不善,但比起先前却是改观了许多,伸手握住吧台上另一瓶伏特加,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后,一抹嘴角,朝诸人扫了眼,沉声道:“想知道你们这些人来这里究竟是要处理什么事情,就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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