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半天没声,殷晴似乎没有一点烦人的觉悟,又道:“好好把握住,我告诉你啊,男女谈恋爱是门儿大学问,初期看长相,时间久了看性格,妈妈的淑女风范你是没继承多少,但你要学,可以假装的,比如说话声音要小,像妈妈这样,对,还要温柔,吃饭的时候千万记住,要细嚼慢咽,哦对了,你钱够不够?没事多带他出去逛逛街,出去吃!要拴住男人的心,得先拴住他的胃!”
“妈!他是男生!”钟妙可强调道。
“哦对了,你不要花钱,要吃死他,看他舍不舍得为你花钱!”
“”
“对了,最关键,最最关键的是千万不能和他上床,否则就完蛋了!长相再好,女人终极武器还是身材!”
“”
“喂?”
钟妙可气死了:“已经上了!”
“啊?!!!”殷晴惊呼一声,随即陷入沉默,不过只是一瞬间,便忧心忡忡道:“完了完了,女儿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啊,失恋了也别伤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多买点纸就行了,当初妈妈也是这么过来的!”
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的殷晴就像失心疯痊愈了一般,包养得当,依然貌美的脸庞挂上一抹担忧。
门开了,老公朱也进来了。
“刷牙了没?”殷晴问。
朱也点点头,上了床,问道:“女儿真谈恋爱了?”
“嗯,这下是真长大了”殷晴道。
“怎么样的孩子?”朱也问。
殷晴一白眼:“我哪知道啊”说着不禁一笑,道:“比你高,比你帅!”
“哟,看来我女儿审美比她妈妈强嘛!”朱也笑道。
殷晴得意一笑:“那是自然,也不看谁生的女儿,必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过现在年轻人都不靠谱,可可不会被骗了吧?”朱也道。
“什么叫被骗啊,谈个恋爱哪有那么多说道,你以为都像你是的,比女人都保守,亏你还是演员呢。”殷晴道。
“演员怎么了?你别把演员想的那么不堪。”朱也道。
“哟,那你怎么不找个女明星做老婆?”殷晴问。
朱也笑道:“我怕生不出可可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
殷晴眨眨眼睛:“其实我也整容了的!”
“是吗?”朱也惊讶一声:“怎么还把自己整丑了!”
“哈哈哈就你嘴甜!”殷晴掐了丈夫一把。
“对了,你以后不要老和可可那么说话。”朱也说。
“在公司都够累的了,还不许我在家里疯一点啊?”殷晴说。
朱也摇头苦笑:“真是辛苦你了,不过和我疯就好了,和女儿疯什么啊,都这么大岁数了。”
“哟,多大岁数了?朱老师是嫌弃咱老了?”殷晴不悦道:“你天天在外边拍戏,一群女明星围着是舒服了,我和谁玩去?还不许我和我女儿拌两句嘴了?”
朱也闻言苦笑,也知道老婆在外边是个冷面总裁,十分辛苦,于是安慰道:“好好好,随你好吧。”
殷晴哼哼一声:“明儿去找我女儿玩去!”
朱也苦笑一声,说去吧。
殷晴说着就拿起手机。
“干嘛?”朱也问。
“订机票!”殷晴说。
“真去啊?”朱也问。
“那你以为和你闹着玩儿?”殷晴说。
“我才回来,一周就要走了!”朱也说。
“关我什么事儿!”殷晴继续捯饬着。
“你不会是要去看女婿吧?”朱也问。
殷晴道:“我得去试试他,万一品性不好,可不能让我女儿受伤。”
“你刚才还教育我呢”朱也道。
“不行的,以可可的脾气肯定会和她外婆说,到时候万一爸爸找人去看这孩子,那就被动了,还不如我自己去看看。”殷晴说。
“这样可可会不会不高兴?”朱也问。
殷晴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毕竟老夫老妻,朱也瞬间惊恐:“你别胡来啊!”
殷晴不以为意:“不下狠药,怎么试出真假。”
朱也知道老婆的性格可不是冷面总裁那么简单,疯起来那可了不得,连连摇头道:“那也不能你去,分了还好,万一到时候成了,那孩子见了你还怎么相处。”
“咦?是哈!”殷晴停下动作,觉得老公说的很有理。
朱也一阵汗颜,看来自己想的不错,虽然不知道老婆要干什么,但肯定很极端,甚至奇葩!
“嗯那就让我知道了!”
“谁?”朱也问。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赶紧交作业!”
李艳阳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对钟妙可这剂疗伤药产生了依赖性,连杨沐的召唤都被他以借口推辞了,唯独和钟妙可在一起,才能消解郁郁寡欢的惆怅。
在李艳阳默默疗伤的时候,不知道秦淼也踏上了一条极其俗气的道路——相亲!
当然,这和陆兮不一样,一个是为了摆脱感情的困扰,一个,为的是脱离困境。
秦思成在和女儿一次彻夜长谈之后,在明白女儿真的不再准备和李艳阳纠葛之后,提出了一个建议,用婚姻改变现状,当光明正大结婚之后,曾经的影响便能烟消云散。
秦淼不是不想嫁人,只是这些年的奋斗让她忽视了感情,也因为不曾有任何一个男人真正的闯进她的心扉,直到李艳阳的出现,她才发现男女之间的悸动带来的欢喜并不亚于出色的业绩,但当那对她来说近乎疯狂的感情戛然而止的时候,她不得不再次正视婚姻这个问题。
人生不是电影,不是,也不是电视剧,没有命中注定的感情,也不会有所谓的非谁不娶,非谁不嫁的矫情,同样,她也知道,对于她的家庭,她的人生道路来说,谈恋爱这种事情在离开校园之后就变得有些奢望了,现在回首,还真有些后悔,如果当初遇到对的人多好,何必如此烦恼。
所以她同样明白,接受别人的介绍,或者是父亲的建议也不错,就像父母,他们也不是自由恋爱,遵从媒妁之言,现在也恩爱白头,非常不错。虽然心中有点抵触,虽然有点惆怅,但理智的她接受了父亲的建议。
对于秦淼来说,寻找一个合适的未婚夫也同样是个问题,门当户对,年龄相仿,只这两个条件就无比艰难,于是,在秦思成挠了半天头皮之后,终于想到一个人——尚海贺家有个大少爷——贺祖!
贺祖虽然还顶着少爷的名头,但也三十大多,这个纨绔大少已经纨绔了十几年,至今单身,论家庭,在尚海根深蒂固的贺家自然要比不值一提才两代中兴的秦家牛气的多,所以大秦淼的几岁也不算什么,虽然在秦思成心中还是觉得有点委屈女儿,但贺家的实力自然无需多说,虽然贺祖名声在外颇为狼藉,但同样也算年少有为,他特地了解了一下,抛开一些私密的私生活以外,这家伙无论脑子还是手腕,都算可以,虽然没走官场这条路,但在贺家的体系里也至关重要,经商成绩斐然。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些年贺祖已经成熟了许多,也收敛了许多,有句话说的好,玩够了的男人永远比本来没有见识的憨厚男人更适合做丈夫,因为见识了花花世界,反而会对家庭相对珍惜,反而是原本憨厚的男人,当婚后见识花花世界,最易沉迷。
“爸,贺祖不行!”
听到父亲的建议,秦淼不敢想象和这个大少爷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光景。
对于女儿的反感,秦思成丝毫不觉意外,解释道:“说实话,如果有第二个人选,我也不会考虑他,但一来他贺家有足够实力帮助你实现政治抱负,二来这贺祖现在已经收敛很多,有改邪归正的意思,而且能力不错,如果你们结婚,你这么出色,我相信他不会慢待你,甚至会更疼爱你,人是很奇妙的,没有真正在一起,表面的了解都不算什么,当然,这不是说肯定就成了,如果俩家同意,你们可以接触下,试着了解,如果真的谈不来,没有共同语言,那就再说。”
秦淼还是颇为犹豫,秦思成又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一番,最后一句话才让秦淼同意试试——你是我女儿,我最疼爱的女儿,爸爸绝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如果接触过后你依然执意如此,爸爸绝不强求,如果有一天,就算你们结婚了,你发现他有什么不好,或者你驾驭不住,爸爸也同样支持你,决不让我女儿被人欺负。
秦思成征得女儿同意,启程赴尚海,秦淼一阵愧疚,父亲这一生最不喜有求于人,没想到腰杆挺了一辈子,退休了还要为女儿奔波。
秦思成自然明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的道理,所以断然不会直接上门,来一句我有女儿要嫁你家贺祖,你要不要?
以会友之名,去了尚海,“恰逢”老友和贺家一位长辈喝茶,于是三人坐下联络感情,又是那老友无意中提起女儿秦淼,贺家那位才知道秦思成的女儿居然已经如此年轻就官拜省会城市副市长,陈赞不已,那位老友笑言秦老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难怪现在都没结婚,这么厉害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秦思成微微一笑,直说谬赞,那老友又是一阵恭维,长相出色,能力不俗,政绩斐然,直把秦淼捧成了当代武则天。
言语到此为止,一切仿佛聊着家常,而后自然就是留与贺家消化。
秦思成仿佛真的是来拜访好友一般,也没有和贺家那位过分亲近,大多是和老友交谈,在尚海呆了两天便自返程。
贺家是大家族,鼻子自然灵便,只稍微一番了解,秦淼所有的资料就全摆在了贺家那位垂垂老矣年近九十高龄,但依然精神矍铄的老太爷桌子上,别说,饶是证件照都看得出倾城之姿,确实不辱苏杭水土,至于能力,饶是他贺家,也不得不高看一眼。
贺家上下都以为知晓秦淼这个女人是偶然,只是调查了秦淼的资料,没有深究其他,加上苏杭政府对于秦淼事件的刻意保护,影响也只限于小范围之内,毕竟传出去对苏杭政界也是抹黑的事,所以包括停职都只是口头上的,连正规文件都没下,贺家自然不知道秦淼在困难之中,更没觉得秦思成的到访是刻意计划。
所以贺家老太爷只觉这个秦淼太适合当自己的孙媳妇儿了,当即拍板,叫家里人待几天去运作,贺家自然没有什么忌讳,如此大的家族,又是去娶别人女儿,直接开口就是了,但自然也不能太过急切。
李艳阳如果知道两家的动作怕是得暴跳如雷,秦淼和他分手也就算了,如果去和贺祖结合,那他就算不见秦淼,也绝不会让这个事情发生。
当年年亲气盛的贺祖因为侮辱他干妈魏伊潇,被干娘朱雀当着一众南方企业家的面给教训了,这才有了干爹南下尚海,然后和贺祖一番较量,脸是挣回来了,不仅挣回来了,还狠狠地打了贺祖的脸,但他也知道那一次是多么的惊心动魄,以至于要不是干妈的爷爷对贺家施压,干爹可能当时就交代那了,那也不会有今天的伊人传媒,和干爹这个北方头号大枭了。这些都是二师父讲的,因为当初二师父被干断了肋骨,干爹被干折了鼻梁,当然还是干爹赢了,因为他和二师父联手废了贺家几十年的保护神,但也是那次尚海之行埋下祸根,干爹回到春城便入狱一年半。当然,干爹的人生都是曲折离奇的,也正是这次入狱,成就了他不败的神话,也是他人生中最辉煌,最牛掰也是最大的手笔,于铜墙铁壁之中运筹帷幄,破阴谋,灭大元,扶政客,定风波。
用因干爹帮扶而成为省委一把,至今感谢干爹的那位滔天人物的话说,干爹比孙猴子还厉害,因为孙悟空还得变身出去救师父,而干爹,身陷囹圄,从容自若,朝闻天下夜自酌,笑掌风云起落。
李艳阳不知道秦淼的处境和措施,自顾自的疗伤,这天下课,他接到一条短信,陌生的号码,只有几个字——苏河酒吧见。
李艳阳顿时眉头紧锁,是谁?要干嘛?
是敌是友?是敌会是哪一路的?外国的?华夏的?为了秘籍还是石头?
是友的话应该就简单了,除了杨沐不对,会不会是陆兮或者琪琪?
李艳阳觉得大有可能,于是欣然前往。
苏河酒吧他不陌生,但这次,他没有往人群中间去,因为他怕拥挤导致反应不及,于是直接在吧台旁边坐了下来,向调酒师要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着,随意中不忘防备周围,等待那人的出现。
他一直似乎漫不经心的打量周围,仿佛就是随意看看一般,直到一个女人向这边走来,深v领旗袍,上围饱满,腰肢纤细,面若桃花,皮肤白皙,要不是走近之后看到眼角若隐若现的鱼尾纹,李艳阳甚至会以为这是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孩。
女人含着淡淡笑意走来,笑道:“可以请我喝一杯么?”
李艳阳微微诧异,这女人他不认识啊!
他是希望等到的是个女人,但仅限琪琪、陆兮还有杨沐。
“是你叫我?”李艳阳问。
女人微微错愕一下:“那不是叫你还是叫调酒师不成?”
李艳阳知她会错了意,但也知道短信不是她发的了,但还是确认一句道:“是你叫我来的?”
女人又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嫣然笑道:“是啊,心灵的召唤嘛!”
李艳阳明白了,不是她。
“怎么,不请我喝一杯?”女人问。
李艳阳不明白这个女人发什么疯,更不想横生枝节,万一对方来意不善,怕是会连累别人,于是摇头道:“没钱。”
女人明显愣了一下,笑道:“就你这**就行。”
李艳阳看看**里的酒,道:“还不够我自己的。”
“你真有趣儿!”女人说。
李艳阳摇摇头:“是你太无聊了。”
“咯咯咯”女人笑了几声,仿佛很开心,但看的李艳阳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女人撩了一下披肩的头发,笑着探头,领口微低,里边很深,操着柔软的,仿佛能把人骨头叫酥的声音问道:“你在等人?”
李艳阳一直觉得搔首弄姿是个贬义词,但真亲身经历,他不得不承认,这特娘诱人。
“是的。”
“哦?女人吧?”女人问。
李艳阳摇摇头:“我不知道。”
女人又笑了:“来酒吧不等女人还能是等男人?小帅哥竟然还腼腆呢,看你刚才四处张望的模样,分明就是找女人呢,别骗我,我很有经验的。”
李艳阳一阵汗颜,笑道:“你来找男人,就以为别人都是找女人?”
女人明显惊讶了一下,然后笑道:“对啊,我就是来找男人的,你是男人么?”
李艳阳呵呵一笑,说是。
女人撇撇嘴,道:“我看你不是!”
李艳阳听出女人的讽刺,冷笑道:“看不上你就不是?”
“对!男人没有看不上我的!”女人自信道。
李艳阳笑了:“其实你很美,要不是我有事,兴许还真能看上你。”
女人闻言心中的好感顿时消失,但面上还要演下去,眉毛一挑道:“那你来有什么事儿啊?”
“找个东西!”李艳阳说。
“东西?”女人不解。
李艳阳点点头:“我才来苏杭,结果不小心被蜈蚣咬了。”
“啊?”女人惊讶一声。
李艳阳眉头紧锁,点头道:“把我吓坏了,想着怎么治,刚好碰到一个道士。”
“哦?怎样?”女人不禁好奇。
“那道士说让我来找蜈蚣的天敌!”李艳阳说。
“天敌?到哪找?”女人问。
李艳阳点点头:“是啊,我也这么问,你猜道士怎么说?”
“怎么说?”女人问。
“他说蜈蚣的天敌就在酒吧里,多的是!”
????
女人见李艳阳说完了,一阵不解,随即就听噗的一声,循声望去,原来是调酒师忍着笑呢,于是问道:“你笑什么?”
“额没事没事!”调酒师赶忙转移注意力,没敢说话。
女人转头看向李艳阳,发现他也嘴角挂笑,不解道:“你们笑什么?”
李艳阳一阵无语,这女人够笨的,于是笑道:“后来我查了一下,你猜蜈蚣的天敌是啥?”
“啥?”女人好奇问。
“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