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队员体力消耗过大,韦超跟队员们说好,第三节拖时间,一边防守一边恢复气力,没想到猛虎营改变策略,上场后一改被动的战术,变得主动兼富有侵略,火狼队的队员只能强打精神防守。
很快,火狼队的队员发现其中有些不同:突破时火狼队都多是依靠掩护,凭个人能力突破穿袭,需要损耗大量的体力;猛虎队很少强行突破,主要是通过配合撕裂对手的防线,然后轻松突破。
火狼队的后防线压力倍增,场上的队员疲于奔命,场下的韦超,也暴跳如雷地吼叫着,指挥队员防守、反击。
第一、第二节跟第三节比,简直就像在热身。
场边的气氛也变得热烈起来,给两队加油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人都站了起来叫喊着。
比分还没有变,可是场上的比赛一直胶着,第三节一半的时间还不到,韦超不得不更换队员,已经有火狼队的队员体力出了问题。
这第一次非伤病换人。
韦超看着场上的队员,再看看场下的队员,眉头忍不住轻皱了起来。
正常来说,换人大多是在下半场第四、第五节,因为队员的体力可以支撑到那个时候,然而,面对猛虎队时,因为太想赢,也想早早解决战斗,前面拼得太猛,以致体力跟不上。
最主要是节奏完全乱了。
比赛一直在继续,第三、第四节双方在混战中各攻入一球,比分变成三比三。
第五节和第六节成了比赛的转折点,火狼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换人的速度也更加频繁,不断有体力不支的队员被替换下,场面也逐步被猛虎队所控制。
比赛可以随意换人,但换人的时候比赛不会中断,在换人时会出现防守空档,刚换上的人员,在配合和状态也需要调整,特别是大批主力队员被换下,实力不断被削弱,韦超在场边吼到喉咙都快沙哑了,还是让猛虎队攻入二球。
比分到了三比五,猛虎队领先二球。
第七节开始,场面已经被猛虎队全面掌控,火狼队在频频的冲守、冲刺中,人马疲乏,不仅仅体力跟不上,信心也被摧毁。
猛虎队的配合太好了,不去截击对方就带球冲,一冲上前猛虎队的人根本不与纠缠,总到在赶到前把马球传出去,想去追也不行,猛虎队的队员彼此间传接很快,往往几杖就把球传到后场,还没回过神只要传二三下又能送到前场,一会前一会后,一会左一会右,火狼队的队员就像救火队员,哪里有情况就往哪里跑,疲于奔命。
陈正云感到自己就像一只老鼠,或者说整支火狼马球队就像一只老鼠,还是猫爪下一只被玩弄的老鼠,在猫锋牙的爪牙面前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垂死挣扎。
“你们看,猛虎队的那个瘦长脸的好厉害,又进球了。”
“他叫赵四儿,第一球就是他失的,厉害啊,他一个人进了二个球,大罪人变成大功臣。”
“好看,好看,猛虎队的打得有章法啊,攻防一体,进退自如。”
“是好看,传接速度太快了,在混战还能做到短距离配合,一个个好像背后有眼一样。”
“看到没,猛虎营的人,三人成组配合很多,随意三个人就能形成一个默契的配合,牵着火狼队的鼻子满场跑。”
“又进了,进球的猛虎队的队长吴浩,厉害,都八比三了,看样子还能不少呢。”
观看比赛的观众兴致勃勃地谈论着,火狼营的千骑使韦超没有在场边指挥,而是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两目无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场边那个偌大的比分牌。
体力跟不上,战术落后,信心也崩塌,失多少球看对手的心情,崩了,兵败如山倒,一想到王进海的叮嘱、自己吹下的牛皮还有五千贯的赌注,韦超感到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千骑使,你没事吧?”西面看台欧贵田轻轻推了一下目瞪口呆的李显城,小声地问道。
要知道,李显城瞪着眼、张大嘴老半天也没反应,好像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
被手下推了一下,李显城回过神,开口问道:“贵田,现在比分是多少了?”
“十五比三,第八节刚开始,咦,猛虎营换人了,好像那些替补的替补也上了,这是在比赛中练新人啊。”
李显城扭头一看,没错,场边站了五六个人猛虎马球队的新人,一个个跃跃欲试,就等着上场打拼呢。
稳操胜券,准备把主力都撤下。
给对手留一点情面、显示出风度、锻炼新人还能为下一场蓄力,一举多得。
也显示猛虎营有足够的信心。
李显城突然问道:“贵田,要是对上猛虎营,我们有几成胜算?”
“这个....不好说,估计是五五开吧。”欧贵田小心翼翼地说。
李显城叹了一声,没有说话,看着场边的郑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以欧贵田的风格,说五五开其实是在示弱,就是他不说真话李显城也心中有数,真对上猛虎营,输多赢少。
此时,东面御用看台上,宋犹豫一下,拿起酒壶给张说倒起酒来。
“比赛尚未结束,宋相这么快就认输了?”张说有些意外地说。
宋一脸坦然地说:“大局已定,张书令就安心享用吧。”
比赛还没有打完,可比分大悬殊了,场上的火狼营也丧失了斗志,这场赌约,输定了,与其让张说调侃,不如主动认输,也算输得有风度。
“哈哈哈,宋相亲自倒的酒,某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张说端起酒杯,笑逐颜开地说。
这是死对头倒的酒,也是胜者的酒,张说自然心花怒放。
姚崇看了一旁脸色有些不好的岐王李业,心里有些幸灾乐祸,面上不动声色地说:“岐王是马球的大行家,觉得这场比赛怎么样?”
上梁不正下梁歪,在羽林军中开盘设赌,姚崇早就看不过眼,只是地位今非昔比,敢怒不敢言,比赛大局已定,郑鹏在这场比赛下了一万两黄金,一赔十二那是十二万黄金,也就是说岐王一下子要赔一百二万贯。
一下子损失这么大一笔钱,无论哪个都笑不出。
李业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过城府还在,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一脸平淡地说:“火狼营在形势、战术、调度方面全面落后,落败是必然的结果。”
顿了一下,李业继继说:“猛虎营了不起,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特别是全新的战术,华丽、流畅,不仅赏心悦目,还能攻守兼备,了不得。”
毕竟是王爷,虽说输了一大笔钱,不过那点胸襟还是有的,李业对猛虎营不吝赞美之词。
李隆基也忍不住附和:“不错,技术细腻,传球流畅,进攻时有如水银泻地般华丽,不仅攻守兼备,还把实用与华丽完美结合,用美如画形容也不为过,这个郑鹏,还真不能轻视。”
在场的人,包括李隆基,没有一个人看好猛虎营,都是猜测这次猛虎营要输多少个,没想到结果一出,所有人都被打脸。
除了前面不小心被攻入一个外,后面都是绝对的碾压。
李隆基开了口,一众臣子也纷纷附和,都是对猛虎营脱胎换骨的改变表示震惊,还有就是溢美之词。
讨论了一会,这个话题讨论得差不多,李隆基突然说:“比赛没了悬念,不如商议一下正事吧。”
话音一落,现场马上静了下来,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李隆基。
都不用吩咐,高力士把闲杂人都屏退下去。
清场后,宋左右看了一下,主动开口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李隆基环视了一下众人,突然语出惊人地说:“西域边境不能再动荡了,大唐的子民不能再担惊受怕,朕决定派一支羽林军,代朕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