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着丫头给我拖出去打?再来几个人,不如把我也一道打了吧,免得大家费力在这里陪着!”看着门口发愣的家丁们,沐一一大声的呵斥着,自己也起身来,就要朝着门口走去。
“够了!”老江王沙哑的吼道。
一拍桌子,无声的站起来。
虽然身体强壮,但是也还是抵不过年老。这么忽然的站起来,有些没站稳,眼疾手快的沐一一就飞快的伸出手去,将他搀住了。
可老江王又怎么会领情呢?狠狠的一把将沐一一的手甩开了老远,叫了管家上来扶着,就慢慢的走出了正厅。
家丁和丫鬟们,也都迎着管家的一声命令全都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干活去了。
身边,江稷漓仍旧在跪着,沐一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蹲*去,想要扶他起来,谁料江稷漓像是注意到她要这么做,抬起左手,挡住了沐一一要伸出的那只胳膊。
“不用了,受不起!”
像是跪的太久了,江稷漓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摇晃,膝盖出根本就站不住,眉头皱的很难看,可想而知,跪了这么久腿酸疼到了什么程度。
江稷漓把沐一一甩在身后,自顾自的走出了正厅。留下沐一一,身处的手还没有收回去。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一只手,抓住了沐一一冰冷的手臂,把它放回了沐一一的身前,是乔寒烟从门口处走了过来。
“寒烟……我们回去。”沐一一系心中冰冷,疼痛的不是滋味,自己却不知道缘由,只得叫上寒烟,先躲回自己的房间比较好。
月色娇好,月华如点点星光照在江王府有些凄凉的花园里面。
海棠树下,芳草一簇一簇。
树下,一男子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的酒壶。
堂堂江王府的王爷江稷漓,眼下正在没有花前的月下,拿着一壶酒不停的灌着,酒水顺着下巴和嘴角流下来,淋湿了他一身干净的淡青色的衣服,在胸前摊开了一块一块看起来脏兮兮的水斑。
一边喝着酒,眼睛不停的看着面前的一棵棵海棠,上面的花骨朵没有一点要开放的意思。
江稷漓看着那些花苞,眼中忽然感到一些灼热,这些海棠,正是他为了金元宝种的,他想让自己深爱的女子每年都是最先看到海棠花盛开的。
当十几天前,金元宝嫁给他的时候,他满心的喜悦,这些海棠,他精心的栽培了许久,才长的今天这样见状,也都已经长出了这么多的花苞出来了。
可是,明天过后,金元宝的身影便再也不会出现在江王府里,也不会出现在这一排海棠树下了。
三天而已,江稷漓的腮上也早已出现了一片淡淡的黑色,是许多改天都没有好好的打理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