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紫色纱裙,长着一双如狐狸一样狭长且有些扬起的眼睛,那红唇微微的笑着,一看就知道是阮水韵了。
今天的她,手里竟是多了一把团扇,一边扇着一边幽幽的走进来,笑眯眯的,如平时一样。
“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乐萦纤冷冷道,朝着门口处一个白眼。
可眼睛瞥过阮水韵手里的团扇的时候,却注意到了那扇子上的图案。而眨眼之间,一袭紫色已经来到了身前,乐萦纤翻了个白眼,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团扇之上。
“哼,万凰之王?就你也配拿着这绣着火凰的扇子?你都不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了吧……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随风倒!”
盯着团扇,乐萦纤嘲弄道。
这一番折腾已经是将此处弄的一片狼藉了,乐萦纤也是忙得脸颊上都挂上了汗水,还在大口喘着气,看来气还是没消去半点。
阮水韵这一路走进来,便看见地上飞的到处都是瓷片,脚下的步子便是极其小心的跨过一处又一处,生怕那些锋利的东西会扎伤了自己的脚。
“哎哟,姐姐你误会了,我可是跟你站在一起的,怎么会嘲笑你呢?我自然也是听说了陛下要立后的事情,这不是前来与姐姐你共商大计的嘛……顺便,把这把扇子送给姐姐,祝姐姐早日实现梦想……”
团扇在乐萦纤面前晃了晃,阮水韵就将那扇子双手托起,送到了她的面前。
“梦想?我能有什么梦想?你别说笑了!”
白了一眼眼前的团扇,乐萦纤嗤笑道。
那扇子行的火凰在她看到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十分的碍眼,本是个绣的栩栩如生的东西,却非要这个时候送来,总有种被嘲笑的感觉,乐萦纤心中很是窝火。一把推开阮水韵嘀咕来的团扇,她便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些日子,这大早上开始,更加让她窝火的何止是凤栖宫传出的这一件事情!
月仙居,顾名思义乃是她乐萦纤的寝宫,在后宫之中一直都是飞扬跋扈的她,自然也是结实了不少的姐妹。可那些人与其说是结实,不如说是一个个怕她跟怕老虎似的。
后宫中的人为了生存,自然会去巴结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因此这月仙居每天上午的时候都会有很多人来拜会,来的人自然也就是后宫的一些妃嫔们了。
可是今天,从早上开始,月仙居就是出其的安静,乐萦纤派人去打听之后才知道,那些人现在都各自在自己的寝宫里面准备着什么礼物,都说要去凤栖宫拜会。
乐萦纤听后,才会像刚才那样乱砸东西,也就苦了这里的奴才们了。
身边的宫女奉上一碗凉茶,乐萦纤抿了一口,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姐姐,这火凰可是我找了名师绣上去的,之所以送给姐姐,不去巴结那金元宝,妹妹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一个二嫁的残花败柳之身,居然还想成为这后宫之首,真是做白日梦!”
阮水韵狠狠道,狐狸一样的眼睛,朝着凤栖宫的方向瞪去。
这话,让乐萦纤提起了一些兴趣,但是心中还是不解。她深知眼前的女子善于心计,就连上次献舞的注意也是阮水韵出的,可想而知,这个与她相伴了许多年的女子,仍旧是那么善于城府,是她乐萦纤怎么咬牙努力也比不上的。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从以前开始,她并不像自己那般得宠,而且也甘于认她做姐姐,乐萦纤便是虽阮水韵深信不疑。
乐萦纤想了片刻,朝着倒茶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便迅速奉上另一杯凉茶于阮水韵面前。
“坐,大热天的就不要站着了,像是我这个姐姐怠慢了你,有什么话就说,我现在是一点注意也没有了,人家都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可我,陛下一夜已经好久没来了,就连上次来,也是倒头就睡,连跟我说几句话都不屑。”
乐萦纤一脸委屈的说道,手里的茶杯砰的一声放回手边,眼里竟是要气的落泪。
绣着火凰的团扇就在她的手边,时不时的朝着那扇子看着,乐萦纤就看一次,叹一次气。怎么看都是觉得那只恍如活着的凤凰,再怎么绣的好,也轮不到她来当,顿时就觉得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阮水韵早就看出来她的心思,从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觉察到乐萦纤的心中是多么的不甘心,但是澜沧洙都已经派雁栖去凤栖宫了,仿佛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不可改变。
藏在紫纱衣袖中的手朝着嘴边靠去,阮水韵小声笑了。
“瞧姐姐这幅样子,真不知道你是觊觎着权势,还是真的爱陛下爱的死去活来呢?办法不是没有,要看姐姐你敢不敢做了,说起来还真是殊死一战呢……”
阮水韵提高了语调,故弄玄虚一般。
乐萦纤眼光忽然亮起,抬起头,十分好奇的看着那品着凉茶的女子,只见她目光淡淡的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来,一副平时的那种让人猜不透的模样。
“都这个时候了,要想以后有好日子过,我什么都无所谓了,我真怕陛下以后再也不来这月仙居……你说吧。”
乐萦纤眼里流露出来的,仿佛是那种冰冻三尺终不能融化一般的绝望,灰蒙蒙的眸子,朝着阮水韵看去,原本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仿佛在这难以置信的事实面前荡然无存。
粉纱衣,锦绣腰带,这女子也是生的何等的万里挑一,可是现在就像是方才跪地的宫女一样,对于眼前的事情毫无办法。
阮水韵纤长的眼睛妩媚的笑着,露出两边浅浅的酒窝来。
“封后大典可是在七天之后,姐姐不要忘了,五日之后可是玥玦世子离开大澜返回玥国的日子,照例说这一天是要拍使臣亲自送他前往东南侧的觉浅湖畔,以保证玥玦世子顺利登上返回玥国的船,若是在这一天,能有办法让我们未来的皇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那儿,你说,这封后大典若是照常举行,皇上会让谁去代替金贵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