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觉得有点饿!”
饭桌上的赵星竹偷偷瞄了几眼秦牧,往常的秦牧在饭桌上从来都是冷冰冰的,而且不管是什么饭菜,他也就是随便几口下肚罢了,但是今天的秦牧于赵星竹来说几尽是狼吞虎咽。
尤其是灵金谷,他竟然吃了满满一大碗,看情形还有点意犹未尽没吃饱的样子。
“星竹,再给我盛半碗饭!”秦牧喝了口清汤觉得还是有点饿。
“好的,公子!”
赵星竹接过饭碗又给秦牧盛了半碗,看了看同样吃惊不小的杨啸杨先生,两人都很纳闷。
“杨先生,老猎人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秦牧吃着饭问道。
杨啸和赵星竹更是纳闷不已,平时的秦牧在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是闭口不言不会说一句话的,但是今天先是开口让赵星竹盛饭,这又再次开口询问老猎人的情况,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都办妥了,完全按照公子的意思,有秦临亲自带队护送老猎人的遗体,并且以贵客的身份给他下了葬立了碑,就是一直都没有查出他家里还有什么人。秦临说整个村子的人都不知道老猎人叫什么,只是被村里人叫做老铁头,十年前到的石佛村,谜一样的老人!”
“谜一样的老人?”
秦牧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了看杨啸眼神中闪过光芒。
赵星竹同样是一脸的诧异,他和秦牧一样本以为老猎人是石佛村土生土长的人,没想到是外来人口,竟然还是独自一人生活,“该不会是失踪人口吧?又或者跟我一样的乞丐?”
“瞎说什么呢?”杨啸嗔怒似的说道,“活人无论如何不能亵渎死者,死者为尊!”
“嘿嘿……我胡说的我胡说的!”赵星竹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秦牧,无奈地吐了吐舌头。
秦牧并没有说什么,原本泛着光芒的双眸再次暗淡下去,只是一个劲地在吃饭。
他的沉默不语使得杨啸更加得不好意思,完全一副失职全不该的表情看着秦牧。
“杨先生,此事于你无关!”秦牧头也未抬冷声说道,他仿佛中明白杨啸的内心。
“公子,有件蹊跷的事情杨啸想给你说,秦临说在老猎人的住处好像有处暗格。按理来说一个山人猎户,他的住处不应该会有什么暗格才对,不过也有可能是藏酒造酒的地窖!”
秦牧又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筷子,接过赵星竹递过来的茶杯,漱了漱口站起身走了出来。
“公子,我们去哪儿?”赵星竹紧随其后轻声问道,“今天我们是骑马还是坐轿?”
“我骑马你坐轿!”秦牧顺口说道。
赵星竹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秦牧对她的照顾,“公子,我们要去石佛去看老猎人吧?”
“嗯!”
秦牧微微点头,仿佛他又变得冰冷了,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又冰冷了,刚才的变化不见了。
今日的秦牧依然如往日般冰冷潇洒,一脸苍白,外加一袭白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肩而起,发髻上拇指大小的圆月蓝玉,胸口一个婴儿拳头大的玉麒麟,腰间一柄装饰佩剑。
秦牧骑着一匹枣红大马奔驰而去,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好不潇洒。
后面的赵星竹并没有坐轿子,她今天也学着秦牧的样子,穿着一袭白衣骑着一匹枣红马。
再后面还有四匹马,远远地跟着,是负责保护秦牧周全的四名保镖。
上次秦牧在烽火岭无缘无故地遭了罪死战闫记,杨啸的神经就紧张了起来,为了不打扰秦牧的正常生活,他只是在暗下里加派了人手,专门负责秦牧的周全,并有他亲自带队。
“公子好!”
“秦公子你请!”
在郡城南大门的时候,金力兵和金龟叔侄俩,远远地就笑脸相迎,腮帮子都快笑歪了。
“秦公子,出门有事?要不要小人派人保护你的周全?我有练过的!”
都走了十几米远了,金龟仍然舔着一张笑脸,气喘吁吁地小跑着紧紧跟着秦牧的枣红马。
秦牧看都没他一眼,倒是赵星竹给了金龟一个大大的白眼,并送了他一句“好狗不挡道”的话,不过这在金龟看来算是给秦牧搭上线了,大声喊着“谢谢赵小姐,我这就给你让道!”
“你个混账东西丢不丢人?以后别说认识我金力兵,丢不起这人!”
走得挺远了,金力兵骂咧咧的照着金龟的屁股就是一脚,正好踹了他个四仰八叉仰面摔倒在地上,又正好一只小鸟飞过拉了一泡屎落到金龟嘴里,惹得秦牧的四名保镖是掩嘴而笑。
“我们祖坟上都冒青烟了,被你个混账小子气的!”
金力兵气得胡子都翘了,看看他嫂子留下的这个遗腹子,真觉得对不起他死去的大哥。
赵星竹和秦牧快马加鞭,一袋烟的功夫两个就走远了,此刻他们来到一处荒废的寺庙里,这里四周荒野无人烟,偶然有几只小鸟飞过,阵阵微风吹拂,一股股腐朽破烂的气息飘来。
“公子,你看我这样行吗?”
“行,不错,挺好的!”
赵星竹在寺庙后院换上了一身男装,有些怯生生地走了出来,秦牧乍一看去还真有几分英气逼人的模样,只不过由于她的一双会说话的清明眼睛,使得她人有些清秀缺点男子气概。
“公子,你去石佛祭拜老猎人,为什么我们不光明正大地去呢?还非要这样装扮一番?”
“没什么的,就是为了撇掉那几个跟屁虫,挺烦人的,这次就劳累你了!”
“什么?公子你这是不想让我去呀?”赵星竹杏眼圆睁,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不会有事的,我去去就来!”
秦牧说着话把身上玉麒麟和佩剑都摘了下来,不由分说就挂在了赵星竹的身上,“等下你骑着我的马在城外随便兜几圈就回去吧,我估计你到的时候我也就到了,记住多转转!”
“可是公子万一你有什么事怎么办?”
赵星竹不是很愿意,她本以为秦牧带她出来玩的,没想到是要自己做他的替身撇掉后面的那几个跟屁虫,最重要的是他有些担心秦牧的安全,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真的只是去看看,会有什么事情,你担心什么?”秦牧看了看像个委屈孩子的赵星竹微微一笑,“晚上叫厨房做几样好菜,不要总做那几样山珍海味鲍鱼人参,都吃腻了,而且我今天要喝酒,把老秦酒窖里珍藏的雪莲花给我热上一坛,我们和杨先生不醉不归!”
这里的老秦是秦牧对她这世的老爹秦成的称呼,不管是在当面还是背后都是习惯如此。
“老太爷吩咐过我说不能让你再喝酒了,不然就要用家规伺候我的!”赵星竹说道。
“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放心吧没事的,天塌下来有公子我给你了,我们以前不是也偷偷摸摸的喝过好多次吗?哪次有事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的命我自己做主,用不着他们瞎操心!”
赵星竹没有再说什么,他明白秦牧的脾气,只要他认准的事情那是肯定要去做的。就拿到天坊院来说吧,秦老太爷和他爹秦成没有一个同意的,每次知道都气得跳脚,第一次秦成差点气死,但是每次都没用,秦牧照样是我行我素,认着他自己的性子,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时间一长,秦老太爷和秦成两个人只好默认,因为他们秦家就这一根独苗。
秦成虽然有五房姨太,但是就是没有一个能生出儿子的,三个姨太生了五个女儿。
秦牧的娘死得早,他重生的时候他娘就已经死好几年了,他也无所谓他爹有多少房媳妇。
“你快走吧,那几个跟屁虫就在不远的树梢上躲着呢!”秦牧催促着说道。
赵星竹有十万个不愿意,不过看了看秦牧还是没再说什么。
虽然秦牧有时很随和,和她也像个少年玩伴,但是必定他是公子自己是丫鬟,最重要是秦牧的心里隐藏得很深,太多时候她都摸不透秦牧的心里,她也知道秦牧心里有很多故事的。
赵星竹无奈苦苦一笑,翻身一跃上马,最后看了看秦牧一拍马屁股走了。
“萧萧”,伴随着马生啸啸,光芒下留下了一连串的残影。
不大一会儿,四个人影从远处的树梢上跳了下来,跟着“萧萧”白马赵星竹扬长而去。
估摸着走得差不多了,秦牧悄悄地从寺庙的后院走了出来。
看了看扬长而去的赵星竹和那四个跟屁虫,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此时的秦牧又是另一身打扮。
黄色紧身束衣,外加一件黑色披风,脚上穿了一双虎头皮靴。
当然了这都是外面的装扮,真正值钱好的东西依然穿在了里面,。
比如说他爹秦成特意从燕韩之地托人买回来的冰蚕甲,专门让他防身用的,还有他的圆月蓝玉也被他藏到了扎起的发髻里,袖筒里藏着的一把可以穿铜裂铁的袖箭,都被他带在了身上,隐隐约约中他觉得应该会有事情发生,说不定九阴穿天刺的源头就能找到。
昨晚想了大半夜都没想明白九阴穿天刺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最大的可疑人就是老猎人。
正好今天早饭的时候杨啸说老猎人有古怪,这才打定主意自我乔装打扮想一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