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韩保佳也插嘴说;“可不是咋地,在我们山里,十五六岁就算大小伙子了,我瞅着永珍都快撵上我了。”
保佳这话是看着桂珍说的,梁泉江见桂珍他们心意已决,也就不在反对了,这功夫他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没办,于是,他就说;“这件事情你们定,我还有事情没办呢,你们先忙吧。”
说完话他就要走,桂珍问他;“你晚上回不回家?”
梁泉江说;“回,我后天早上还要去沈阳。”
保佳说;“晚上你早点回来,我们给你做高粱米水饭,拌黄瓜菜。”
梁泉江说;“好,好,”就走出了粮店。
他来到大街上,迎面看见过来了一辆叮叮当当响着的有轨电车,就急忙走到了站点,上了摩电,去了火车站。
原来,梁泉江在粮店里想到,刘建辉的事情基本上就算办完了,他必须趁早告诉刘建辉,让他立刻把何花接走,省得节外生枝,他乘电车是去火车站,打算先坐火车离开长春,到孟家屯附近找电报局,给刘建辉发一封电报,告诉他这些情况,省得他在那边担心。
还别说,梁泉江到了火车站就买到了南行的车票,他坐了一站地,到了孟家屯,下了火车,来到了紧挨着火车站的电报局,给刘建辉发了一封电报,大意是,诬陷他的事情已经解决,他可以回来接何花了,为了联系快捷方便,他可以给他拍电报,接收人是长春高等法院赵德珍。
给刘建辉发完电报,梁泉江又回到了长春,在一处公用电话亭里,给郭丽丽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何花和韩保信都出来了,他已经给刘建辉发了电报。
郭丽丽在电话里让他午间过她那里去吃饭,还让他买烧鸡,梁泉江答应后,放下电话,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晌午了,他急忙去烧鸡店里买了一只烧鸡,又买了一瓶红酒和二斤狗不理包子,拿着这些吃的他到了郭丽丽的住处。
郭丽丽看到梁泉江拿着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走了进来,立刻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接着她又让梁泉江洗手脸消汗,还帮助他擦了后背,然后两个人才坐下来吃饭,吃饭的功夫,郭丽丽问梁泉江;“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梁泉江说;“现在我手里的事情基本上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等到我在省党部忙完了,就正式递上辞呈,我打算去教书或者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郭丽丽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这年头,你还敢说干自己喜欢的事情,你能想办法吃饱肚子就算是能人了,我可不敢像你那样想的那么多,我告诉你,我的想法就是多弄钱,钱越多越好,我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说,建辉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老娘我要好好地和他算算账,看他给我补偿多少钱。”
郭丽丽说完话,就放下了手里拿着的鸡腿,宣布自己吃饱了,然后她又去洗了洗,接着就不安分起来,直到她自己出了一身汗,连着说过瘾,过瘾,才放梁泉江起来。两个人分手的时候,郭丽丽又抱住梁泉江说;“你什么时候能陪我好好睡几宿?”
梁泉江笑着说;“等我不干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梁泉江从郭丽丽那里出来已经快下午四点了,他回到家中,打开录音机,跟着说了英语,等到桂珍和保佳回来了,梁泉江竟然没有察觉,桂珍和保佳在院子里就听到梁泉江叽哩哇啦地说着外国话,觉得很好奇,她们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梁泉江呆的书房里,直到梁泉江抬头看到了她们二人,才关了录音机。
韩保佳很调皮地问梁泉江;“你说的是哪国话,你打算还娶外国女人呐!”
梁泉江笑着说;“净胡说,我这是工作需要。”
桂珍说;“那也没准,你可要看紧点,他要真是给你领回来一个金发碧眼,白皮肤的女人,我看你咋办!”
韩保佳听了桂珍的玩笑,也开着玩笑说;“那我就给她打出去,让她尝尝咱们中国女人的厉害。”
梁泉江急忙对桂珍和保佳说;“我算是服了你们,我惹不起你们,我去生火做饭。”
桂珍说;“你去吧,我看看保佳能不能舍得。”
保佳说;“我当然舍不得,你能舍得吗!”
两个人说笑着去了厨房,梁泉江跟在她们身后,说说笑笑地一起忙乎起来,晚饭后,梁泉江又打开录音机,说了一阵英语,直到桂珍和保佳让他回房睡觉,他才关上了录音机,让梁泉江惊讶地是,桂珍也想要,他怀疑地问桂珍;“能行吗?”
桂珍回答;“我问我妈了,过了头一个月就没事了,你不会小心点。”
梁泉江这一夜很忙碌,直到半夜了他才在韩保佳身边睡消停了。
第二天早上,他没有让桂珍和保佳起来,而是一个人去了火车站,到了那里,他买好去沈阳的火车票,又等了半天丁处长才露面,两个人上了火车,在餐车上吃了早点,然后说着闲话,直到下午三点才到了沈阳。
到了沈阳后,他们发现沈阳竟然有了出租车汽车,于是,他们就叫了一辆出租汽车,把他们直接拉到了东北行辕所在地,在门卫,他们拿出证件,被放行后,又找到对外接待处,出来接待他们的是个副处长,当丁处长进行了自我介绍以后;他问丁处长;“有何贵干?”
丁处长说;“我们是奉省党部马副主任之命,前来询问美军顾问团何时到我们长春,我们好提前做好接待准备。”
那个负责接待他们的副处长听了丁处长的话以后,先笑了笑,然后说;“看样子,我们东北各省都想率先得到美国人的援助,可是,情况并不像你们想像的那样,美军顾问团也是刚刚组建,前些日子传言他们要来东北,其实,他们现在只是从重庆飞到了北平,还有一部分在上海,特别是现在,我**的主力部队还没有进驻你们长春,美军顾问团怎么会去你们那里呢?”
听了那个副处长的一番解释,梁泉江暗想,看样子吉林省的党政首脑们很有可能是操之过急了,可是,他又一想,好像也不对,难道马副主任还另有打算,所以,才让自己急匆匆地学习英语。
这时候,他又听丁处长问那个副处长;“我们马副主任还在吗?”
那个副处长说;“在呀,他在参加一个紧急会议,大约要后天才能结束,所以,你们留在这里也没用。”
丁处长说;“我们想当面和马副主任汇报一下。”
那个副处长说;“开会的人员谁也出不来,你们走后我可以把你们来过的事情告诉马副主任,你们要是等在这里也是见不到你们马副主任,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回去为好。”
丁处长听了这番话,看了看梁泉江,梁泉江拿出卡在上衣兜里的钢笔,对丁处长说;“我们给马副主任写张条子,交给这位处长,由他转交给马副主任,这样稳妥一些。”
丁处长点点头,让梁泉江写了张字条,交给了那个副处长,那个副处长看了一眼梁泉江写的纸条,说了句;“好漂亮的字。”
然后就揣进了衣兜, 对他们说;“不送了。”
丁处长和梁泉江只好离开了东北行辕,又打车回到了火车站,坐夜班火车回到了长春,到了长春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天已经泛白了,丁处长对梁泉江说;“这几天你先回市党部上班,等马副主任开完会回来再说。”
梁泉江本来就不愿意在省党部上班,这下子正和了他的心意,于是,他答应了一声,就想和丁处长分手,不料丁处长却说;“要不,你还是和我去哪家按摩院咋样,我们就当没回来。”
梁泉江急忙推辞说;“今天我是没有那个福气了,昨天我接到了市党部王书记长的通知,说是他们侦测到了一个很可疑的电台,让我今天必须把准确位置给确定下来。”
丁处长看了看梁泉江说;“很可惜,你太年轻了,还不知道官场上的复杂性,要我说呀,老弟,像这样的事情还是少沾边的好,要学会及时行乐呀。”
梁泉江看到丁处长的样子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只好敷衍道;“丁处长说的很有道理,等我忙完了这件事情,也学学丁处长为人处事的方法。”
丁处长听了梁泉江的话,不知道是何感想,他只是自嘲般地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好了,我们就此别过,过几天我们再见面,我想等马副主任回来后会另行安排你的,你可是他心中的不二人选。”
梁泉江对于丁处长后面的话虽然有些想法,但是,他一想自己反正也不准备接着干下去了,也就没说什么,和丁处长分手后,他叫了辆三轮车,回到了自己门前,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桂珍站在院子里问道;“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