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靠近南楚,靠近神殿,被神殿渗透的严重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他只是南下祭祖而已,难道南方的卫所还敢造反捉拿他这个皇子不成?
就算是哪个将领信仰神殿信仰的走火入魔,那些士卒们也不会跟着走火入魔吧?
唐宁认真的听着,却总觉得今天的皇帝有些诡异,放着朝政不去处理,拉着他在这里一直在这里罗里罗嗦的说着。
太阳渐渐西沉,湖光山色有些朦胧起来,皇帝却仿佛忘记了时间。
一直在徘徊着的高凤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恭声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夜里风寒,请皇上移驾回宫。”
唐宁趁机告退:“儿臣就不打扰皇上……”
话还没说完,皇帝已经打断道:“都这个点了,就留下陪朕用膳吧。”
皇帝都开口了,唐宁只好应下了。
皇帝起身离开水中的亭子循着回廊向湖畔走去,唐宁亦步亦趋的跟着。
太监们已经挑起了灯笼,皇帝在御花园里走着,还一边说着御花园的奇花异草,唐宁一路听着间或问上两句。
别说唐宁很少见到皇帝这样嗦的时候,高凤他们也觉得皇帝今天有些异样,是因为皇帝游览翠湖十分尽兴吗?
一路说着闲话,回到乾清宫之后,皇帝也没有批阅奏章,而是坐在那里和唐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晚膳十分丰盛,甚至让唐宁有些惊讶,因为皇帝本就不是一个奢侈的人,如今只有他们两个人,竟然整整六十四道菜。
唐宁一边吃着一边连声说太奢侈了,皇帝笑而不语,高凤倒是在一边摸了把冷汗,唐宁还真敢说,而且还是一边吃着一边这么说。
如今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想要里唐宁为储君,唐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按道理唐宁现在该谨言慎语才是,不然引起皇帝不满,储君之位鸡飞蛋打,怎么办?
奢侈归奢侈,但确实好吃,唐宁吃的毫无顾忌,皇帝倒是吃的极慢,多数时间都是在看着唐宁吃。
看到唐宁喜欢吃哪道菜就会笑着介绍那道菜,唐宁吃饱了,但是皇帝却还没有落筷,着急告退离宫的唐宁只好耐心的等着。
食不言寝不语,但是皇帝却打破了这个惯例,一边慢慢的吃着,一边和唐宁闲话,看着唐宁吃的津津有味。
皇帝终于放下了筷子,端起了茶水,唐宁又陪着皇帝喝了一会儿茶,这才出声告退,再不告退宫门就要锁了。
皇帝点了点头,唐宁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向大殿外走去。
眼看唐宁就要走出去了,皇帝叫道:“宁儿!”
唐宁回过头来诧异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皇帝凝视着唐宁,嘱咐道:“此去钟山祭祖,一定要小心!”
唐宁笑道:“放下吧,父皇!儿臣告退了,父皇也要多多休息呀!”
皇帝点头道:“朕知道了,你去吧!”
唐宁转身走出了大殿,身影在灯火辉煌中穿行,皇帝出了大殿,望着唐宁的身影渐行渐远。
高凤小声道:“皇上不舍三殿下南下,不如就让三殿下留在京里……”
皇帝摇头道:“不舍归不舍,该他做的还需他去做!”
唐宁离开了皇宫,一边往府里赶,一边回味着皇帝说过的话,总感觉皇帝怪怪的,有些,儿女情长。
问题是他此去钟山祭祖也不过两个月就回来了,皇帝不能就这么不舍吧?
毕竟当初他领兵前往朔州打仗,皇帝都没有哆里哆嗦如此儿女情长,此时回味起来,他才恍然发现,皇帝拉着他说了一下午一晚上的话,没有一句是关于祭祖的。
他此次离京是去钟山祭祖啊,皇帝怎么不嘱咐一下祭祖的事,反倒是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
皇帝有点怪怪的,唐宁心里再次肯定,一直到了家里他都没有想明白。
入了上房,容萱和一众丫鬟们不约而同的打量着他,容萱笑道:“夫君到现在才回来,不会是被皇上耳提面命吧?”
莺儿笑道:“我们刚刚还猜着,是不是皇上要打殿下的板子呢!”
唐宁莫名其妙道:“皇上为何要打我板子?”
容萱笑道:“当然是因为夫君赌气迟迟没有入宫去。”
唐宁笑道:“我哪有赌气,陪皇上在游览翠湖,天色晚了,皇上留饭,我就厚着脸皮留下了。”
春草笑道:“亏我们还担心殿下饿肚子,给殿下留了饭呢!”
容萱笑道:“是啊,感情夫君是去吃御膳去了。”
哪有去亲爹家里还饿肚子的,你们也真会想。唐宁笑道:“今天这御膳当真了得,六十四道菜呢。”
六十四道菜?容萱惊讶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还是皇上要宴请谁?”
唐宁摇头道:“没,就皇上和我,所以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啊!”
容萱笑道:“早知如此,我就厚着脸皮跟着去吃御膳了。”
春草笑道:“这是皇上在为殿下践行呢!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发?”
唐宁叹息道:“明天,明天就出发!”
容萱笑道:“还好春草她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明天就要离京了,不过无论是容萱还是春草她们都没有像上次那样依依不舍。
因为此次离京是去钟山祭祖,并不是去朔州打仗,不但没有危险,而且不过两个月的功夫就回来了。
正值春暖花开的时节,一路向南风景优美,就当是外出散心了。
说笑了一通,容萱便要去休息了,唐宁亦步亦趋的跟着,容萱转过身来看着唐宁直笑。
唐宁柔声道:“我今晚睡在你这里,你放心,我又不是不知轻重,就抱着你睡,不干别的。”
容萱笑语盈盈道:“是吗?我原本还想让春草和莺儿一起侍寝呢。”
这么劲爆这么诱人的吗?唐宁干咳道:“等我回京着不迟,今晚我就想抱着你睡。”
容萱想了想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唐宁确实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而且她的心里十分感动,她心里明白唐宁这是对她十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