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烟花还在绽放。
但此刻,再璀璨的烟花,也没有黄馥娅的心情灿烂。
陆西遇对她表白了!
一个不喜欢烟花的人,带她来看烟花,还说以后带她去郊外放烟花……
他是在告诉她,对她的喜欢,能让他改变自己。
陆西遇这样的人,愿意为了她改变,他的喜欢就是不容置疑的。
黄馥娅笑着。
宛如最娇艳的玫瑰,在烟花的光亮中绽放。
她认真地看着陆西遇,“你现在才开始追我?那你之前做的那些事……算什么?”
“争取追求你的资格。”陆西遇顿了顿,“不知道够了没有?”
何止是够了?
他甚至有资格把追求这个过程省了!
但是,黄馥娅隐隐约约知道,陆西遇为什么执着于追求的过程。
她点了点头,“陆西遇,我觉得我会很喜欢你的!”
陆西遇笑笑,“我不介意。”
黄馥娅看向夜空。
她的心底也有烟花在绽放。
她好像,也可以做个幸福的人了。
烟花秀结束,陆西遇和黄馥娅就该走了。
陆西遇牵起黄馥娅的手,动作自然,郑重,且正式。
黄馥娅故意问:“追求的阶段可以牵手吗?”
陆西遇显然很有把握,“你不拒绝的话。”
黄馥娅用行动回答——她轻轻攥住了陆西遇的手。
他们不是没有牵过手,但都是在很特殊的情况下。
这是第一次,没有什么特殊的紧急情况,他们仅凭着内心的喜欢,跟对方发生肢体接触。
一开始,两个人掌心的温度都很平常。
但是走了几步,两个人明显都在升温。
走了一段路之后,陆西遇的手心甚至有微微的湿意……
还只是牵手而已——黄馥娅不由得想——他们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纯情的两个“老司机”了!
陆西遇开车送黄馥娅回去,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第一次,黄馥娅不太舍得下车。
她解开安全带,看向陆西遇,“明天见!等等,我们明天见吗?”
“追人好像要殷勤一点?”陆西遇竟然有几分认真,“明天见。”
有那种感觉了!
黄馥娅说好,高高兴兴地下车。
小区门口有保安值守。
保安一看见黄馥娅就说:“黄小姐,傍晚有位王女士来找你,说是你母亲?”
黄馥娅下意识地回头,还好有段距离,陆西遇应该听不见。
她冲着陆西遇摆摆手,示意他先走。
陆西遇已经猜到保安跟黄馥娅说什么了,点点头,踩下油门。
他给物业经理发了条消息,叮嘱哪怕是王女士过来,未经黄馥娅的允许,也不许放她进小区。
末了,他又说:“不要让黄小姐知道我联系过你。”
黄馥娅或许已经猜到了,他知道她家的事。
但是只要她不跟他谈,他就要维持好现状。
另一边,黄馥娅问保安:“王女士什么时候来的,呆了多久?”
保安翻了记录册,告诉黄馥娅时间。
她妈妈大概就是下班后来的,刚走不久。
她真的在蹲她和陆西遇。
看来以后,她不能从小区大门走了,一定要从车库走。
还有,不能让她妈妈知道陆西遇!
黄馥娅想清楚之后,倒也没有太被这件事影响心情,很快就回到陆西遇家里。
她洗漱完,发消息问陆西遇到家没有。
“刚到。”
陆西遇从车上下来,回复黄馥娅的消息。
同时注意到,一楼客厅还亮着灯。
平时这个点,他爸爸妈妈早就回房间了,难道是爸爸在等他?
陆西遇匆匆跟黄馥娅说了晚安,一进门,果然看见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换了鞋,走到客厅,“爸爸,你不用等我的。”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陆薄言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吧,休息一会儿再回房间。”
陆西遇坐下来,倒了两杯水,“爸爸,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嗯。”陆薄言合上书,“今晚顺利吗?”
陆西遇避开父亲的目光,“还算顺利。”
陆薄言没有错过儿子唇角那抹笑意,也跟着笑了,“我这个问题就是多余的!你怎么会不顺利呢?家里几个妹妹见了你都要脸红一会儿的。”
陆西遇想到,黄馥娅倒是很少脸红,不管他怎么撩拨。
他对上父亲的视线,缓缓说:“爸爸,她跟一般的女孩不一样。”
“我多少知道。”陆薄言沉吟了片刻,“其实我跟你妈妈都打听过了,黄小姐是个好姑娘,但是……”
家庭的问题。
陆西遇打断父亲的话,“爸爸,我都知道,她在处理。”
陆薄言挺意外,“她告诉你的?”
“她没说。”陆西遇很笃定,“但我知道她在尽力处理。”
陆薄言也就没有多说,只是把他和苏简安的想法告诉陆西遇:
“西遇,我们家不讲究门当户对,我们看重的是个人。当然,你喜欢最重要。相宜跟周森,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但是,你跟相宜又不一样。过些年,陆氏集团肯定是要交到你手上的,相宜帮不了你,你未来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们希望她是个有能力的人,至少不能是那种娇滴滴只会依赖你的女孩子。这一点,黄小姐倒是很符合。剩下的,你就自己看吧。我跟妈妈肯定要替你把关,但不会干涉太多。黄小姐本身不容易,你对人家是真心的,再跟人家开始,不要胡来。
“西遇,你应该知道自己什么条件。跟你交往过的女孩子,不太可能再喜欢别人。被你伤了,可能一辈子都缓不过来。”
陆西遇明白爸爸的意思,如果他只是想玩玩,那也不要找黄馥娅玩。
还有,他未来的妻子应该是一个有力量的独立女性。
黄馥娅符合这个条件。
陆西遇喝了一杯水:“爸爸,今晚市区那个游乐园,有一场特别的烟花秀。”
陆薄言一时不知道儿子想表达什么,“嗯?你又不喜欢烟花,小时候过年不是为了陪相宜,你都懒得放这个东西。”
陆西遇顿了顿,“爸爸,今晚的烟花,是我为她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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