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却在这一刻瞬间的打开了,宓葶婷红肿着双眼,泪痕未干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声音颤抖的说道:“不,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之所以不想让你掺和进来,只是想要能够更好的保护你而已。 ”
克凡侧过了头,惊喜的看向了她,还以为,她会像以往的每一次那般,不搭理自己呢?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给了回应。
“为什么哭了。”克凡的大手,带着不确定伸向了她的脸颊,轻柔的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要知道,她可是一向都很坚强的,不要说哭了,就连伤心自己也不曾见过。
“你不也哭了吗?”宓葶婷白皙的柔夷,学着他的样子,颤抖的给他抹着眼角的泪滴。
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东方薇薇,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倏然的顿住了脚步,随后,勾起了浅然的笑意,欣慰的转身离开,给他们独处的时间,现在,不是自己该出现的时候。
而对视着的母子俩,并没有发现到她,只是凝视着对方,此时此刻,有着太多的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所有的千言万语,最后,换成了一个暖暖的拥抱,克凡张开双手,把母亲给拥进了怀里,既然,无法享受到她的怀抱,那么,就让她来感受自己作为儿子的那一种来自于血缘的真挚情怀吧!
做人,退一步为负,进一步为正,可在不同的时刻所表现出来之时,收到的却是别样的效果。
“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带给了你那么多的伤害,还以为,只要给了你强硬的脊背,便能让你过得无忧无虑,可我好像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宓葶婷把脸深埋儿子的怀中,抽咽的道着歉。
“我自己也有错,明知道我们的相处方式有问题,却从来没有试图着告诉你,我所想要的母爱究竟是怎样的。”克凡的大手,在她的背上轻拍着,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少时那一个垫脚想要让她抱的小人儿,而是已经强大到足够把她揽进自己的怀中去给予安慰。
“不,是我太一意孤行了,总站在自己的立场出发,从没有想过你的感受。”宓葶婷从他的怀里脱离开来,微仰着头凝视着他,那含泪的双眸,流露着深深的愧疚感。
“那么,是否愿意告诉我,你刚刚因为什么而哭了吗?”克凡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很为清高的女人,她所想要的爱情,应该是那一种一世一双人的轰轰烈烈吧!可造化弄人,竟然让她要依靠争宠去生存下去,这样大的一个落差,对于那会儿年轻气盛的她来说,必定是很伤心的吧!
宓葶婷咬了咬唇,在说与不说之间来回的摇摆着,若是在今天之前,一切都会简单许多,可在经历过刚刚的那一幕之后,这一时之间,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的跟他去解释他的真正身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错综复杂。
看见她的犹豫,克凡不由得蹙眉,心底,有着一丝的失望,还以为,经过刚刚的这一番互敞心扉,他们之间的母子之情,已经有了改观了呢?
“你的父亲,并不是莫西。”就在克凡失落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宓葶婷却意外的开口了,而一道出的,便是这么爆炸性的信息。
“那我……”克凡惊诧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的去跟她求证自己的身份才不会让她感到受伤。
“别紧张,我不是那种不要脸的女人。”宓葶婷苦涩的笑了笑,很能理解他现在的讶异肯定一点也不亚于当初的自己,当知道所要嫁的人并不是莫西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有释然,也有不安,因为她不知道,那一个真正要娶自己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不是那个意思。”克凡的整个脑子,都已经乱了,才知道莫西不是真正的公爵大人不久,这会儿,又听说了他不是自己的父亲,说实话,还真的是很让他消化不掉。
“其实,在很多的时候,我有考虑过要告诉你,但那个人说,希望你过得洒脱一点,别因为自己的身世而有所羁绊。”说到那个男人,宓葶婷的目光,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可见,就算他伤她至深,也依然爱他如初,这是怎样的一份深情,才能让人可以大度到这样的一个层面之上。
“而他,就住在那一栋房子里面是吗?”克凡很快的把这一切给联系了起来,试探性的问道。
“对,表面上,我很得莫西的宠爱,但实际上,我跟他只是维持着表面现象而已,不管是我的这个人,还是我的心,都跟他没有半丝的关联。”宓葶婷很喜欢这样的一种状态,不用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相信,这是绝大多数女人的想法才对,而她,就是这么俗气的一个人,希望自己的老公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完完全全的只属于自己。
克凡静静的聆听着,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他硬是忍住没有去追问,一切都等她说完了之后,自己再去从中寻找答案。
“你父亲,他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在那栋房子里,他拿着书坐在窗边,午后的阳光,正透过屋外大树的枝桠洒落在他的身上,是那么的柔和,又是那么的静好。”宓葶婷一脸的沉醉,好像,又回到了当时,令她的少女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可能就是那样的一种刚刚好的氛围,让我瞬间的对他充满了好感,犹记得,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的时候,冲着我浅然的一笑,是那么的温暖。”宓葶婷说到这个的时候,唇角不由得微勾而起,对过往,好像满满的都是甜蜜的回忆。
“所以,你们相爱了是吗?”听着,是一个很为美好的爱情故事,可又总感觉到哪里不对似的。
“不,一开始,我们过的是那一种相敬如宾的日子,但相处久了之后,便慢慢的走进了对方的心底,成为了相互间的那一个唯一。”宓葶婷笑了,很优美的那一种笑,这是克凡迄今为止,在她脸上所看到过的最幸福的笑容,但同时的,这样的一个信息,也让他有了许多的疑惑之处,所以,忍不住的问出了声。
“在那之前,他就从来没有喜欢过前面那两任夫人吗?还是说,见到了你之后,马上的喜新厌旧了。”克凡比较想知道这个,毕竟,他可并不见得是一个专情的男人,否则怎么会娶那么多个。
“他……”宓葶婷抿了下唇,卖了个关子,并没有马上的说出来,而是低垂着眼帘,不知道是在沉思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