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打算和青龙商量一下水生的归属。不料,青龙误解成了铁蛋要拿水生分赃。
气的铁蛋大骂:“果然是什么人想什么事啊,怪不得你能和程大力混到一块去。”
我有点不高兴了:“铁蛋,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青龙看那样子是糊涂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铁蛋解释说:“我不是要拿水生分赃,我不喜欢水生,没打算要那什么她。”
青龙顿时兴高采烈:“你不喜欢水生?”
铁蛋不知道青龙这是什么意思,点点头:“是啊,我不喜欢。”
青龙一鼓掌:“抬好了。你不喜欢,我喜欢呀。这下没人跟我抢了。”
铁蛋拦住他:“你等等。你什么意思?你刚才不还说兄弟妻不可戏,水生是王天骄的吗?”
青龙说:“那是说给你听的,现在你不和我抢水生了,谁还管那一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把王天骄当兄弟了?”
说完这一番话,青龙淫笑着喊:“水生……”然后跑过去了。
我说:“铁蛋,你刚才这是干嘛呢?”
铁蛋挠挠头:“商量水生的事啊。”
我问他:“我怎么觉得商量的不太靠谱呢。”
铁蛋一脸失望:“青龙是老江湖了,故意岔开话题。看来,他已经对我有所防备了。哎,这件事,不好再提了。”
我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铁蛋坐下来,看着不远处打闹的青龙:“暂时还没有打算。”
按照我们和旅馆老板的约定,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他就会到。铁蛋说。让我们听见声音后抬头望,旅馆老板会发射一些信号弹之类的东西,那玩意类似于烟花,在空中炸开,隔很远就能看到。
所以我们吃完东西之后,并没有睡觉,都在眼巴巴得抬着头,看看天上有没有东西炸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一直吗骂骂咧咧等到夜里两点。
铁蛋说:“咱们睡吧,可能是堵车了。”
我说:“不能睡,万一过一会来了呢?”
我们总是觉得过一会老板就会来,所以等了一会又一会。一直等到天亮。
青龙倒头躺在地上:“这也太坑人了。”
铁蛋说:“可能是堵车了,最晚今天晚上到,咱们再等等吧。”
我们留下杨念魂看着,其余的人都倒头睡了。
之所以留下杨念魂,只要是因为昨晚上就她睡觉来着。
整个白天,我都睡得不踏实。阳光很刺眼,照在我的脸上。身子下面是踩到了的玉米杆,虽然还算平整,但是也十分硌人。而且我朦朦胧胧中总是听见杨念魂在叫我们,让我们出发。
我醒了无数次,每次都看见杨念魂在百无聊赖的,拿着小棍玩一只蚂蚁。
杨念魂见我醒了,很兴奋:“醒了?来来来,咱们俩聊会,快无聊死我了。”
我问:“还没来?”
杨念魂摇摇头:“还没有。”
于是我撂下一句话:“来了叫我。”然后躺在地上。并且,伴着杨念魂的骂声,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睁开来,睡眼惺忪得问:“还没有来吗?”
坐在我对面的杨念魂已经歪着脖子睡着了。手里的小棍掉到地上,那只蚂蚁被她折磨了一天,也匆匆的逃走了。
我大喊一声:“杨念魂!”
杨念魂惊叫一声:“怎么了?来了?”
我说:“你问谁呢?不是让你看着呢吗?你不会是睡过去了,没听见吧,。杨念魂,你可误了大事了。”
杨念魂满脸惊恐:“我不知道啊,麻痹的,我一个人看着,又没人说话,我能不睡着吗?”
这时候,水生在一旁怯怯得说:“没有来。”
我问她:“你也一直看着呢?”
水生小声的说:“我睡觉特别轻,一丁点声音就能吵醒。你醒了七八次,和杨姐姐说话我都听见了。”
杨念魂得意的看着我:“怎么样?”
我坐在地上:“还能怎么样?接着等呗。这老板也太不靠谱了。堵车能堵一天吗?”
青龙也醒了,笑着说:“大力,一看你就不是北京人。老板今晚上能到就不错了。”
我继续将信将疑的等。重复着吃东西,喝水,上厕所,一系列无聊的活动。
这天晚上,真的应了青龙的话,老板,果然没到,我们又干巴巴坐到天亮。
我说:“我受不了了,睡吧。杨念魂,你看着啊。”
杨念魂说:“凭什么让我看着啊。水生反正睡觉轻,让她看着吧。”
我拿土块让她:“你是不是缺根筋啊。”
杨念魂马上反应过来,骂骂咧咧开始满地找蚂蚁。
我们不能全都睡过去,至少有一个人醒着。因为水生一直都在谋划着逃跑。要不是唐凯丽一针扎瘸了她,到现在还没有给她治,她早就偷偷溜了。
这一次,我睡了没多久,就听见杨念魂喊:“来了来了。”
我睁开眼,看见看见天上飘着一缕烟。
我们几个人迅速的向这缕烟奔跑过去。一路上砰砰的声音不断。看来,是旅馆老板在不断地放枪。
等我们看见他和他精致的汽车的时候,全都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终于来了。
铁蛋跑过去,生气的打了一拳:“你小子怎么现在才到?又堵车了?”
老板嘿嘿的笑:“没堵车,没堵车。”
铁蛋说:“没堵车怎么来这么晚?”
老板说:“你不知道啊,你们这不是北京,还在河北呢,停车停早了,我这一路走啊,又是找车又是问路,马不停蹄,现在才赶到。”
我们纷纷上车:“你还好意思说?车不是你停的吗?”
我靠近老板的车,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我说:“你怎么回事?你这车是从粪池里捞上来的吗?”
老板说:“这话怎么说的,哪有那么大的粪池。”
我说:“不是从粪池里捞出来的,怎么你这车上一股大粪味呢?”
老板掀开罩在车斗上的帆布:“是因为这个。”
我看见车斗里堆满了生活垃圾,什么塑料袋香蕉皮坏了一半的南瓜流着脓汤。
我当场就吐了。我痛苦的抬起头来,剧烈的咳嗽着对老板说:“你这是作死啊,你看看阿花能不能饶的了你。”
老板说:“你不懂,现在北京查的严格。拉上一车这玩意,没人管。”
我拍拍老板的肩膀:“你真是费心了。”
我扭头对铁蛋说:“你这伙计可是真给你长脸,这下唬住青龙肯定没问题了。”
铁蛋一脸无奈,去驾驶室坐着去了。
等我们几个人都上去之后,我才发现问题的所在。
我冲着外边喊道:“老板,你就不能找个大点的车头吗?这么多人挤在里边,很舒服吗?”
老板正在求爷爷告奶奶,邀请阿花去那堆垃圾上卧着。
我们又是笑,又是骂,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终于安排好了一切,出发了。
不料,刚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汽车忽然熄火了。老板手忙脚乱得拧钥匙,就是不管用。
铁蛋骂了一声:“妈的,没油了,你来的时候就不知道加满吗?”
老板说:“阿花太重了。费油。”
我们从车上爬下来,极目远眺,一片片农田,哪有半点加油站的影子。
铁蛋忽然从车上抽出一根钢棍来,刷的一声扔出去。落在一辆正在慢吞吞行驶的摩托车前面。
骑摩托车的大叔吓得花容失色,连忙熄火,老老实实停在路边。
铁蛋问:“大叔。你这摩托车是烧汽油的吗?”
大叔点头哈腰:“是啊是啊。”
铁蛋说:“那可真是正好。我们的车没油了,借你点油吧。”
大爷瞠目结舌,但是看见我们几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又不敢不从。
我们把摩托车里的油搜刮干净,然后放大叔走了。
我们如法炮制,在这里一共拦了七八辆摩托车。当我们最后遇到一辆面包车的时候,油箱终于加满了。
我们高兴地爬上车,飞快的在马路上行驶。
过了一小会,我们就看到七八个人,推着七八两摩托车,正在马路边上结伴行走,一个个义愤填膺,咒骂不绝。
我把头伸到车窗外面,冲他们喊:“大叔,谢谢你的油。”
那些人看到我们,一个个低下头,不敢说话。
等我们赶到北京外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果然有执勤的交警,看见我们的车,两眼放光的赶过来:“停!”
我们乖乖地停下。
交警说:“伙计们,你们这车可是超重了啊。看看,这轮胎都要压瘪了。”
老板豪爽的掏出一沓钱,塞到交警手里:“一会就卸货,一会就卸货。”
交警把钱揣起来:“哎呦。怎么两个座的驾驶室,塞了这么多人啊,你不是黑车吧。”
老板又拿出来一沓钱:“都是老乡,坐的顺风车,没敢收钱,都认识,互相认识。”
交警围着卡车走了一圈:“你这车牌可是不干净啊,泥点子都把车牌挡住了。”
老板又掏出一沓钱:“这就擦,这就擦。”
交警终于满意,放我们走了。自始至终,也没掀开后面的帆布看看。否则的话,他会看见一个满脸不耐烦的巨型头颅,在一顿垃圾中左摇右晃的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