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刘表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张飞怒道:“二哥!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回把刘表也一并给解决了。省得他到时候给我们添乱!”
“三弟,大哥向来待宗室不错,咱们先对刘表动武的话,大哥肯定不同意。”
张飞可受不了啦,他一下火冒千丈,“那就让这个座谈客整天得意洋洋的在那里等着,找机会给咱们背后捅刀子不成?不成!一定要除去这个心腹大患才行!”
“三弟你先别着急呀,听我慢慢跟你说。”
“哎呀!二哥你就别吊我胃口了,你就快点儿说罢!”
“刘表这人是越老越多疑,但他做事又瞻前顾后的一点都不果断。而且啊,他上年纪了,为求个晚年安逸根本就不敢和我们撕破脸。所以咱这边只要稍微一有异动,他肯定得想个好几宿睡不着觉,却又不敢领兵来跟我们对阵…”
“哦~我明白了!”张飞的眼珠子咕噜一转,“二哥的意思是我们只要时常放出一点风声,但是却什么都不做,就能让那个座谈客正天惶惶不可终日。”
“只是一味的吓唬他也不成,宛城那边也得做好准备。一旦刘表有所异动,那就领兵直取襄阳。”
张飞一听,“也只能这样了,但是我觉得这个事啊,还没有直接除掉刘表来得爽快。”
“话虽那么说,但刘表早已经遣子为质,表示臣服了。我们要是先下手为强了,到时也没法证明清白,大哥岂不白跟着做了失信之人?”
“这…嗨!真是便宜他了!”
“呵呵~便宜不了他。”
“啊?二哥难道还有别的算计?”
“哪能啊,只不过是这人的疑心越来越重,既想着安排好身后之事,让两个儿子都高枕无忧,又要给小儿子留足能和天下诸侯争衡的家底。他瞻前顾后的心事太多,听说去年冬忧思成疾,很长一段时间卧床不起。依我看呐,他肯定没几年的活头了。”
“这样啊…”张飞听完之后站起身来,在堂里边转来转去的,看来是还没打算放过刘表。想了一阵他突然回过头来,“二哥!要不我们再派人去襄阳散播谣言,你看如何?”
“什么谣言?难道说蔡氏、蒯氏想趁机取而代之?”
“嘿~二哥你脑筋转的可真快,还全都让你给说对了。”
关羽摇摇头,“不成。”
张飞靠上前来问道:“为什么不成?”
“他刚拒绝出兵,襄阳城里就出现了这种谣言,只要刘表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到这是怎么回事…”说到这里关羽突然心头一动,“哎不对,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二哥你这是…”张飞让关羽给闹得有些糊涂了。
“你忘了会稽那边的内应传来消息,孙权拿着什么理由说服众官的?”
张飞一听,“我这就安排人去散播传言。”
“三弟且慢!”关羽一把就将张飞的胳膊给抓住了,“这件事连刘表都不知道,就在荆襄地面上出现了这样的传言,刘表那么多疑的人能相信吗?”
张飞一怔,然后点了点头,“呃这~二哥说得在理!可是我们说了刘表也不听,这该如何是好啊?”
关羽此刻已经想到办法了,他微微一笑,“这个消息啊,得无意间透露给刘表,才能够引起他的重视来。我们啊,可以让裴永先泄密给刘琦,那刘琦乃酒色之徒,肯定没有他老子那么多的心计。等他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不用我们再去散播什么谣言,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给刘表报讯的。”
张飞一听,“嘿呀呀~这真是太好了!还是二哥你这个计策高明啊,刘表就算再信不过其他人,他还能信不过自己的儿子吗?”说到这里他连连催促,“这事可等不得啊,咱们必须得火速行事。二哥你就快点写封信,我好派人给裴永送过去。”说完之后还不待关羽说话,就跑出去安排门外的小校准备素帛笔墨去了。
关羽笑着摇摇头,“我还以为他稳重点了呢,性子还是那么急。”
等那小校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关羽就给裴永修书一封。随后张飞令人把素帛用油布包好,然后便派信使冒雨赶往宛城。只用了不到三天的工夫,这封书信便到了裴永的手中。见了关羽的手书之后,裴永就在宛城调遣兵马巡逻守卫,做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刘琦这个名义上的南阳太守,虽然平日里只知道饮酒作乐,从来不过问兵事。但城里边突然变得这么紧张,也不容他不多想。心说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父亲大人和刘皇叔翻脸了?父亲大人,您真是好狠的心呐,就算您这么看重弟弟,那也不能这么不顾念儿的安危吧?想到这里刘琦不由得掉下了几滴眼泪,随后他又转念一想,不对!父亲大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能妄下结论,还是先找裴永打探打探消息吧。
心里边打定了主张之后,刘琦就设好酒宴请裴永过府饮宴。裴永当初来宛城的时候,刘备就殷殷嘱托让他和刘琦搞好关系。裴永知道自家主公对待宗室一向很好,更兼这刘琦身份特殊,所以跟他相处的还算不错。这回有关羽的任务,所以刘琦一派人相请,裴永没有推脱就来到了他的府中。席间刘琦让那些舞女歌姬载歌载舞的,真是十分的热闹。等两人喝得差不多了,刘琦挥挥手让那些舞女退下,然后就在那里掉起眼泪来了。
裴永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故意以言挑之,“大公子,你何故如此的伤心啊?”
“唉!妙臣兄,你心里边都有数了,又何必跟我兜圈子明知顾问呢?”
裴永一听自然不能承认啊,他装作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说道:“大公子,你到底有何心事还请以实相告。”
“最近宛城的兵马调动比较频繁啊,这里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最太平的地方之一了。如今调动大军,那肯定是我父亲和叔父之间又起了矛盾,两边将要开战了。”
裴永听他说完,轻轻的一拍桌案,“嗨!大公子你真是想多了,就是因为这里过于太平,为了防止军士们心生懈怠,我才如此练兵的。”
“妙臣兄你就不要瞒我了。我虽然没多大的本事,但也是带过几年兵的。这练兵自有练兵的章法,可没有这么练的。还请你看在我们向来交情不错的份上,以实相告,也好教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裴永听他说完之后,故作沉吟了一阵子,“大公子,这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般,但到底是何原因我实在不好说,你就别难为我了。”
刘琦一听,心说你既然这么调动兵马了,那事情肯定不小啊。不行,事关我今后的荣华富贵,我一定要问个明白不可。“哎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只要不是因为父亲和叔父反目而两边打起来。那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妙臣兄,你就以实相告吧,我是不会在外面乱讲的。”
裴永让他给缠了老半天之后,才说出了关羽密信中的那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