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训练还在继续,喊杀声中,肃杀之气腾空而起,即便是三楼的卢阔海都有一种心悸之感,满意的连连点头,暗赞自己高薪聘请雷鸣为护院总管,绝对是物有所值。
远远处,万涛马肥田看着那巨大城堡一般的卢府,一个个暗自咋舌,心说这卢府,比之皇宫都不差啊,难道贩卖大烟,就赚钱到了这个地步?
在咋舌之余,几人又面面相觑。
一路过来,马肥田等人有过无数的盘算,甚至觉得就算杨毅不在,他们说不定也能挟持卢阔海,然后从他家勒索重金,支援白山支队。
但现在一看到堡垒一般的卢家,听着其中传来的阵阵铁血厮杀的呼喝声,就知道路上所有的谋划都只能是在痴人说梦,现在他们是狗咬乌龟,无处下口!
万涛冲着马肥田等人冷笑,心说你们一路上不是牛哄哄的说就算爷不在,你们也肯定有法子么?现在咋不说话了?
“万涛,你这么看咱们啥意思啊你!”
年纪小些的蒙海江有些羞恼道:“我们又不是说巴不得杨毅同志出事,只是说要是他不在,我们也得将任务继续完成以前我们是不了解情况,现在看来啊,杨毅同志的想法还是有些天真了,就卢阔海家这戒备森严的,来个团都不一定打的下来,我们没法子也正常,就算杨毅同志来了,我估计也没戏他肯定也没想到卢家是这个样子!”
“对对对!”
其余几名地下党也是纷纷附和,毕竟人要脸树要皮,虽说杨毅也是同志,但这同志也分远近亲疏的,总不能说只有他杨毅同志这个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不是?
“对什么对啊!”
万涛扬着下巴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家爷的本事,你们在这里没办法,可不代表我家爷也没办法!”
蒙海江等人便气的直瞪眼,心说也就你才敢对你家爷这么有信心,我们可不这么觉得他功夫好枪法好咱们见识过了,可他再牛,那能将卢家这堡垒一样的地儿给啃下来?谁信啊!
不过这话,他们知道说了万涛也只会嗤之以鼻,于是岔开话题道:“万涛,有句话我得跟你说说啊,我们组织呢,提倡的是人人平等,你目前也算是半个组织的人了,而杨毅也是我们组织的人,所以你以后对杨毅还是以同志相称吧,别总是爷,爷的挂在嘴边儿上,这样不好,有损咱们组织的形象……”
万涛瘪嘴,他当然赞同人人平等,但总觉得自己称呼杨毅为爷代表的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亲近,跟低人一等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杨毅平时别说待自己,哪怕是待车行里的所有苦力车夫,也都是就事论事,平等相待,绝没有因为大家称呼他为爷就真将自己当成了大爷,所以他觉得,人人平等,更应该体现在人心上,而不是嘴上。
“好了好了,小蒙,你们就别纠结这什么称呼了!”
马肥田知道想一时间说服万涛做出多大的改变应该很难,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直接岔开话题道:“我们现在还是要先考虑继续执行既定计划的事情,白山支队,还有这边敌后的所有抗联部队都处在队伍的壮大阶段,各项物资都紧张到了极点,关内各地的组织同胞们虽然已经在积极筹款,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卢阔海这混蛋这些年帮着日本人贩卖烟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从他家这堡垒般的宅院便能看出一二,要是我们能按照原定计划夺取卢家的不义之财,不但能大大打击汉奸走狗帮着日本人压榨同胞大赚不义之财的嚣张气焰,这些财物更能对抗联和白山支队各项急需物资形成极大的补充……”马肥田接着说道。
蒙海江等人丧气道:“老马,我们不是不想完成任务,可现在是没法完成么……”
万涛又在哼哼:“要是我家爷在这里……”
“打住打住!”
马肥田头疼的截断了万涛的话头道:“这计划,虽然是杨毅同志提出来的,但现在杨毅同志另有任务,他不在这边,但我们的计划依旧要继续进行我的意思是,卢阔海的宅院形同堡垒戒备森严,咱们想要直接攻击肯定形同找死,但我就不信卢阔海他能一直都躲在这乌龟壳一般的宅院里不出来!”
蒙海江一行人顿时眼前一亮道:“对啊,只要他卢阔海一出来,咱们可就有机会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
马肥田满意的道:“咱们分头打听,看看卢阔海平时都有什么固定的行踪,只要咱们掌握了他的行踪,找准机会拿下他,绝不是没有可能!”
“老马,看不出来啊!”
蒙海江几人兴奋的拍拍马肥田的肩膀,又回头冲着万涛得意道:“看到没,你们家爷不在,我们这不也想到办法了吗?”
“等真成功了再说吧!”
万涛悻悻道:“卢阔海能打下这么大的家业,我怕绝不会是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对付哦……”
蒙海江等人便怪笑,根本没将万涛的话听进耳朵里,几人相互商量一番,约好碰头的时间和地点,便分头进城各自打听消息。
几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在城内的一处酒馆碰头,一番信息交换之后,对卢阔海的日常行踪,就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
这边是日军大力推广烟土种植的主要区域,每年生产出来的烟土无数。
虽然这些烟土的生产,是由日军负责,但日军本身却不销售烟土,因为日军军方觉得这有损他们大日本帝国皇军的亲善形象,虽然日军军阀也知道自己大力推广种植烟土而不销售烟土,将销售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根本就是一种脱了裤子放屁的行为,但日军军方依旧乐此不疲。
销售烟土的人员,大概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就是卢阔海这种利用自己的关系向着关内倾销的,还有一部分则是日本帝国的龙头组织黑龙会在满洲境内大规模开设烟馆进行销售和利用海运向如上海,广州香港等沿海富裕地区进行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