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西李和东李
作者:傲骨铁心      更新:2018-02-25 13:57      字数:2473

进屋之后,客印月点上了蜡烛。

蜡烛是宫里发的,客印月是乳母,每月都可以从主管灯油柴炭的惜薪司领取。

烛光让漆黑的屋里一下光明起来。

“站着干什么,坐吧。”

客印月回头示意良臣坐下,然后自顾自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良臣哎了一声,老实坐了下去,这时才发现客印月身上的衣服是换了的。

早上出门时,客印月穿的是白色的水田衣,现在,则是换的一身红蓝色系的衣服。上身是红色的比甲,下身则是蓝色的袄裙,看着好像后世的韩服。

“噢,对了,你晚饭吃了没?”收拾好碗筷后,客印月才想起还没问良臣有没有吃呢。

“嫂嫂,我不饿。”良臣违心说道,他其实是饿的,上顿还是中午时在二叔那里吃的。

“饿不饿都要吃东西。”

客印月发现良臣脸色有些烫人,有些意外,旋即想到什么,也是一红,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将从宫里带回的食盒打开,里面是几样精致的小点心。

“你来的正好,这是贵妃娘娘赏给皇长孙的,皇长孙吃不完,放着又怕坏,所以王娘娘便让我们几个下人分了。”

客印月说着从盒中取出一块点心,送到良臣面前。

良臣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手指无意触摸到客印月的纤手,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热。

吃了一口点心后,良臣随口问道:“嫂嫂,王娘娘是谁啊?”

客印月轻笑道:“王娘娘是小爷的才人,皇长孙的母亲啊。”

良臣点了点头,想起朱由校的母亲好像就是王才人,不过命苦,没活到儿子当皇帝。

现在的小爷,日后的泰昌皇帝朱常洛的母亲也姓王,跟儿媳王才人一样,也是没有等到儿子出头那天,就早早的病死了。

想到王才人,良臣就不由想到了另外一人,他问客印月:“嫂嫂,小爷宫中是不是有个李选侍?”

“你怎么知道?”客印月有些惊讶的看着良臣。

良臣忙道:“我听二叔说的。”

客印月没有多心,道:“小爷宫中是有李选侍,不过却有两个,所以我们平时私下叫两位娘娘为东李和西李。”

西李的事迹,良臣自是知道的,东李却不甚了解,史书上也没有这个东李的详细记载,想来和王才人一样,都是苦命女人吧。

良臣不便向客印月多打听宫中的事,客印月又递给他两块点心,吃饱之后,他抹了抹嘴,对客印月说到院子里洗漱一下。等良臣回来时,客印月已经席子和被子铺在地上,熏蚊子的香也点上了。

“给嫂嫂添麻烦了。”良臣真心感激客印月,这女人现在可一点也不毒辣。

“歇着吧。”

客印月笑了笑,自己去打水洗漱,不过是直接在厨房洗漱,想来也是怕被良臣偷看。

洗完,回屋后,客印月见良臣还是穿着衣服睡在那,不由笑道:“这么热的天,也不怕捂痱子。”

良臣讪笑,不好意思的去看客印月。

“我是你嫂嫂,怕什么,再说,你才多大的人,有什么怕丑的。”客印月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再管良臣,进了里间屋子。

“睡之前,把外面的蜡烛吹了。”

“噢。”

良臣应了一声,直接吹灭了蜡烛,客印月在里间点上了蜡烛。

房门口满是烛光,良臣的眼睛一直盯着帘子,想像着客印月在里面做什么。是已经脱衣上床了,还是在做什么。

良臣很识趣的没有问侯巴儿几时走的,这个时候谈人家男人,很是有伤风化啊。

里间一直没有动静,约摸半柱香后,里间却传来了水滴在碗中的声音。

客印月在干什么?

良臣有些奇怪,却是不敢去偷看。他的心痒痒得很,可人家就在里面,他却是怎么也不敢主动进攻。

水滴碗中的声音越来越响,听着好像拿着被戳了眼的矿泉水瓶在往外挤水般。

想到客印月在宫中的差事,良臣眼睛一亮:莫非?

他口干舌燥,很想进去对客印月说:“嫂嫂,让小弟帮你挤吧。”

奈何,人真是怂,一肚子想法活活憋在那,半天都不敢呼大气。

今天晚上,也是闷热异常。

不知不觉间,良臣已是将衣服脱了个精光,就剩个打底裤。

这打底裤可不是后世的内裤形状,就是一块布兜着,前面垂下来。

良臣一直觉得这内裤不雅观,总想改成四角裤,奈何一没有时间,二不会针线活。所以想法还是想法。

里面,声音渐渐消失了。

然后,蜡烛被吹灭。

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良臣的心也如落进无底洞般,失落一片。

他多么渴望客印月能主动呼唤他,但现实却是他在自作多情。

良臣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辗转难眠,也不知过了多久,腿上一痒,良臣下意识去打。

“叭”的一声,也不知有没有打中那该死的蚊子。

到底是原生态的香,就是不如后世蚊香效果强。

良臣暗骂了一句死蚊子,里间却有声音传来:“外面有蚊子?”

“嗯。”

客印月的声音让良臣如溺水之人抓到稻草般,一下激动起来,心头扑通猛跳。

不想,客印月问完之后,却不吭声了。

良臣已经坐了起来,静静的坐在那。

没动静了?

良臣再次失望,自嘲一笑,无精打采的又倒了下去。刚躺下,他听到了这辈子可能听过的最好听的话。

“那你到里屋睡吧,这里没蚊子。”

里面,客印月的声音说的很小,却保证外面的少年能听得清楚。

霎那间,良臣有一种幸福满满的感觉,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席子和被子抱进里面地上的。

很聪明,也是本能的反应,良臣这次坚定的没说嫂子不用了。

魏良臣进了里屋后,客印月背过身子,不再吭声。

良臣也躺在那,眼睛想闭都没法闭上。

耳朵一直竖着,等着客印月的呼唤。

又过了很久,良臣终是咬牙决定还是主动一点吧,因为再这样下去,只怕客印月都睡熟了。

“嫂子,你今年多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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