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华如流光,一道接着一道,铺天盖地的向着穹顶奔袭不止!那是一种叫人颤抖的攻势,每一道剑光都宏大至极,锋锐无匹,横贯天地,无坚不摧,恍若可以洞穿世间万物!
即便是那剑光针对的乃是穹顶组成北斗之势的光点,但还是叫泰阿、昆吾和龙彩感受到一阵阵强横无匹的威压,甚至于他们掌中的飞剑,在这一刻,都颤抖不止。
嗡!感受到林白这强大无匹的剑意,穹顶上的光点陡然华光大作,朝下喷吐出一道道星气化作的剑光,每一道剑光,都粗如臂膊,杀机森然,叫人如坠冰窖。
即便是相隔甚远,泰阿、昆吾和龙彩,都能感受到那星气幻化剑光中,那种令人惊悚的杀意。那种森冷的寒意,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无匹的毁灭气息,叫人如坠冰窖。
星气幻化的剑光,针对的并不是他们,都已让他们感受到此种杀机,更不用说是正面与穹顶上组成北斗的光点对敌的林白,很难想象,此时此刻,他究竟承受着怎样恐怖的压力!
但就是在这样恐怖的威压下,林白却是没有分毫畏惧之色,脊背依旧挺拔如松,全身上下以及掌中之剑,都散发出一股浩浩翰翰,直冲云霄的宏大气息。
剑华的流动,更是大开大阖,一招接着一招,在剑气和星气的辉映下,林白就如同是传说中的剑仙一般,剑意挥出,叫天地都为之颤栗!虽然穹顶上那些光点垂降的星气恐怖,散发出一种叫人心惊胆寒的威压,但却根本无法拦阻林白释放出的剑意。
漫天星气都被他的剑意轰击成空,这就是心中浩然,道法浩荡的威势!在这种威势之下,别说林白掌中握着的是一把飞剑,即便是俗世中的凡铁,都能洞穿一切。
“七剑并,临兵斗阵列前行!”与此同时,林白眼眸中陡然露出抹杀机,口中淡然喝道。
铿!铿!铿!话音落下,被他持在掌中的飞剑突然大鸣,而后七重流光,交织在一起,以七字真言秘术汇聚成一个诡异的天罗地网,向着那穹顶上形成北斗的七个光点冲击而去!
轰!剑气如虹,贯穿天地,一道接着一道,浩瀚而又无穷,只是转瞬之间,天穹之上已是密布着森然的剑气,放眼望去,尽是炫然夺目一片!
在这剧烈的轰击下,整个穹顶都开始不断的颤抖,那形成北斗的七个光点,也开始变得忽明忽暗起来,似乎已经到了崩毁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破灭!
在这一刻,泰阿、昆吾和龙彩都已沉默,虽然泰阿心中有千种不愿,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距离林白的境界,还真的是有一大段距离!身为一名剑修,但在剑道上的修为,却是不及一名相师,这种落差,几乎都让眼高于顶的泰阿羞愧而死!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出手!”眼瞅着几人面上那错愕的表情,林白眉头微皱,急声催促出声后,指尖骤然变动,操纵着七剑,倏然而动,斩向穹顶!
明明只是七道剑华,但在这一刻,却像是成千上万道一般,剑气连接在一起,遮天蔽日,冥冥中更是在相互呼应,仿佛是千万道,又是只有一道!
穹顶的颤栗越来越快,那些光点明灭之间的间距时间也越来越长!在这千万道剑气的威压下,仿佛虚空都快要崩塌了,叫人毛骨悚然。
轰!长久的僵持之后,穹顶上组成北斗的七个光点,终于再无法阻挡剑气的侵袭之势,骤然黯灭!但就在这七个光点黯灭的同时,无数道星气骤然垂降而下,倏然间便幻化做剑意,璀璨如神虹,明亮如雪光,寒意逼人,叫穹顶之下的诸人都觉得如坠冰窖。
数不清的星气幻化做的剑意,向着林白便斩杀而去,一往而无前,恍若暴风狂潮之下的惊涛骇浪,给人一种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的感觉。
“破!”林白早已料到这穹顶上的光点,绝对会有垂死挣扎,就在这些星气幻化成的剑意出现之时,掌中剑登时平平抬起,以一种潇洒无比的姿态,向着身前平平一划!
明明是平淡到了不能再平淡的一招,但却是裹挟着一种几近于大道的气息,一道透亮的锋锐涟漪,顷刻间便在林白的剑前出现,向着那些星气幻化成的剑意便轰击而下!
轰!轰!轰!剑意与剑意碰撞,登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这恐怖的音波下,仿佛虚空都在颤动,恐怖的威压震慑四面八方!在这恐怖的冲击力下,卫雀已是口吐鲜血,跌坐在地,而即便是昆吾、泰阿和龙彩,也是身形委顿,面容苍白。
虽然那些星气幻化而成的剑意恐怖无比,但却招架不住林白挥出的那些在七字真言下,已然开始凝结出道痕的剑意!宛若秋风扫落叶,又如摧枯拉朽,只是顷刻间,天地间的万千道星气幻化成的剑意狂潮,都已烟消云散,化作乌有!
“这个变态!”此情此景之下,即便是泰阿,面上也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口中喃喃道。
以一人之力,竟然如此潇洒随意的洞穿了穹顶之上,组成北斗的光点,将万千道星气幻化而成的剑意,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直接涤荡成空,这样的手段,除却变态,再无其他词语可以来形容!这样的人,除却变态的人之外,也再没有其他更合适的形容词!
但即使是泰阿也不能不承认的是,从泰阿眼眸深处那炽热的火焰就可以看出,他心中是有多么的渴盼,让自己变成那个变态的人,能够施展出那惊心动魄一剑!
不仅仅是他,龙彩和昆吾面上也满是惊悚,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望着林白。而在昆吾的目光深处,更是藏了一丝隐隐的期盼,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在离去之前,师尊所说,此行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此生最大机缘的说法,恐怕绝非空口白话。
“杀!”向着失去穹顶组成北斗的光点照拂下,动作已经明显变得迟缓了许多的剑奴,泰阿眼中神情骤然一凛,掌中剑森然而动,裹挟着森寒霜意,向前便斩杀而去!
而失去了穹的那般,无物可破,无坚不摧,而变成了泰阿和昆吾这三人占据压倒性实力的一场战争。
只是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场内的剑奴便已经被清楚殆尽,只剩下一些残肢和污血,还在那褐红色的土地上挣扎扭曲,那模样看上去惨烈无比!
望着那些残肢,林白轻轻叹息出声。这些人的死,虽然是一场意外,但实际上却也算是他们咎由自取,如果他们当初能够相信自己,能够按照自己的嘱托,不去乱拍乱照,又怎么会身死在这诡异之地,又怎么会连死后都得不到安宁。
不仅仅是林白,所有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没有人说话,空气沉闷无比。因为在这恐怖的画面下,不管是谁,都无法断定,在这诡异之地,自己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诸人在此处沉吟良久后,终于还是缓缓离开,向着远处那先前传递出一道诡异气息的地方缓缓走去。虽然不知道那里究竟是有什么,但他们很清楚,在眼前的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从这鬼地方离开,那里就一定是一个绕不开的地方。
“凌云究竟是怎么死的?”往前行进了许久后,许是再无法按捺心中的疑惑,一直以来都无比沉默的龙彩,却是突然开腔,向着林白沉声发问道。#~&妙*筆\*閣?
“我们二人斗法,比拼剑道,被我的剑意贯入体内,经脉受创而亡。也可以说,就是我杀了他。”沉默片刻后,林白并没有遮掩,直接将原委说出,然后缓缓将掌中飞剑亮出,道:“不过这柄剑,我不能给你们。因为我答应过凌云,要替他找一个,比他更合适这把剑的人。”
“这是剑阁的剑,不是凌云的剑,剑的归属是剑阁,不是他凌云。”听得此言,泰阿面容冷峻,淡淡道:“从此处离开后,你便把剑交给我,我剑阁弟子众多,其中定然有凌云师弟所嘱托的人。我们剑阁的事情,就不牢你费心了。”
“这不是剑阁的剑,是凌云的剑!”泰阿话音刚落,龙彩却是破天荒顶了一句,也不管昆吾拿眼神向她示意,只是倔强无比的对泰阿道:“从这柄剑选择凌云的那一刻开始,它就是属于凌云的。凌云死了,它自然要按照凌云的交代,替他继续活下去。”
泰阿闻言,向着龙彩重重看了眼,冷哼一声后,却也没有再吭声。
“你帮凌云找到剑的归属。”龙彩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旋即目光灼然望着林白,道:“等你把这柄剑交给合适的人之后,你的命,就是我的!”
林白沉默,然后默默点头,他看得出龙彩对凌云的感情,所以他没有办法拒绝这个挑战。
“你们看前面……”就在此时,昆吾眸中突然露出惊愕之色,伸手指着远处,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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