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将领们听了立即嗷嗷叫了起来,纷纷保证半个时辰就能攻入皇宫。
部署了一番之后,范成淳勉励了几句,拔出腰刀大喝道:“攻城!”
将士们扛着长长的云梯如下山猛虎一般冲向宫墙宫门,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京城,战斗终于打响了!
宫墙上的禁军早已严阵以待,见到蓟州军开始攻城全都心神一凛,箭矢如雨,不少冲锋的蓟州军将士中箭倒地,但是却有更多的蓟州军将士冲上前来。
云梯在箭雨中穿行,向着宫墙执着的挺进。
虽然城墙上的守军决意死战到底,但是蓟州军却士气如虹,双方谁也不让谁。
皇宫的宫墙终究不如城墙那样易守难攻,再加上宫外的大军实在太多了,没多久就有蓟州军的将士扛着云梯来到了宫墙下,他们一起用力,将云梯立在了宫墙上。
他们刚刚爬上云梯,宫墙上就落下了石头滚木,被砸中的士卒惨叫着掉下云梯,但是后面的士卒却仍然争先恐后的向云梯上攀爬。
二皇子就在城墙上督战,望着宫外浩浩荡荡的大军他就知道,如果没有大军来救援,皇宫被攻破是早晚的事。
但是真的看到宫外的大军如狼似虎,他才明白,凭他手里的这些兵马坚持不住多久。
所以他更关心还是有没有救援的大军,哪怕到了现在他还不信林将军会背叛他。
其余的京营将领们都可能背叛他,唯有林将军没有理由,因为他和林将军已经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
蓟州军入城这么大的动静,林将军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就算他没发烟火求援信号,林将军也该早就知道了才是。
如今他已经发了烟火求援信号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城里却仍然毫无动静,仿佛那夜的京营一样毫无动静。
一架架的云梯架在了宫墙上,战斗变得更加血腥残酷,喊杀声和血腥味直冲人的脑门。
越来越多的蓟州军士卒冲上了云梯,和宫墙上的禁军士卒展开了搏杀,虽然暂时还没能冲上宫墙,但是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
二皇子望着这一幕,心里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时候德妃也登上了宫门,听着宫外的喊杀声不由心惊肉跳,登上了宫墙刺鼻的血腥味传来,她更是面无血色。
“母后,您怎么来了?这里危险!”二皇子道。
虽然心惊肉跳,但是德妃还是忍住惊恐向外看去,即便是她这样的外行也能看出来情形不妙。
也是,宫里毕竟只有两万禁军,而外面却有十万大军,兵力差距十分悬殊。
德妃问道:“蓟州军怎么就进城了?不是有京营将士吗?”
二皇子脸色难看道:“京营叛变了,直接将城门打开了,蓟州军从城门长驱直入。”
德妃花容失色道:“什么?京营叛变了?经营怎么会叛变?林将军呢?”
二皇子望着外面的大军微微摇头道:“不知道!蓟州军十万大军入城,这样大的动静,没道理林将军会不知道,而且朕已经发出了求救的烟火,但是却迟迟没见有大军前来救驾!”
德妃惊道:“会不会,会不会林将军已经被夺权了?”
二皇子摇头道:“林将军在京营里是何等威望,他若造反那些将领们或许会犹疑,但是要选择效忠于谁,他一定会有强大的影响力,甚至能左右那些将领们的选择。”
德妃不解道:“那林将军怎么没有带兵前来救驾?”
二皇子苦道:“很可能,林将军也背叛了朕,这也是朕最不明白的地方,林将军为何会背叛朕?”
如今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林将军,现在听到林将军也背叛了,德妃的一颗心立即跌进了谷底,惶然道:“那,那怎么办?”
二皇子轻声道:“母后,都是儿臣连累了你,造反之事与你无干,唐宁性情良善,不见得会治罪于你,只是,儿臣不能在母后面前尽孝了!”
德妃一下子抓住了二皇子的手,连连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也许,也许林将军正在召集兵马呢!”
二皇子笑道:“是啊,也许林将军马上就带兵赶来了,母后在这里不安全,还是去后宫吧,你们还不带太后去后宫暂避!”
几个太监宫女连忙扶着德妃去了,德妃频频回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生怕这一别就是永别。
德妃下了宫墙,蓟州军的将士却冲上了宫墙,如狼似虎的蓟州军终于有人冲上了宫墙,这在宫墙上引起了一片骚乱。
二皇子没有望向那片骚乱,而是越过皇宫,越过重重房舍,在寻找林向南,寻找神殿的人。
事到如今他才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听从了神殿的蛊惑,神殿,真他娘的不靠谱!
在草原发动了政变,结果功败垂成,被驱逐出了草原,自己怎么就信了神殿的邪呢?
还有林向南,你若不诚心归附,就不要归附,如果林向南没有归附,他怎么会选择孤注一掷的造反?
如今唐宁马上就带着蓟州军攻下皇宫了,那两个坑货却不知道在哪里!
此时的叶北正站在屋顶上眺望着皇宫的方向,妙妙就站在他的身侧,有些发懵道:“京营怎么就叛变了呢?林将军呢?怎么迟迟都没有动静?”
叶北哼道:“什么林将军,咱们都被他给耍了!”
妙妙惊道:“啊?被他给耍了?当初林将军答应的好好的,怎么会?皇帝确实死在了房山啊!”
这时候叶北突然想起了皇帝临死前说过的话,皇帝死前并没有任何悲伤愤怒,反而哈哈大笑着说,天下这盘棋谁败谁胜还不一定呢。
当时他还觉得皇帝大言不惭,但是如今想来,皇帝似乎意有所指。
难道这一切都在皇帝的预料之中?所以林向南其实并没有叛变?那皇帝又是为的什么?
天下!皇帝临死前曾经说过,天下这盘棋谁胜谁败还不一定,还说会在地下等着两位司座大人。
原本对皇帝临终前的话毫不在意的叶北,开始品味其皇帝临死前说的每一个字,越是品味,脸色越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