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之后还真的昭告天下,就是三十三天降临当日,所有妖灵造成的损失,三十三天全额承担,不过虽然他们承担了责任,可是实际情况却并不是这样,于是跟在昭告之后的就是细数圣甲虫的十宗罪,并且在最后他告知天下英豪,圣甲虫从今往后被从三十三天彻底除名,并且它也将被三十三天列为敌人。
至于为什么三十三天要承担这样的结果,其实无他,就是大气,大气就完事了,不在乎这一点,既然他们都说这是三十三天带来的灾祸,那么三十三天认了便是,不管怎么样它降临那一天圣甲虫还是三十三天的人。
果然,就像谷涛之前估计的那样,三十三天这个昭告出了之后,果然得到了一片好评,不少人都夸赞他们不愧是上个时代的王者,有风度、有气度。
太一为了这事特意专门召见了谷涛一次,赐了他一堆金丝翡翠如意,虽然不是法器,但品相什么的绝对是珍宝级的,相当给力的说。
“你为什么帮三十三天?嫌我的事少了吗?”
经缘不满的质问谷涛,而谷涛摇摇头:“所以啊,千万不要让一个女人坐上权力巅峰,非常危险。”
“我警告你哦,这种不平等的言论再让我听见,我真的会生气的。”经缘皱着眉头:“女人哪里比男人差了?”
“是是是,我错了。”谷涛靠在沙发上:“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三十三天么?”
“你说。”
经缘一肚子气,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起来了,她双手抱在胸前,脸色阴沉的很,看上去就像是谁欠了她的钱似的。
“其实道理很简单,一旦说明白了,你会恍然大悟。”
“你说。”
“我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执法者啊。”
“是啊,我们是执法者啊。”谷涛小口抿着太一给的茶:“既然是执法者,我们的工作是治理违法者而不是把人逼得去违法。围三阙一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留一条路给三十三天,分一点口粮给他们,让他们既吃不饱又饿不死,不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去看看那些作奸犯科的,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因为快要活不下去的,还有一个是为了活得更好。”
“那杀人的怎么说?”
“你看,你这就是抬杠了。”谷涛笑了一下:“杀人在犯罪里的比例可是很低很低的,大部分的犯罪其实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原有,就是活不下去了而已。”
谷涛说着,翘起了二郎腿:“三十三天现在的状态,其实非常危险,我们逼得紧了,他们就犯罪去了,你想想看,那样一个庞然大物,真的要转入到犯罪分子的阵营里,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你继续。”
“那么现在摆在我们面前,就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就是不断的逼迫压榨,一直到他们忍无可忍、岌岌可危,然后一怒之下放弃所有尊严遁入黑暗。接着你就准备跟什么东皇太一、帝俊之流死磕到底。还有一条路就是给他们留口饭吃,逼着他们走上伟光正的那条路线,舆论压力和自己那点脸皮会让他们哪怕还有一线生机都不会轻易的遁入黑暗,这一点你明白吧?但又不能让他们吃得太饱,吃太饱会怎么样?你知道吗?”
“不知道。”
“当一个人吃太饱之后,他就会干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而一个组织吃太饱,它同样也会干出点奇奇怪怪的事情,最明显的就是一点就是会处心积虑的夺取权利,所以让他们饿死和让他们吃饱没事干之间,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度的。”
“所以你现在……就是在喂他们吃饭?”
“差不多吧。”谷涛深呼吸一口:“你给他们开罚单,我认为就是在逼他们走向完全的对立面,而我帮他们把单子平掉,就是在他们快要无计可施的时候,拉他们一把,给他们快要枯萎的尊严浇浇水。你看他们不是认了错么,不光认了错还发了声明,就是三十三天绝不会干出那种天怒人怨的恶毒事,这是什么?这不就是最后的尊严么。政治和为人处世是非常相似的,撕掉别人的尊严是大忌讳,你可以打他你可以骂他甚至你可以把它倒吊着塞进水桶,但绝对不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钻你的裤裆。不然,他可能会杀你。”
经缘顺着谷涛的话去思考,想了一圈之后,突然觉得好像还真的是这样,曾经昆仑上是有过这样的事情的,在一个小门派里,一个没什么天赋小师弟,在门派里整日受欺负,师父也从来视而不见,但这样都二十年了,却始终相安无事,被欺负还是被欺负,直到有一天,在门派一次聚会时,他们为了讨好别的门派的姑娘,让那个小师弟四脚着地趴着学狗叫,而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十二人死亡,那个小师弟毒死了包括掌门在内的十一个人。昆仑为这件事痛定思痛,最后甚至定下了规矩,强制性的组成了一个类似纪检的机构,不定期在各个门派里巡查,发现欺辱、霸凌,轻则那个门派的掌门被玄胤拉去训话,重则直接吊销门派教徒资格,非常严厉。
这么一看,似乎还真的是像谷涛所说那样,打骂都是小事,失去尊严才是会出人命的大事。
而现在内门其实就是在欺负三十三天,虽然现在还只是欺负,但以后万一就这么一直打压的时候触犯了他们哪一条红线,说不定三十三天会直接黑化,到时候要面临的问题可比现在多的多的多。
不过也绝对不可以示之以好,谷涛刚才已经说了,有些玩意就是贱骨头,稍微对他们有点态度,他们就得蹬鼻子上脸。
“缘缘,你养过狗吗?”
“不要叫我缘缘!”
“你跟你老公修灵还真的是越来越像了……”
“明明是你叫的太恶心了。”经缘哭笑不得的看着谷涛:“要说就赶紧说。”
“我们把三十三天当成是一条狗,大型猛犬。”谷涛手轻轻敲着桌子:“我们现在在试图驯服这条大型猛犬,首先你要知道狗是什么,狗是狼驯化的后代,所以最初接触它时。是有三个忌讳的,你知道吧?第一忌打,可以恐吓但忌打,因为你可能让狗感觉到疼痛而对你进行攻击,不管你有没有信心打赢,它怎么都是大型猛犬,赢了你也得掉两块肉,还得去打针。输了你可能被咬死。”
第二忌跟它比什么,它毕竟是大型猛犬,如果你要跟它比力气、比速度,它很有可能会产生一种错觉比如‘娘希匹,老子是不是能赢你?’
第三忌就是忌忍让,很多养的很差的狗,会抱着主人的腿进行交配行为、护食、在家中圈地等等,这是为什么?这就是没树立好一个正确的阶级观念。”
经缘仰着头听着谷涛描述训狗,这让她有点啼笑皆非。
“你别笑,你得让狗知道,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你的,你不能抢。我不跟你比什么,我就是要告诉你,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既然能给你,我就能从你那拿走。这个概念一旦形成,什么三十三天,八十八天。为什么很多八十斤的姑娘敢养一百六十斤的高加索?真打起来,还不够它一日三餐呢。这就是树立了一个阶级意识,这个意识是什么?就是你没资格跟我争地位,在我们看来狗是狗人是人,但在狗看来,我们只是没有毛的狗,狗是需要一个王的,你懂吗?”
“所以我们干的事,就是缓慢的给那条名为三十三天的烈犬树立一个概念,什么概念?内门是狗王,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掌握资源分配资格的那个领袖才能当王!我会给你,但得我先吃完吃饱,如果我都饿着,说不定我连你都会吃掉。让它依赖你、恐惧你,哦……在人类里也可以实现这样的操作,大体可以参考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谷涛说完,喝了一大口茶:“是不是我很久没这么正经过了?”
“你正经的时候挺帅的,平时就有点不要脸。”
“不要这样说,我其实是一直都是个挺好的人。”
经缘不屑的笑了起来,双手托腮看着谷涛:“你提前跟我说不就行了,老是擅作主张。”
“其实我第一时间就跟你汇报了呀,经缘老大。其实我并没有完整计划,我是在跟他们那边接触之后才有的具体实施方案,我要他们是什么状态是什么态度,我又不是先知,怎么可能提前制定计划。而我现在看到的感受到的,其实三十三天孱弱的很,其实是低于我们估计的,但我不敢保证它有没有后手,而且他们的几大体系如果合并在一起共御其辱的话,我们胜算大概只能五五开。”
“那他们发展了,我们……”
“资源是我们给他们的呀,他们发展多少,我们就能发展得更多,甚至还能形成串联,我们的模式是什么模式?是企业树形网络模式啊,哪怕我们腾出一块地方给他们也不会对我们的根基有影响,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平面的、直观的,一眼能看到头的简单模式,他们早就不适应这个时代了。”谷涛走上前掐住经缘的脸:“你怎么这么笨!”
“可是如果他们适应了呢?”
谷涛松开手歪着头看着经缘,突然笑了一下,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说:“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的轻声细语把经缘的耳朵弄得痒痒的,经缘侧着头蹭了两下,不满的看了一眼谷涛:“讨厌……”
“哇……你撒娇其实也挺可爱的。”谷涛揉了揉经缘的头发:“行了,我去找小兔崽子们了。”
“他们又干什么了?”
“你修灵老公跟我说了,那些小兔崽子现在整天都去虚拟竞技场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去看看。”
“晚上在这吃饭吗?”
“你亲自下厨吗?”
“红烧肉吃不吃?”
“当然吃!”谷涛拿出简化虚拟竞技场的装置戴在头上:“我要吃酸甜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