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四年六月,有徐州下邳国人,姓阙名宣,聚众数千,自称天子。
同年七月,徐州牧陶谦,联合反贼阙宣,自下邳一路北上,直入兖州。
联军先攻占泰山郡费国、华县。后从费国西进,连下鲁、任城两大郡国。
恰值曹操北伐匈奴,无功而返。
得知消息后,曹操赶紧从兖州济阴郡定陶县,挥师东进,与陶谦联军会于任城。
曹操归期如此之快,却完全在陶谦意料之外。
任城一战,陶谦联军大败,一路南下,逃回徐州彭城。其间,陶谦暗使人杀害阙宣,尽收其众。
曹操一路追杀,于彭国傅阳县击溃陶谦。
陶谦又率残军往东南而走,逃到东海郡郯县。
曹操大军因一路奔袭而来,因为粮草不足,又有彭城拒之不降。曹操遂下令:所过之城池,围而后降者不赦。
彭城仍拒之。
待曹操大破彭城后,斩杀百姓数万,泗水为之不流。在得了少量粮草,危困稍解之后。曹操又下令出榜安民。
曹操残戮百姓之事,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之下,很快传遍神州,中原为之震怖。
却说这日刘备,正招众人小聚,饮宴至酣。忽有军士来报,陶谦遣使者求见。
刘备让军士请那使者来见。
待那使者来后,尽言曹操残暴,陶谦愿表奏刘备为兖州牧。请刘备发兵攻打兖州,救助徐州百姓。
刘备说:“你远道而来,一路劳顿,请先到馆驿歇息。救助徐州百姓之事,待明天再议。”
使者听刘备这样说,也不敢过分相逼,只能跟军士去馆驿了。
待其走后,刘备向众人说道:“曹操一心为国,北击匈奴。陶谦却趁势攻之,不义也。然曹操屠戮百姓,也是残暴之举。这陶谦表奏我为州牧,欲让我行那围魏救赵之举。我若从之,不仅平添曹操这个大敌,恐天下人也视我为陶谦之流。若是不去相救,恐怕又有百姓遭殃,却不知如何是好?”
陈宫叹了口气:“若是那吕布尚在东郡,我还可派人说动张邈,让其和吕布攻打兖州,则徐州之危可解。”
关羽看到陈宫惋惜的样子,脸色微热。他原本把吕布诱去了冀州,还自以为得计。
没想到吕布去了冀州之后,真是混得风生水起。他此时已经掺和进了冀州的内乱。又白得了不少兵马钱粮,正做着独霸冀州的美梦。现在让他回来攻打兖州,吕布是绝对不会干的。
关羽见陈宫说完后,众人都看向自己。关羽知道,他们想起了自己忽悠吕布的事,不由脸色微红。好在有天然的保护色,这些人也看不出。
关羽强装镇定的捋了一把胡子,然后说道:“这曹操自北方而归,恐怕军中粮草不足,所以屠城震慑。以求之后的城池,见到曹军后尽快投降。大哥可以派一军袭扰,让其不能在徐州攻城略地。待时间一久,军中无粮,曹军自然退去。”
刘备叹了口气:“如此虽能退曹军,但以后便与之结仇了。”
关羽见他犹豫不决,说道:“大哥,曹操此次兵马尽出,恐怕也是想以此为借口,一举拿下徐州。到时我们便被其围困,成了他釜中之肉了。”
陈宫也说道:“主公,云长所言不错。曹操野心勃勃,等他拿下徐州后,定然会对青州下手。”
刘备点头道:“公台、云长之言甚是有理,却不知诸位将军,有谁愿意去徐州,退曹操之兵?”
刘备说完之后,张飞、赵云、裴永、许褚俱言欲往。
关羽见他们都在这争竞,刘备一时难以选择,便说道:“仲康谨慎持重,需要留在大哥身边,护持大哥的周全。三弟和赵云、裴永虽然善战,但此时不宜和曹操结下死仇。还是让某去吧,也好把握一些轻重。”
他这样一说,诸将便不再相争。
刘备当即宣布,令关羽前往北海,提三千骑兵,然后直接南下郯县,退曹操大军。
次日,关羽便独自来到北海剧县。
此时周仓,早已代替裴永在此镇守。自从投了关羽之后,他身上的隐疾已被完全治好,但脸色还是变成了黑色。
待关羽来后,周仓赶紧点齐三千骑兵。随关羽一路南下,途经琅琊国,星夜赶往东海郡驰援。
关羽修炼服气养生术,感官又超出之前许多。
待来到郯县附近后,他便感觉到围住郯县的曹军,像是在故布疑阵。真正的大军正在缓缓南下。
只因曹操久攻郯县不下,便率军南下。准备攻打周围城池,掠夺粮草以作军资。
关羽令斥候探查,待得知曹操主力,确实不在郯县之后。他也没做停留,一路尾随大军而至。
曹操大军,行至下邳国取虑县时,却被关羽赶上了。
且说曹军正自前行,忽有关羽带骑兵从后冲杀而来,曹军顿时大乱。曹操见是关羽,赶紧令典韦出战。
没三回合,典韦就左支右绌,架拦不住。
曹操见关羽非一人可胜,急忙令人上前助战。典韦正慌乱间,曹洪、李典、于禁齐到,四将围攻关羽。
关羽见此毫不在意,他耍了阵刀花,只见道道金龙游走。这四将,便只有遮拦架当之功,再无投枪送戟之力。过了十余合,他们便再也遮拦不住,赶紧拍马而回。
关羽见此也不追击,只是带骑兵往来冲突,杀的曹军大败。直接退出三四十里,方才扎住阵脚。
因为关羽偷袭,曹操莫名其妙输了一阵,下寨后便招诸将商议。
典韦叹道:“某也听闻过,三英战吕布之事。后又随主公,同那吕布,大小共有三十余战。其间多次和吕布交手,某虽知自己不是吕布敌手,但也在五十余合后方感不支。昔吕布嘲笑关羽只有三刀之威,今某先是拼死挡住三刀,后又与三位将军围攻,竟还被关云长杀的狼狈而逃。可见传言之不实。”
曹操说:“吕布虽然枭勇,却是狂妄自大之辈。关云长人才武功,俱在吕布之上,更兼能谋善断,数次将吕布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助吕布成名,只为不成众矢之的也。”
众将听后,各个脸色浓重。这关云长有勇有谋,却是比吕布更加难缠之大敌。
曹洪说:“这关云长虽然智勇双全,但某今日观其兵少。来日可与其大战,然后诈败而回。到时我们伏兵路旁,待关羽赶至,便三面夹击,定能大获全胜。”
曹操从其言,次日引众将而出,同关羽两军相会于野。曹操出马于门旗之下,三通鼓响,曹操对关羽说道:“我与云长素来无仇,云长何故引兵相攻?”
关羽见对方有十数万大军,却也丝毫不惧。
他于阵前朗声说道:“只因将军与彭城屠杀百姓数万,并非义战。所以某来请将军罢兵。”
曹操阵前反驳:“那陶谦勾连反贼,犯吾州界,就是义战?没想到云长也是此虚仁假意之人!”
关羽不为所动:“还请将军罢兵。”
曹操闻之大怒,令曹洪、李典、毛、吕虔、于禁、典韦六将围攻关羽。未几,众将大败而回。
关羽趁机率骑兵冲杀,曹操率军而逃,道上丢弃马匹、军器无数。
前方曹军的埋伏,却是没逃过关羽的感知,他勒住兵马。令众军士拾取军器,牵上马匹,然后缓缓而退。
曹操见关羽不上当,便让伏兵尽出,往营寨而回。
却不及防,关羽复又引军而回,往来冲杀了一阵。曹军再次败走三十余里,方才扎住阵脚。
正是:
陶谦袭兖从逆贼,曹操屠民断泗水。
都言汉末无义战,关羽奔波却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