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子小姐,好久不见了。”叶昭向朝仓直子问好。
“好久不见。”朝仓直子向他欠了欠身,“承蒙叶君的招待。”
“是啊,”渡边陆也道,“关系者票那么紧张,竟然还特意留给我和直子,真是感谢。”
“渡边哥和直子小姐是特别的嘛。”叶昭笑了笑。
渡边陆和朝仓直子挨着坐下,叶昭则坐在渡边陆的对面。明天还有演出的他相当自觉的没有沾酒精饮料,有点意外的,是朝仓直子也没有点酒精饮料,而是像他一样捧着茶杯,席间唯一拿着酒杯的,仅有渡边陆一人而已。
注意到叶昭的眼神,渡边陆露出个有点满足的表情,轻轻揽住妻子的肩膀,“对了,有好消息要和你分享。之后定在十二月的婚礼,现在要变成三个人了哦。”
“诶?”叶昭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莫非是直子小姐有怀孕的好消息了?”
“正是如此。”渡边陆道,“不过还不到两个月。”
“也多亏如此。”朝仓直子落落大方地说,“否则的话,我就要挺着大肚子穿婚纱了。”
“大丈夫,”渡边陆笑道,“现在针对孕妇的婚礼服务已经相当完善了,像是专为孕妇提供的婚纱,也有款式非常漂亮的。”
“亚达(不要)。”朝仓直子不假思索道。
“两位还真是恩爱啊。”如果现在有面镜子的话,就能让叶昭看一看他脸上那副被感染了的笑容了。但是这么幸福的一对夫妇,受到感染也是正常的。
喝过两杯以后,渡边陆相当细致的说起了琐事,也许是年纪已经到了,做好了相当的准备,他并没有初为人父的惶恐不安,反倒相当期待和满足,“……虽然现在就把身为父亲的意愿加到孩子身上不太好,不过,这孩子将来要是能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就好了。就算不做音乐方面的工作,能够喜欢音乐也好。那样的话,就能把我收集的那些唱片,非常自豪的进行分享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托大,不过,将来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如果想要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的话,我这边会很欢迎哦。”叶昭道。
“喔”渡边陆放下杯子,轻轻摸了摸朝仓直子的小腹,语气认真的说道:“听到了没有,你还没有出生,就已经有了这么强劲的后援了哦。所以,就算不是为了我,也请努力喜欢上音乐啊。”
朝仓直子稍有些尴尬的拍掉了渡边陆的手,看向叶昭,“让叶君见笑了。”
叶昭摇摇头,“哪儿的话。不过,刚才说的话可是非常认真的。”
“对,我知道。”渡边陆看着他,“所以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了孩子。将来如果这孩子真的能够对音乐感兴趣,到时可就要麻烦叶君了。”
“当然。”叶昭举起茶杯,和渡边陆的酒杯轻轻碰了碰。
结束了和渡边陆与朝仓直子的小聚之后,已经过了夜里的十点钟。双方下榻的酒店不同,于是便在烤肉店外分别。第一辆出租车过来,叶昭请渡边陆夫妇先走,“让直子小姐等着不太像话,所以,两位先请吧。”
渡边陆也没和他客气,护送着妻子坐进了出租车后座,透过车窗冲他挥了挥手。之后车子慢慢发动,消失在夜幕里。
第二辆出租车紧跟着过来,叶昭乘上,返回了酒店。换下衣服,在浴室里泡了个舒适的澡,披着浴袍坐到床边,拿起手机,播出了一串号码。
刚刚响过一声,他就有些后悔了。刚要挂断,电话那头却被接了起来。自听筒里传出仲间由纪惠的声音:“这里是仲间。”
“啊……不好意思。”叶昭向她道歉,“明明已经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你,吓到了吗?”
“叶昭哥哥?”仲间由纪惠先是有点意外,随即声音跟着软了下来,“吓到倒是没有,其实,我也刚刚回来不久,所以还没有睡。”
“那就好。”
“不过,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叶昭无声地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偶尔,会有那种特别想打电话给你的时候。”
“听到这么说,好高兴。”仲间由纪惠的声音里透着满足,“对了,叶昭哥哥今天的公演如何?”
“托你的福,非常完美。”叶昭道,“公演结束以后,还在这边见了地下时代就认识的好朋友,他的妻子也跟着一块儿过来了。”
仲间由纪惠“嗯”了一声,安静地听着。
“……所以,不久之后的婚礼,就变成三个人的婚礼了。”叶昭把朝仓直子怀孕的事告诉了她,“不过,这样其实很棒,很有纪念意义吧?今后等到孩子出生长大,还能把婚礼时的相片拿出来,指一指妻子的肚子,说‘当时你就在这里哦’。”
说到这,叶昭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了几声之后,突然发现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小惠?”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我在哦。”
“抱歉,从刚才开始就一个人说个没完。”
就算隔着电话线,他也能想象出仲间由纪惠听到这句话时轻轻摇头的样子。不过,她既没有说“没关系”,也没有说“有关系”。
而是以软绵绵的声音说道:“……好想见你啊,叶昭哥哥。”
“想见我吗……”
“嗯。”
“如果有任意门的话,”
“诶?”
“……那我就会立刻打开任意门,然后出现在你家里把你紧紧抱住。任意门如果不可以的话,就带上竹蜻蜓,降落在你公寓的楼下,然后一边若无其事的和你打着电话,一边摁响你家的门铃。”
“虽然这样的比喻很可爱……”仲间由纪惠的声音里有点为难。
“但是很莫名其妙,对吧?”叶昭替她说出了心里话。“我只是想说,我也想见你。当然了,任意门和竹蜻蜓,这两样都是不可以的,所以,就算想见面也没办法立刻就见到。”
“……”
“所以,要不然,你就趁现在,摸一摸自己的头好了。”
“这样做是有什么说法吗?”仲间由纪惠听话的把手放到自己的头顶。
“也没什么,”叶昭语气含混,“突然很想这么摸一下,所以就请你来代劳了。等之后回到东京……莫西莫西?”
唔……被挂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