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源来到神剑宗的时候,神剑宗基础功法修改委员会正在进行基础功法的修改,不过青冥子这个名誉主任委员并没有主持这一次的修改,他在等待着钟源的到来。
在钟源到来之后,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钟掌门,你身后那位保护你的道友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我有些话想跟他说。”
钟源怔了一下,回答道:“那位前辈已经不在这边了。”
现在他已经是化神境界,虽然不能说在这一片地方可以横着走,但是至少已经不需要扯一个不存在的化神修士来撑场面,那样终究会有一天会露出马脚,还不如早一点做出切割。
青冥子呆了一下:“不在了?为何?”
“他有他自己的事情,现在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大概也是觉得现在我也不需要他的保护了吧。”钟源说道。
青冥子显得很是失望,道:“我本来还有事想找他商量,现在竟然不在了,实在可惜。”
“前辈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有机会我也可以传达给他。”钟源道。
听到钟源说还可以联系到他身后的那位化神修士,青冥子这才安心一点。
他将斩风道人来找他的事情说了一下,也说了自己做出来的承诺,在十年之后会去天玄门找屠无咎决战。
钟源听到他这个决定,对他肃然起敬。
虽然这个将死的老头给他和神剑宗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但是不得不说,因为这个老头的存在,神剑宗才得以重建,飞仙门也才能够在天玄门的封锁之下找到一条突围之路,这才有了今天。
人有私心是很正常的事情,谁都会为自己的利益来考虑,包括钟源也是这样的,这件事情上说不上对与错。
现在青冥子作出这样的决定,那是为他这一系的人献出最后一丝的力量,不管他以前做过一些什么,这样的人总是值得尊敬的。
况且青冥子对于神剑宗来说,也是功大于过,甚至还不是七分功三分过,至少也得有八分功。
青冥子找钟源,就是要和他提一件事情,希望在十年之后,他去找天玄门屠无咎决战的时候,钟源背后的那位化神修士能够跟过去掠阵,防止屠无咎逃走,成为神剑宗与悟真派的一大祸患。
钟源和天玄门本来就有大仇,不管是神剑宗还是飞仙门,想要更好的发展,也必须要除掉天玄门,所以他对这件事情非常的赞同,说道:
“前辈做出这样的决定,神剑宗和飞仙们都会永远感激前辈的恩德。”
“我不是为了让谁感激我的恩德,我只是给我的那些人一个更安全的环境。”
青冥子苦笑了一声,说道:“可是我又担心我一个人过去,屠无咎会逃走,毕竟我是将死之人,他不可能不防备我来这一下,所以需要有一个化神境界的道友协助。”
“斩风观主不可以吗?”钟源试探着问道。
“他不会这样做的,”青冥子摇了摇头,“现在来说,伏龙观和天玄门的利益冲突并没有那么大,他没必要亲自上阵,把伏龙观也拖进旋涡中去。”
伏龙观和天玄门现在还不是敌对状态,斩风道人没有道理无缘无故的去对付人家。
要是灭了天玄门,那还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顶多就是在修真界留下一个霸道的名声,作为这一片区域的霸主,霸道一下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问题就在于,没有灭掉天玄门,让屠无咎这个化神修士逃走之后,伏龙观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除非以后封山封派,不让门下弟子出去,要不然就有可能遭到屠无咎的黑手。
斩风道人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他可是伏龙观的掌门,他代表着伏龙观,和青冥子这个太上长老不是一回事。
钟源沉吟了一会儿,道:“十年之后,前辈若是要出战天玄门,我自然会给前辈找来一名化神修士掠阵。”
他身后没有化神修士的存在,但是不要紧,他自己就是化神修士。
这个承诺,他说得出来,也能够做得到。
“如此最好。”青冥子道。
他叫钟源过来,还有一些话想要说,张了张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钟掌门的五十年之期,转眼就到,不知道五十年之后,钟掌门是准备继续留在神剑宗还是……”
钟源以为青冥子不放心自己最多只做五十年神剑宗掌门的承诺,道:“这一点前辈尽可以放心,五十年期限一到,我自然会卸下掌门之职,离开神剑宗。”
“我对钟掌门很是放心……”青冥子低叹一声,“但是现在我对我伏龙观的那一位有些不放心。”
那一位,显然指的就是伏龙观的观主斩风道人。
钟源一怔:“前辈何出此言?”
“现在的神剑宗实力显得有些大了一点,已经引起他的不安了。”青冥子道,“也许是我多疑,我担心我死之后,他不会允许这一片区域里有能够威胁到伏龙观地位的门派存在。”
他会这么认为,是因为如果他站在斩风道人的处境,他就会这样做。
哪怕是他不想这样做,他的门人子弟也会怂恿着他这样做。
门派整体的利益才是大势,这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作为一派掌门,必须要以门派的利益为重。
不论斩风道人给他做出多好的承诺,他都难以相信。
同样,他也明白一点,如果神剑宗以后发展壮大了,也一样的会和伏龙观争夺利益。
这就是修真界的大势,不会以个人的意志转移。
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相信钟源,因为钟源是一个局外人,在这里没有门派,甚至也不会在这里呆上很长时间。
他对钟源说道:“我还是希望五十年期限到了之后,钟掌门还能留在这里,有钟掌门你的存在,他多少也会顾虑一些。”
他出生于伏龙观,但现在神剑宗和悟真派的很多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孙,两边都有极深渊源,他心里难免会偏向于他的那些徒子徒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