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踩在走廊里毛茸茸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的步伐就停在房间门口,然后拿出了手中的房卡,随着‘咔嚓’的开门声响,她扯起嘴角微微一笑。
余致渊一直站在角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直到电梯到了顶楼小幸才重新注意到他。
看着他迈开长腿走出电梯,小幸觉得有些难为情,刚刚她都忘记他在电梯里了,所以他是不是看到她兴高采烈迫不及待的想要钓凯子的表情了?
看着他一身的穿戴,虽然随意但是哪件衣服都价值不菲,小幸在心里估摸着他也是个富家子弟。
眼看着他走进宴会厅,小幸一拍脑门,埋怨着自己,其实不需要看他的着装啊,一看他来顶楼就知道他必定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几个亿,小幸抓住衣角使劲揉了揉,心里后悔的不行,她刚刚明明有机会在电梯里撩他一下的,结果却让她这样错过了。
虽然心里有些悔恨,但是想到这里还有数不过来的黄金单身汉在等着她,她就顾不上悔恨了,打起精神扭着腰肢走进了会场。
贺年年坐着出租车来到了郊区,走的越来越偏僻,她有些警惕的看向司机:“师傅你确定这是定位上的地址?”
司机师傅也正纳闷了,怎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大晚上的来这种僻静阴森的地方,现在听着贺年年有些怀疑的口气也不由得有些恼怒:“这我可真是跟着你定位的地址开的车,不信你可以自己看看你手机上的地址啊。”
贺年年反复对了对地址,确定这路没有错,贺年年这才稍稍放下心。
她有些想不明白,程七七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她刚刚给她发的短信为什么内容那么恐怖?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测了?
贺年年现在非常后悔没有报警了,但是转念又一想,程七七一个大活人失踪还没有一个小时,报警估计也没人会理吧。
而她现在在北京也无亲无故的,当然更不能叫人一起来了,索性就这样吧。
好不容易一路颠簸到了终点,把车钱给了司机,她拽了拽肩上的单肩包,给自己鼓了鼓气加了加油,便下车大步的朝着黑漆漆的小路走去。
不远处有一座低矮的小房子,被许多枯树围绕着,从房间里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
这种土路特别高低不平,她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随手从路边拿了根结实的木棍,她用来既当拐杖又当武器。
好不容易一路摸索着在黑暗中走到了小屋边,她藏在了屋后小心的观察着。
余致渊正被魏宁安和霍文清围在中间,他们见他脸色不悦,便一直缠着他叫他玩骰子,想要给他解解闷儿。
因为他们的盛情邀请,实在是不好驳了他们的兴致,余致渊便阴沉着脸陪他们玩起来。
玩了几把,余致渊一直是输的状态,魏宁安倒是连赢了好几把,这跟往日大相径庭简直就是风水轮流转了。
赌场得意的魏宁安一边打开筛盅一边抬头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程七七的人,他便有些纳闷的低语起来:“七七这丫头怎么回事儿?跑哪去了?”
他给她买了条项链,正准备送给她呢,但是回来后这好半天都没有看到她的人了。
听到程七七的名字,余致渊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贺年年,便一推筛盅彻底玩不下去了。
恰巧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便借着接电话的动作起身走到了一边。
来电显示的是座机号码,他瞥了一眼就接了起来:“哪位?”
“小渊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干哑,就像是几百年没喝过水说过话了一样,但是却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你……”他有些疑惑,有些不敢置信。
“没错,我是你二姐!”周暮光有些着急的拿着听筒,认真的说。
“二姐!你醒了?!”余致渊声音里透着莫大的惊喜,他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一紧,喜不自已。
“小渊,你听我说。”周暮光昏睡了这几年,如今刚刚醒来,身体还没有恢复,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若不是有不得不说的话她肯定不能这么提着一口气跑来护士站打电话。
“嗯,你说吧。”余致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乖宝宝样子,却听到电话那头儿有些紧张和急迫的说道。
“我估计年年此刻会有危险!”
一醒来没有看到身边的人,她心里便长吁了一口气,但是转念想到她在睡梦中昏昏沉沉时听到的声音,她的心脏一瞬间又被揪紧。
听到她的话,余致渊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扯到贺年年,正疑惑间,就听到电话那头又传来周暮光干哑的声音。
“你知道当年把我刹车线剪断的人是谁吗?”
余致渊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冷然下来,他的全身突然紧绷,竖起耳朵耐心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与此同时,远在郊区的贺年年小心的推开了面前破旧的木门,门悄无声息打开的时候,她将单肩包里的防狼喷雾握紧,随时准备掏出来的架势。
程七七听到了细微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来,她的嘴边里塞着一团破布,双手被反绑,整个人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贺年年,她惊骇的瞪大眼睛,奋力的朝着她摇头,试图阻止她进门。
贺年年看着程七七此刻狼狈的样子,什么都顾不上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她身边,蹲下身子试图给她解绑。
双手得到自由,程七七一把拽下嘴里的破布,高声惊呼:“快走!快走!”
顾不得双腿的麻木,她拉起贺年年正准备离开破屋,刚踉跄的走到门边,眼前的木门就突然‘砰’地关上了,她们甚至连门框都没有摸到。
一直隐于门后的人终于现出了人影,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老神在在的看着她们。
看清突然出现在面前这人的面容,贺年年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呼。
“是你?!”
“对啊,就是我。”他轻轻扯了扯唇角,露出了标志性的和煦笑容。
他嘴角的笑容刺痛了贺年年的眼睛,贺年年这一刻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是他?
看着贺年年紧紧皱着眉头,他似乎猜到了她的疑惑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