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上了这小子和那孽畜的‘奸’计了!
    此言一出,江万里心中顿时一凛,明白刚才‘阴’金水兽的一通胡言‘乱’语,和林白的促狭之句,都是在‘混’淆视听,故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要对自己施以雷霆之击。)
    不过他却是有些不明白,为何林白和‘阴’金水兽,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交’流,竟然能够心照不宣的做出来这样的事情,难道这是他们早就定好的‘奸’计不成?
    但江万里所不知道的是,林白和‘阴’金水兽,也可说是久经患难,历经了多次九死一生的生死之战,彼此之间的默契,早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他们若是想联手坑人,哪里用言语相商,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换,就能够知晓彼此内心的想法。
    “姓江的,等死吧!”计谋得手,‘阴’金水兽欣喜若狂,‘奸’笑连连,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几乎都笑的要眯成一条缝,猖狂无比道:“你还真以为兽爷要吃你吗?就你这身酸‘肉’,拿出去喂狗都嫌臭,兽爷冰清‘玉’洁,岂会吃这种腌臜事物,拿去喂那黑猫还差不多……”
    狂喜之下,‘阴’金水兽已是完全忘记了当初它在方丈洲中,茹‘毛’饮血,即便是吃上一口腐‘肉’,都觉得是生平幸事的时光。而远在金陵的金陵,正抱着一碗老参炖‘鸡’猛啃的小黑猫,则是猛然打了个喷嚏,疑‘惑’不解,暗忖是什么玩意儿在暗中编排猫大爷。
    听着‘阴’金水兽的猖狂大笑,江万里几乎都要气疯了。虽然他不知道‘阴’金水兽为什么说,他的一身‘肉’,只配让黑猫吃,但想来那黑猫定然是比‘阴’金水兽更不堪的玩意儿。
    但此时的态势下,他心中纵然愤懑难平,却也是难以改变现状。在刚才他怒火中烧,注意力偏离的时间内,林白已将钉头箭释放出,那黝黑的箭头,已是扩散出无数诡异的气机,将他的身躯牢牢锁定,根本无法从这种诡异的联结中挣脱。
    不仅如此,被钉头箭的气机锁定后,纵然如今的他,已身化为仙,但望着那吐‘露’锋芒不定的黝黑箭头,却还是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不知为何,他觉得那黝黑的箭头,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就像是目光与其相接,就可以吞噬掉自己的心神,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死亡在靠近的感觉。小说/
    没有任何迟疑,他直接鼓‘荡’周身水元气息,想要以水元大道之力,来化解掉钉头箭和身躯之间所产生的那种牵绊。但可惜的是,一切仍如此前林白诛杀那中年人时一样,不管他如何鼓‘荡’水元之力,竟是根本无法化解那种联结分毫。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么诡异?无功而返之下,江万里心中充满了惊惧和疑‘惑’,他不明白,这黝黑箭头为何会如此不凡,就像是这箭头与所指之物产生的连接,并不是依靠某种术法,而是和被指之物的身躯、命理、神魂,化为成了整体,无可割舍。
    林白咒语念动下,钉头箭微微颤栗,一道道宛若是黑线般的气息,不断从箭身中溢出,在虚空间勾勒出一道道美妙无比的痕迹,叫人目旷神怡。
    但江万里明白,这种美妙,实际上是一种物极必反,看似祥和美妙,但却万分凶险。
    嗤!而就在他内心惊惧难安之际,钉头箭陡然动了,一道难以名状的恐怖气机,骤然向着钉头箭前方所凝聚出的,几乎和江万里如出一辙的虚影刺去。
    虽然锋锐的箭矢锋芒,还未碰触到那虚影的眉心,但却已是叫江万里头皮阵阵发麻,只觉得那箭头所对准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身躯的虚影,而是自己的本体。
    虽然之前在林白诛杀那中年人的时候,江万里就已经察觉到了这钉头箭的不凡之处,但如今亲自体会,更是觉察到这钉头箭的不凡之处。他想要躲避,但却已是无处可避,无论他做出何种动作,但那箭头依旧是牢牢锁定住他,不见偏离分毫。
    “箭出,咒现,命断!”与此同时,林白口中,淡淡出声,宛若是有钧令发出reads!
    话语落下,吞吐的箭矢锋芒,倏然‘射’出,向着虚影的眉心便开始无限度的‘逼’近。就在箭矢锋芒运转的同时,时间在这一刻,就像是陷入了停滞一般,仿佛是进入了到了永恒的沉寂之中,万事万物,都已与江万里无关,他只能看着那箭头不断‘逼’近虚影。
    而更为诡异的是,箭矢所‘逼’近的明明是虚影,但却叫他一种,就像是冥冥中,有一条可以一击而毙人‘性’命的毒蛇,正死死的盯住了自己般的感觉。
    铿!还未等他理清那种感觉,箭矢锋芒,倏然间就抵达到了虚影之前,两者相触,一阵宛若是金铁‘交’鸣般的声音,倏然而现,而后虚影陡然龟裂开来,化作了无尽细密的碎片,直接泼洒在虚空的每一处,每一片,都仿若是江万里的身躯。
    无法去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在这一刻,江万里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就像是无形之中,被一辆高速行驶而过的动车车头撞击上了一样,那种时速高达四百公里的速度,直接重重的轰击到了他的身躯间,叫他身躯的每一处,都有一种分崩离析之感。
    这怎么可能,自己是仙人,已经身化为仙,为什么还有这种身躯崩裂,死亡将要靠近的感觉?恐怖的感知下,江万里眼眸陡然圆睁,满是绝望神情,全然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咚!而紧接着,顺着他的身躯,陡然有一个沉闷无比的声音炸响,那声音,就像是遥远天边想起的滚雷般,沉闷却又清晰可闻。
    随着这声音的发出,江万里的身躯突然开始有无数细密的裂痕崩裂开来,而后无数宛若是炽盛光芒般的气息,如冲破了堤坝的‘潮’水,肆意朝外狂泻开来。
    那耀眼夺目的光华,就像是天穹之上,陡然又多了一轮骄阳,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江万里怒目圆睁,心中充满了不解,他不明白,这看似平凡,宛若是顽铁所铸的箭头,为何会有这样的威能,不但能够击碎那中年人的身躯,甚至连自己成就的仙躯,似乎都无法抵挡这恐怖的气机,要被其撕裂。
    在这恐怖的声势下,灵泉宗大军也已是陷入到了颤栗难安的极致边缘,所有人面上都是难以掩饰的惊慌和绝望神情,如江万里一般,他们也是无法想通,这朴实无华,如顽铁所铸的箭头,为何会有着这样的神效,能够达成此种威势。
    实际上不仅是他们,就连林白自己,都在暗暗咋舌不已,心中凛然。传闻之中,为陆压所制的钉头箭果然恐怖,暗合咒术,一箭发出,灭魂、斩形、断命……,种种神效,实在是匪夷所思,即便是仙人,竟然都逃不脱这箭矢的诅咒。
    不过惊诧归惊诧,这一击的施展,对林白也是造成了不小的损耗。不管怎么样,他以钉头箭对付的,终究不是凡夫俗子,而是站立到了隐世最巅峰,成就了当今之世,红尘第一仙的江万里。钉头箭以损耗己身法力为用,这样的劲敌,消耗之大,可想而知。
    炽盛的光芒仍旧在不断的往外泄‘露’,铺天盖地,如一阵无匹的天风,只是短短瞬息间,就席卷了整个世间,那狂暴的威势,叫人根本无法与其对视。
    就这样失败了吗?灵泉宗一应大军,均是颤栗难安,惊慌莫测,想要得出一个结果,却又无法从那炽盛的光芒中,看出半点儿结局,只能任凭内心被颤栗所占据。
    胜了吗?剑阁和‘药’王谷的人,也是心悬到了嗓子眼,不过相较于灵泉宗大军,他们却是并没有太多的忐忑。江万里若是能够一击而死,那固然是再好不过;但就算他不死,林白既然能够施展出此种手段,也足见他有与仙一战之力,鹿死谁手,还有变数。
    结果到底如何?!就连林白,内心此刻都是有些忐忑,但炽盛的光芒,却是阻挡了他的视线,叫他无法看清场中的形势。心念变动之下,他眸光凛然,调动照见本源之力,向着那炽盛的光芒中,便扫视而去,想要‘洞’悉如今的局面。
    咦!就在照见本源之力,穿透炽盛光芒,看清其中内里后,林白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江万里身上的衣衫,此时已是彻底化作了飞灰,而他的身躯,更是在不断的开裂,无论是血‘肉’,还是骨骼,都有无尽的裂纹出现。那种模样,就像是一件‘精’美的白瓷,被人种种摔到了地上后,出现的无数密布裂纹,细密如蛛网,蔓延周身。
    这是一种无比可怕的景象,全身躯体碎裂,骨骼血‘肉’崩裂不止,沉闷声响不绝,每一个细节,都叫人觉得‘毛’骨悚然,不忍直视,有伤天和。
    但叫林白惊颤的是,就他所见,江万里身躯裂痕变动间,他体内似有一团光正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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