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陈白的心电图渐渐有了波动。
时仑眼睛微闭,长呼一口气,笑了。
同时,时仑也很震惊。仅仅过了1分钟不到,陈白便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
“太好了!”陈局长一把抱住时仑。
时仑睁眼,道:“接下来就要看他对真气的掌握了,快的话一个小时就能彻底醒过来。”
但时仑还是小瞧了真气修仙者对于真气掌控的天赋。
陈局长看了眼沉睡的陈白,转身走出门外,对门外的二人说:“陈白马上就醒了。”
这句话自然就是说给仇静和壮叔的。
二人先是一怔,然后转惊为喜。
“真的?”仇静瞪大眼睛,一把推开陈局长,冲进屋内。
嘭!
陈局长被重重的推倒门上,咳嗽一声,尴尬的笑笑。
仇静直接扑在陈白身上,晃着陈白的脑袋道:“陈白你可算醒了!”
时仑一拍脑袋,为仇静的智商感到担忧,道:“陈白还没有完全醒,你再晃一下,说不定陈白直接休克而死了呢!”
时仑当然是吓唬仇静的,死是不至于,休克倒是有可能。
仇静脸煞白,捂着嘴向后退了好几步,远离陈白最起码3米。
让众人哭笑不得。
壮叔也笑了,一方面被仇静的表现逗笑,一方面因为陈白马上就苏醒了感到开心。
仇静戳了戳时仑,小声道:“陈白他什么时候醒?”
时仑没说话,白了仇静一眼。
仇静见状,不断的敲时仑,每一下都用力。
对时仑来说一点也不疼,但时仑觉得很烦。时仑也拿仇静没办法,只好道:“应该一个小时!”
“太好了!”
……
平躺在床上的陈白手指一动,其他人自然没有看到,但是时仑看见了。
时仑看向众人,伸手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道:“还真是让人意外,陈白要醒了。”
仇静、壮叔、陈局长三人,皆是一惊。
仇静也更加激动,很想冲上去给时仑来一个大大的熊抱。毕竟在仇静心里,时仑是陈白的救命恩人。
陈白从可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到现在直接苏醒,这离不开时仑的帮助。
如果说一个医学的大佬在这里,肯定会问时仑是怎么做到的,甚至会动用各种手段,毕竟这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把这个秘方卖出去,涨到千亿都有可能!
但是仇静和壮叔两个人不会出卖时仑,甚至都没有感觉陈白直接苏醒这件事是多么惊人。
或者说他们二人只是觉得,陈白一辈子植物人和直接苏醒的差别在于,能不能付足够钱。
他们根本不知道,以现在的医疗条件,付再多的钱也做不到。
“看来真气修仙者对于真气的掌控,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呀。”时仑心想。
本来时仑的预估就是一个小时苏醒。而事实却是,陈白5分钟便苏醒了!
时仑,仇静,壮叔,陈局长四人都屏息以待。
“你们两个人先出去一下。”时仑对着仇静和壮叔说道。
时仑毕竟是陈白的救命恩人,既然吩咐出去,肯定是有理由的。
仇静和壮叔也没有多问,离开了重病室。
待二人离开,陈局长开口道:“怎么了?”
“我要清除王大夫脑海里面关于陈白的一切记忆。”
陈局长瞳孔猛地一缩,虽说陈局长知道暗人的能力神通广大,但是直接清除一个人的记忆这也太离谱了。
陈局长整顿了一下思绪,说:“也好,以后也免了很多麻烦。”
王大夫肯定是知道,以现在的科技条件不可能让陈白直接苏醒。要是王大夫知道陈白被时仑就好了,直接向上级汇报,会给时仑带来不少麻烦。
“其实也没有多大麻烦,我们暗人和政府直接挂钩,就算他向上级汇报了,我想镇压这个消息简直易如反掌。”
时仑走向王大夫,将真气运转至指尖,轻叩王大夫百会,神庭,晴明,哑门。
王大夫的所有真气,分别聚集于百会,神庭,晴明,哑门。
时仑闭上眼,意识随着真气进入王大夫的记忆当中。搜索所有有陈白出现的画面。
真气与部分记忆相缠绕。
“哈!”
时仑化指为掌,重击王大夫后背,王大夫一部分的真气随着重击,飘出体外。
时仑平心静息收回真气。
“我把有关陈白的记忆裹在一部分真气里面,然后把这些真气引出体外。”时仑解释道。
陈局长苦笑道:“真没想到,我陈宗正也能和你们这一类人打上交道。”
“以天为法、以德为行、以道为宗。足者亦止也,守一以止也。陈宗正是个好名字啊。”时仑称赞。
“哈哈。”
时仑的话有点长辈夸赞晚辈的意思,但是陈宗正并不在意。
玩笑过后,二人紧盯陈白,等待陈白彻底苏醒。
……
有几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陈白的身上。
阳光不热,这是毒辣的正午仅存的一点温柔,原先冰冷的陈白也暖和起来。
就像父亲的手覆盖在孩子瑟瑟发抖的手上。一如酷寒中身上仅存的那件尚温的大衣。
虽然微小的简直无足轻重,但却必须不顾一切去抓住。
若隐若现的阳光,是那么苍茫。
就像新生的一丝希望,明明知道这仅仅是星空当中比一颗星辰还藐小的光芒,但仍要拼尽全力去够到
陈白眉头紧皱,不断摇着头,紧紧握着拳头。
陈白的指甲插入肉里,有丝丝血液流出,看上去极为痛苦。
“他没事吧?”陈宗正问道。
“第一次嘛,都这样。”
叽叽喳喳!窗户外一群小鸟飞过。
微风轻轻吹进重病室,之前重病室还是死气沉沉的,现在,明显气氛好多了。
时仑看着陈白,说道:“我传给陈白的真气毕竟不是他自身的真气,会有排异现象,所以他很痛苦是正常反应。以后在遇到这种情况就好了。”
“希望他以后不要再遇到。”
两人陷入了沉默,不再遇到确实是最好的。
陈白辗转反侧,面部狰狞,咬紧牙关,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天边唯有的一点霓虹,牵强的支撑重病室烂漫的白,璀璨却渗透出一丝无力。
绽亮的照明灯拉出一段黑的绸缎,像是一个恶魔,把陈白包围。
陈白感觉一股力量不让他沉眠,强迫他苦苦挣扎,像风暴中的瓦砾,活生生的像被扯碎,揉作一团,痛不欲生。
就算是旁观的陈宗正也感觉到痛彻心扉。
陈白就像是一条鱼,被搁在油锅里。满脸的通红,不断地翻腾。
嘭!嘶!
重病室唯有的一盏灯爆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窗帘缝隙透出的几丝光亮,不让重病室弥漫在黑暗当中。
陈白再次回到平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眉头也舒展开来。
“死了?不可能!”陈宗正心想。
有时仑帮助,陈白不可能死的!
“呼哧!呼哧!”
陈白猛地坐起,满脸皆是恐惧之色,不断地喘着粗气。
“呼哧!呼哧!”
汗湿透了半边床单。
陈白一抹额头上的汗,道:“真是在阎王那里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