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一一坐在松软的垫子上却如坐针毡,腿上不知是怎么了,竟是稍微一用力,整个人就缓缓的站了起来,略显呆滞的看向笼子旁边的纪月缺,朱唇颤动,仿佛是要说些什么。
可她的这个动作,却让身边的澜沧洙眉头十分难看的皱起来,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看着沐一一因为纪月缺而心疼的样子,澜沧洙的心里也是暗暗的不愉悦了一番。
这是嫉妒吗?他不知道。
“他是谁?”
沐一一颤抖着开口道,如此安静的时刻,这个辈晚风吹的瑟瑟发抖也一直没有吭声的女子,却在见到一个面目全非的人时,开了口。
澜沧洙的酒杯停在手中,犹如玩弄珠子一样被澜沧洙玩弄在手中,可杯中的美酒却在主人有些失神的时候洒了出来,拿着酒杯的人,心中的郁闷似乎又增加了许多。
“为什么要问他是谁?这皇宫里面,出来朕,就是太监,然后就是大臣,宫女,还要就是,囚犯!”
在这样不是很冷的夜晚,澜沧洙的每一个字却如同一根根冰凌一样,字字对准了沐一一仅说出口的那三个字,把它们扼杀的片甲不留,极其凄惨,就连沐一一也被那种冰冷慎人语气吓的瑟瑟发抖。
今晚,澜沧洙的举止真是让她难以捉摸!
“他是谁?”
沐一一有些倔强,这不是澜沧洙认识她第一天了,她的性子似乎已经被她摸了个*不离十了,可却没想到对于一个她从来都没见过的,而且如此不堪入目的男人,竟是抱着这么大的兴趣。
“我问你他是谁!你为何不回答我?”
沐一一提高了嗓门,显然,在场的人们都吓坏了,还没有哪个人敢这么大声的指着澜沧洙质问呢,这沐一一,乃是千古第一人也。
就连澜沧洙身后的雁栖,也是吓了一条,他眼中一直温柔的如同初生的羔羊一样的金元宝,今晚也很奇怪,居然这么沉不住气,因此他就一个劲儿的给她身后的乔寒烟使眼色,好让乔寒烟能够做些什么,避免到时候沐一一下不来台。
可乔寒烟在沐一一的身边,悄悄的拽着她的衣服,这些,全都被沐一一无视在脑后,那双看起来怒气冲冲的眼睛,似乎下一秒钟就要落下泪来。
澜沧洙心中觉得好笑,明摆着,这个女子,刚才受了极大的委屈,看来并不是因为纪月缺才要质问,而是要借着这么点小事好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积郁的怒气。想到这里,澜沧洙的心里不免对沐一一有些蔑视。
“今晚不是纵容你发脾气的,你乖乖的坐着看着就好,看着朕打来的老虎,和这个曾经也能擒狼缚虎却已是病入膏肓的男子,究竟是那个厉害!”
说着,澜沧洙的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如在夜里偷偷绽放的野花一样,悄悄的开在他的嘴角之上,使他此刻看起来没有一点人性的味道,就像是一个*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陛下,您这是要……”
澜沧洙的身后,雁栖轻声问道。
玥玦世子也有着同样疑惑的表情,看不出这澜沧洙弄上一个看起来病的要死的人,和一只凶猛的老虎究竟是要干什么。
“陛下,玥玦敢问陛下这是要……”
“啊哈哈,世子,你看朕光顾着开心了,朕方才不是说为你准备了余兴节目吗,朕必然说到做到,绝不含糊,来人!围起来!”
澜沧洙一声令下,便听见从礼乐居的门口传来仿佛铁骑一样的声音,接着,便有二十几个手中手中拿着一人来高的铁网进来。那些人来到舞池的中间,沿着一个大圆圈而排开,最后将手中的铁网往地上一放,就正好和旁边人手中的东西相连接,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礼乐居的舞池中间,赫然的被围城了一个圆形的斗兽场!
而现在这个斗兽场里面,只有那个铁笼子,还有纪月缺!
这场景在众人看来简直是惨绝人寰,这世界上何等残忍的人才会把人和老虎放在一起?
能这么做的,除了澜沧洙之外,别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