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界中,徐游本体做着离开前的准备,外面,分身也是在突破到炼气十层之后,想到了一个不被人注意的法子。
那就是下山。
星云门中,高手太多,自己就这么打通尸界的通道,保不齐就会被哪个星云门的高手给察觉,到时候不好解释,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极星真人知道。
对方已经认定自己是某个高手,虽然不是徐游故意的,但现在他也是骑虎难下,所以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
所以下山是最好的一条路。
好在经过苦修,然后极星真人前天赏赐下来的一枚丹药,徐游的分身是顺利的突破到炼气十层。
徐游的炼气十层,那是要比一般筑基初期的高手都要厉害,万斤御物术下,一切敌人都得灰飞烟灭,而且徐游修为越高,能加持的力量就越大。
现在,他足以加持二十万斤的力量在破法铁丸上,那杀伤力,绝对爆表。
五大下宗的掌门和弟子也都在这两日下山归去,寒剑门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时,徐游告诉燕蓉妃和林雪乔,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回去。
燕蓉妃和林雪乔听出了徐游的弦外之音,徐游说的,是他的本体。
两女没有再问,包括前段日子星云门发生的意外,她们也没有询问,对于她们来说,这一次能确定徐游安然无恙,已经是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暂时便不多想了。
既然徐游向她们承诺很快就会回寒剑门,她们选择了相信。因为现在的徐游已经不是以前的徐游,能在星云门这平宗当中混的风生水起,换做她们任何一个怕都做不到。
要下山,徐游实际上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只需要带着父亲徐铁成一起离开,不过毫无疑问,向师父和极星真人禀报那是必须的。
极星真人好说,徐游直接是找到他,若是换做别人,想要见到极星真人,那绝对是千难万难,但徐游不一样,以徐游的‘特殊’身份,要见极星真人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见到极星真人,徐游就直接告诉对方,自己要下山历练一段时间,或许三五个月,或许,三五年。
当然,徐游心里还说了一句话,可能就是三五十年,或者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是的,这就是徐游心里的打算。
他之前拜入星云门,也只是机缘巧合,主要是为了父亲,二来,可以探寻通界法器,而现在,父亲无碍,通界法器也到手了,而且自己的分身更是学了一身本领。
也该走了。
极星真人很爽快的答应了,徐游的打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拦不住这位‘道友’。既然如此,何不爽快的答应,况且上一次裂缝事件,整个星云门都欠了徐游一个人情,所以别说下山,就是其他再多的要求,极星真人也都会答应。
极星真人这边的事情解决,就剩下去和师父伯奚来说这件事了。
说起来,这是徐游最为难的事情。
和极星真人,他没有那么多牵挂和顾虑,但对师父伯奚,那就不一样了,徐游能看得出来,师父他是真的为自己好,从一年多前头一次遇到师父起,自己这位便宜师父就事事帮着自己,若不是师父,父亲也难以获救。
师父对他,有大恩,徐游这人重情义,所以就算是以后不回来,甚至有一天可能和星云门反目成仇,但伯奚永远是他师父。
找到师父的时候,师父在喝酒。
就对着辽阔的山脉,一颗大树下,一人一剑一葫芦,迎风畅饮。
一如师父的性格,洒脱,不羁,喜欢畅游天地。
徐游刚走进,伯奚便头也不回的道:“来了?”
“是,师父。”徐游知道自己的到来瞒不过伯奚,毕竟,师父那是货真价实的结丹境修士。
下一刻,伯奚甩过来一样东西,徐游伸手接住,正是师父伯奚的酒葫芦。
徐游愣了愣,随后想通了什么,仰头就喝,平常他也和师父这样喝酒,说实话,徐游这段时间修为能这么快提升到炼气十层,师父伯奚的教导那是功不可没。两人修炼之余,就会这般畅饮,原本就不怎么喝酒的徐游,此刻也是酒量猛增,甚至有时还会勾起酒瘾,想要喝上一口。
喝完之后,徐游用袖子一抹嘴,然后道:“师父,我要下山了。”
伯奚点了点头,没有意外,似乎早就想到了。
“什么时候走?”
“今天。”
沉默了片刻,伯奚才继续道:“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给师父传信,还有,前段日子,我和你说的话,你没忘吧?”
徐游点头,他知道师父的意思,也记得那句话。
“好了,走吧,男儿志在四方,外出游历乃是常事,不过记得,切莫以术法神通持强临弱,切莫做那人神共愤之事,除此之外,万事可做,天涯海角,都可去得。”师父伯奚的声音有些低沉。
徐游再点头,然后跪地,磕了三个头。
伯奚开怀一笑,听得出来,他很是欣慰。
随后,徐游起身,便要归还手中的酒葫芦,却被师父伯奚阻止。
“酒葫芦,送你,你师父我穷困潦倒,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你做我徒弟,我还放了你几个月的鸽子,不称职啊,这酒葫芦,你就带着,里面有十里灵酒海,足够你喝几年了。”
伯奚洒脱一笑,徐游却是明白,这酒葫芦乃是师父的随身法器,里面有酒海,简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平日里师父那是当成宝贝,据说,就是极星真人向他索要,师父都没给过。
想不到此刻,师父居然会将这酒葫芦送给自己。
景色无限好,但终归是会日落西山,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当中,好在,还可期盼第二天日出,想必依旧是风和日丽,景色依旧。
辞别恩师,徐游下山了。
没有过多的交谈,平淡如水,但徐游心里却是不平静,甚至有一瞬间,他就打算留在星云门。
下山的路,平日里走很长,但今次走起来,却是出奇的短,哪怕是带着父亲,慢慢行走,都觉得没过一会儿就下到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