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某只是会一些枪棒耍子而已,至于什么八十万禁军教头,那只是别人给兄弟胡乱安的名号,怎可当真?”
见李侠客说话很不客气,林冲也不生气,笑道:“八十万禁军,里面的教头多了,有教拳脚的,有教刀剑的,还有教弓箭骑马的,兄弟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万万担当不起‘八十万禁军教头’这几个字。 ”
他对李侠客拱手道:“李兄,在下有公务在身,不便多聊,改日有暇,还请府内一叙,兄弟必定摆酒相迎!”
他是官场中人,眼力还是有的,李侠客一身贵气,气势压人,在林冲看来,不是王爷也得是自己不认识的高官显贵,对于这种人,他一个小小的枪棒教头可是招惹不起,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李侠客嘿嘿笑了笑,眼睛瞟向大呼小叫正被人抬着远离的高衙内,淡淡道:“刚才我途径一个村落的时候,遇到几个官兵斩杀无辜百姓,只为了抢夺人家的一把宝刀。我把那些人杀了,宝刀也被取了。”
他说到这里,将压日宝刀拿在手中,缓缓抽了出来:“这把刀据说有吹毛断发,切金断玉之能,我有点好奇他的威力,林兄,你想不想见识一下?”
林冲见李侠客眼睛瞟向高衙内,心中顿时紧张起来,抄枪在手,叫道:“李兄,你又何必多生事端?此人是当今太尉高俅的儿子高衙内,你要是打伤了他,即便你是王家千岁,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
李侠客晒然道:“那我倒要试试!”
他手中压日宝刀猛然下劈,一道刀气倏然飞出,直奔不远处的高衙内。
林冲大惊,手中长枪抖动,也是一道劲气发出,奇快无比,竟然将李侠客劈出的刀气打散。
“好内功,好枪法!”
纵然知道这个世界的武力值远超普通的水浒世界,但是林冲长枪发出的劲气之精纯,速度之快速,还是超出了李侠客的预料,此人武功修为,竟然出奇的高明。
他一刀劈出之后,将宝刀收回,铁枪出现在手中,对林冲笑道:“林教头,你也会枪,我也会枪,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枪法高明,来来来,咱们比试一下!”
不待林冲说话,催马前行,铁枪化为一道乌光直奔林冲面门。
林冲不出手是不出手,一旦出手便少了很多顾虑,见李侠客长枪来的猛,手中长枪也是举起,劲气灌注之下,整条长枪嗡嗡抖动如龙,横架李侠客这刺来的一枪,准备拨打到一边,那只李侠客这一枪力道大的出奇,一拨之下,犹如蜻蜓撼柱,起不了丝毫作用,反倒身子被震的倾向一边。
林冲大惊,手中长枪用力,狠狠在李侠客的铁枪上用力,身子借势飞起,躲开了李侠客这威猛之极的一枪。
他人在空中吐气开声:“好大的力气!”
李侠客一枪刺出,便已经探出林冲几分虚实,此人内功不错,枪法也高明,但是在气力上却差了点,真要是对打起来,此人肯定不如自己,但是只凭他刚才拦截自己铁枪的这一招,这枪法倒有可取之处。
见林冲从空中落地,李侠客收起铁枪,嘿嘿笑了笑:“林教头果然名不虚传!”
林冲脸色涨得通红,叫道:“李兄好本领,林某自愧不如!”
如果李侠客与他平分秋色或者稍逊一筹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来,那叫真正的佩服,可是一枪将自己打飞,还说出这种话来,那就是**裸的嘲讽了!
林冲自从习武以来,生平未有一败,往日里行事,嘴里虽然不说出来,但心中难免有些自傲。但今日被李侠客一枪打飞,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当着一众官兵的面,李侠客不欲过于折辱此人,拨马向汴梁城中走去:“林教头,今天我要杀高衙内,你不让欧文杀,日后你可不要后悔!”
“大人,就这么放过他妈?”
眼看李侠客催马向城内走去,一名军官走到林冲身边,问道:“此人对高衙内意图不轨,又故意对大人您出手,要不要兄弟们把他抓起来送进衙门治罪?”
林冲急忙摇头:“不可!此人武艺超群,真要是抓他,我们定然死伤惨重,得不偿失。为了高衙内一个纨绔公子,让弟兄们平白折损,未免有点不值。”
军官道:“就这么把他放了,小的心中总觉得太过丢人。”
林冲沉吟片刻,道:“刚才李侠客说,他在不远处的村子里遇到禁军杀人夺宝,被他杀了好几个禁军,这件事也不知真假,你领着几个人顺着他来时的路探寻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禁军被杀。若是假的,此事到此为止,若是真的话,那就赶快报官,通缉此人!”
副官领命找寻之后,林冲看着李侠客消失的方向,平添一番忧虑:“此人如此了得,要是在汴梁城内闹腾起来,不知会惹出多少泼天的事情来!”
且说李侠客进入东京城内,在城内花钱买了一个小小的宅院,安顿下来之后,便开始在东京城内游逛。
此时宋徽宗赵佶当政,童贯、蔡京、高俅等人辅佐,整个朝廷搞的乌烟瘴气,天下纷乱四起,辽国连年扣关,朝廷军备松弛,已经露出颓唐的光景来。
但在汴梁城中,却是歌舞升平,百姓官员全无紧张之色,毫无大厦将倾的感觉。
李侠客在城中游逛几日,发现这座城市颇为富庶,完全不亚于之前龙门客栈世界里的北京城,甚至犹有过之。
若论富裕程度,宋朝当为华夏历代之最。
在城内走了几日,便见到大街上贴了悬赏的告示,画的正是自己的样子,道是杀了禁军的反贼,百姓若是见了,赶紧通知官府。
好在李侠客入京之后,便遮住了自己的脸面,运功稍稍改变了一下相貌,因此倒也不虞被人认出自己来。
他对这个城市极为喜欢,好吃好喝的游览了好长时间,只顾享受。
从他穿越到了大周王朝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放松自己。
天下无论干什么,都讲究松弛有道,李侠客之前都太过紧绷了,无论是在民国还是满清,亦或是在明朝,心情每一刻都在绷紧,在主世界的压力那就更大,几乎没有一刻松懈的时候。
现在到了这东京汴梁城内,他在自己的小院之内,终于松弛下来,进入了一种很松弛但又很通透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