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又是听了谷恋交代了一番,这才专心下来。记得在盐湖城的地牢中,苏钱阳讲到修炼的时候不要有半点分心,更不要有半点畏惧感。虽然杨靖知道修炼这个难度极大,但是眼下自己无法修炼成功的话,想出去就难了。
谷恋交代完便是安心的坐在一边,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谷恋对杨靖还是充满着信心着。但是直吞食了晶石后见他半边脸孔胀得血红,半边脸颊却发铁青,心中微觉害怕,但见他神完气足,双眼精光炯炯,料知无疑。又过了半个时辰,杨靖的脸上忽青忽红,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
谷恋取出手帕,伸到他头上去替他抹汗,手帕刚碰到他额角,突然间手臂一震,身子一仰,险些儿摔倒。杨靖站起身来,伸衣袖抹去汗水,一时之间不明其理,却不知自己已然将这其中的一班火候练成了。杨靖心知杜明一旦练化成功的话自己就不再是眼前的自己,而是欢乐一个人,最主要的是内力将是比之前更加的强大,即便是还没有将苏钱阳的精气神完全融合自己的内力将会远远超过白诗云和谷恋甚至是张乘风、龙战天那样的独步一时的英雄好汉。
原来这炼化晶石是一种极巧妙法门,根本的道理,在于发挥每个人本身所蓄有的潜力然后经过内劲真气的转变对人体进行改变,这也是“碧血晶石”才具有的特质。须知每个人体内潜力原极庞大,只是平时使不出来,每逢火灾等等紧急关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往往能负千斤。杨靖自得到苏钱阳的精气神转嫁后,本身所蓄的力量,已是当世无人能及,只是他未得高人指点,用不出来,这时一炼化这“碧血晶石”,体内潜力便如山洪突发,沛然莫之能御。但是这异形换容真乃逆天之术所以难成,所以稍一不慎便致走火入魔,完全由于运劲的法门复杂巧妙无比,而练化者倘若无雄浑的内力与之相副。正好比要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去舞百斤重的大铁锥,锥法越是精微奥妙,越是会将他自己打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但若舞锥者是个大力士,那便得其所哉了。以往练这神功之人,只因内力有限,勉强修习,变成心有余而力不足。每个得到这“碧血晶石”的武林健者,又有谁肯知难而退?所以谷恋希望杨靖修炼,也对他的实力十分的清楚,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杨靖练化到第五重后,只觉全身说不出的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之,周身百骸,当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夜幕降临。
鹰击长空,啸声撕破晚霞的温馨,留下的只有一丝丝的绝美的氛围。一边是白诗云和小女孩的并肩而坐,两人不再说话,皆是心急如焚。一边是张乘风举着逐日刀对龙战天的步步紧逼,还有福海的对边干扰“刀圣”并不好受,而也是持久战就越是对张乘风和福海不利,毕竟龙战天的内力占优。
眼下三人对招间已是一百来回合。对视间双方各自收势。
龙战天说道:“四十年,我好胜斗狠的脾气,倒是一点也没变。可是当我面对你如此霸气的刀法和宝刀时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我就再斗上一场,看看你我这一年闭关,彼此都有多少长进?”
张乘风先是沉默不言,身形如松立场中,好像即便一阵袭来的狂风,都不能他的衣袖吹得歪斜飘摇一般他的人就像他的酒一样越久越纯,与龙战天那一股凌厉庞大的气势相得映彰,张乘风那股洒脱也是陡然升腾,与身周虚空融为一体,水乳融交,握刀站立间不著半点破绽。
面对龙战天不断提升的咄咄逼人气势,张乘风不动声色,依然故我。如同伫立在惊涛骇浪里的一块万年礁石,一任风吹浪打,犹自巍然不动。
但他也收起了早先轻松的笑容,丁字步牢牢生根,好似站在实地上一般,驼起的背脊,此刻看来,更像一座亘古峙立的山岳,凝重厚实。
他的左手虽然还负在背後右手紧握逐日刀,可袖口微微鼓荡,显然寓动於静,随时准备发出惊天动地的磅礴一击。
日头渐渐西去,三人对峙了足有半个时辰,却谁也不肯先动一下。宛如一对泥塑的菩萨,静静飘立,始终保持著起首的姿势。
白诗云和小姑娘原本以为,能有一场龙争虎斗的大战上演。
孰知耐著性子等了老半天,还不见丝毫动静。
许久张乘风才答道:“或许这把刀在‘刀圣’的手中才具有更大的威力,如果我非一派之主的话或许还会拱手相让。”
闻言福海和龙战天皆是神色一震。
“哈哈,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情,的确如果你非青城之人,我非天地人教的长老,你我必是世交好友。”龙战天笑道,笑得好猖狂。
福海知道龙战天仍然是在试探张乘风的“逐日刀法”实力还在后面隐藏着,而自己已是极尽全力,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但是自古正邪不两立,此事古难全,自己一定要誓死保护张乘风保卫逐日刀,即便他是比自己强大许多的魔教长老,号称“刀圣”的龙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