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贺年年看到齐栀离开就认命的被带走了,她果真什么也没说。
齐栀虽然不言不语,但是她反应特别快,很快的就知道是他们设下的圈套了,后来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那时候齐栀就让他去自首,让他把舅舅给供出来,可是他怎么也不肯。
那可是他恩重如山的舅舅,视他如己出的舅舅啊。
后来舅舅想要除掉小栀以绝后患,还是他放下一切,答应以后永远不回北京才换的舅舅网开一面的。
邢渭看着面前的几个大汉,强自镇定的咽了口唾沫,将拳头握紧一副要同归于尽的表情。
领头的大汉不屑的笑笑,手握着匕首一步步向她靠近,寒光阵阵让邢渭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去死吧!”大汉将手高高扬起,手里发着寒光的匕首朝着邢渭刺过去。
邢渭轻巧的一躲,借着地形的优势躲过了他的攻击,然后往墙角处躲去,那里堆积着许多杂物,其中还有一些竹竿。
邢渭随手拿起一根竹竿,就跟他周旋起来。
跟竹竿比起来,匕首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这把短匕首甚至连邢渭的衣角也触碰不到。
几个回合下来,大汉有些恼怒,他一使力用匕首砍断了竹竿。
邢渭望着手上两截儿的竹竿,有些傻眼一般怔忪了一下,看着大汉继续挥舞着短刀过来时才反应过来。
他扔掉手上另外一截儿竹竿,用这跟不足五十厘米的短竿跟他较量。
他一边躲过大汉的攻击一般观察地形,在这条死胡同,就算他侥幸赢过大汉,可是也绝对走不出巷子口。
应该怎么办啊?!
他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还一边分心的去抵挡大汉的攻击。
正在这时他只听见几声闷哼声,再往巷子口看过去时,就见原本守在巷子口的大汉们一个个都倒了下去。
他一个分神让身边的这个男人用匕首划破了胳膊,他忍着疼用手中的短竹竿狠狠的敲在了他的头上,在他捂着头低呼的时候才看向自己的胳膊。
虽然只是被划破了一道,但是血流的并不少,哪怕他使劲捂着,血也能从手指缝间流出。
“死不了吧?”余致渊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表情闲适的看着他,嘴里有揶揄的意思。
邢渭咬了咬牙,闷闷的说了声:“没事!”
面前的男人再度爬起来,然而手里的竹竿已经裂开了,根本不能用了,他只能一把丢到一边。
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点一点的爬起来,他准备再拿起一边的竹竿防身,可是手还没碰到竹竿,就听到了一声闷哼。
“呃!”
他低头看去,看到刚刚本来已经站起来的大汉一下子就瘫倒在地,而他的身前站着余致渊。
余致渊低头若无其事的解开西装外套的袖口,嘴角不屑的扬起,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短短几分钟,眼前的这几个面目可憎的大汉就七七八八的倒下了,只剩两个人手里拿着竹竿在负隅顽抗。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恐惧,往后退了退后他们朝着他们扔过竹竿然后飞快的跑开。
余致渊没有要去追的意思,只手抄在口袋里表情淡漠的看着邢渭。
邢渭刚刚一直提着的气一下子沉了下去,就像失去力气一样扔了手里的竹竿,瘫坐在地上。
他抬头看向余致渊,有些不敢置信:“你刚刚一直没有走?”
余致渊没有说话,只挑了挑眉毛。
看着他的表情,邢渭猜测着自己八成猜对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既然你没有走,刚刚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害得他被人一顿撵,都要吓尿了。
余致渊撇了撇嘴,说的特别无害:“不让你吃点苦头行吗?”
“我这还不够苦吗……”邢渭话说了一半就猛的想起了齐栀,他心头就像被撞击了一下,有什么在他心底炸裂开,然后无尽的忧伤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余致渊显然也想到了,所以没有说什么,只对着他伸出手。
看着面前修长的手,邢渭垂了垂眼眸才终于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跟着余致渊回余家的路上,邢渭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余致渊回头看了他几次,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就没有说什么,两个人一路无言的到了家。
贺年年刚刚安葬了齐栀回来,所以心情很不好,在婴儿房里看着孩子发呆。
余致渊见邢渭情绪似乎好了一些,直接单刀直入的开口问道:“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邢渭收敛了下眼眸,提出条件:“我……我可以看看我儿子吗?”
他目光有些小心翼翼,似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了。
余致渊目光朝着楼上看了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余致渊先是跟贺年年说明了情况,然后才把邢渭带了进去。
贺年年看着他进门,随即就扭过头去,不曾理他。
而邢渭只是静默的看了孩子一会儿,眉目间是满满的慈祥。
半响后,他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然后转身沉默的走了出去,临关门的一刹那他还停了一下重重的看了孩子一眼。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诉你。”两个人坐在办公桌的两边,一副谈判的架势。
“……我想知道五年前那件事的真相。”余致渊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
邢渭无奈的笑了笑,他早就料到了,也许是命中注定他做的那些不堪的事会公之于众,他无数次的提醒自己,他曾经是个帮凶。
“事情恐怕要从你们结婚那天说起……”
婚礼结束的时候,贺年年赶到医院看到自己的母亲和齐栀面色凝重,也是从齐栀的嘴里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杀父仇人竟然是自己特别敬重的公公。
她有些不敢置信,而且她和余致渊两个人已经踏进了婚姻的殿堂……
看着女儿为难的样子,齐晟茹随即压下自己心底的悲伤。
她表示目前没有直接证明余士凯杀人的证据,还是观察观察再下定论。
从那天开始,贺年年心里就像梗了一根刺,婚后的那三个月每次见余士凯她表现的也非常不自然,但是这些余致渊都没有发觉。
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周暮光和夏何订婚,他们所有人都去参加周暮光的订婚宴,家里的佣人也都去了酒店那边帮忙,所以余家老宅里没有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