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原来是景帝将你封印在此。那么问题来了你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乌龟,堂堂景帝之尊,又怎么会将你封在此处?留作何用?”封林的语气中丝毫没有被戳破谎言的慌张,反而带着一种嘲弄般的调侃。
骗与被骗,都只是假象,是障眼法,抛开毫无意义的所谓面子问题。关键的因素在于,封林从原本的一无所知,到通过与老乌龟的对话,逐渐掌握了许多讯息,并且渐渐接近他所需要的答案。这就是收获,这就是得到。而并没有失去什么,他为什么要恼羞动怒?
不被表象所惑,也是成为一个聪明人关键的素质。
老乌龟虽然瞧着老奸巨猾,但是他却没有搞清楚本质又或者说,他即便是清楚封林的目的,也不得不一脚踩进来。因为他有求于封林,谁掌握了主动权,谁就天然的立于不败之地。
面对封林的疑问,老乌龟忽然哑口无言。
反而是封林继续说道:“大离一朝,自太宗起,多施仁政,早已取缔了所谓活人殉葬,即便是守陵人也都是五年一次轮替,并不需要有人世代镇守,或者终身驻于此。直到景帝之时,大离日渐兴盛,过往的一些陋习这才复苏。”
“无论是如何,这些老太监他们留在这里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守陵,阻止有胆大妄为之辈潜入陵墓,盗取财宝,破坏墓葬。而你这只老乌龟,周身锁链缠绕,与四面八方的墓葬地脉相连,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
“毫无疑问你就是操控这些无眼无耳无舌的老太监们的活钥匙。”
就已有的资料和讯息,进行大胆的推断和假设。
至于证据?
封林又不是法官,要什么证据?
老乌龟的眼眸瞪圆,冒着青光看着封林,他忽然使劲的挣扎起来。
这猛然一个晃动,整片山峦似乎都跟着颤抖,那一栋栋的宫殿,都仿佛要活过来一般,发出愤懑的声音。
“你说的不错!说的不错!老夫就是一把迫不得已的钥匙,景帝他骗了老夫,他告诉老夫要助老夫化龙,却不过是利用我龟族长寿罢了。他将一些修行有成的太监,强行封闭五感,断绝对外界敏锐的感官,让时间在他们身上,主观上变得缓慢,用以延长他们的寿命,同时也让他们的特殊功法,得以发挥到最大极限。”
“但是封闭了五感,也就代表着他们对外界的反应十分迟钝。所以需要一个操控者,来操控这些太监们行动。还有什么比像老夫这样的龟妖更适合?天生的防御力出众,不会让老夫成为整个设置中最薄弱的一环,相比起其它妖族更加旺盛的生命力,足够让老夫活的够久,永远替他们镇守皇陵。”老乌龟似乎放弃了一般,开始海量的自爆,将封林没有完全猜透的另一半讯息说了出来。
封林丝毫不为这老乌龟感到惋惜或者同情。
凡事皆有代价,老乌龟想要化龙,那自然就有承担相应的代价。
单想着获取,而没有想过付出,这种偏激和自私,站在独立个体的立场,或许未必算错。但是因此中计了,也怨不得别人算计。
“但是你从未想过认命,而且你也找到了封印你的阵法中的生门,你之前就是想要蛊惑我,去往生门处,破坏某些东西,然后放你出来,任你脱困,我说的可对?”封林问道。
老乌龟迅速的冷静下来,仿佛之前愤然发怒,仿佛要翻山的,并非是他一般。
相对起硕大的乌龟脑袋,那比例上看,显得很小的眼珠子咕噜噜转动了几圈,然后便又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老夫我也自认为骗不了你。对聪明人,老夫就用现实一点的话来和你讲。”
“这片皇陵之中,埋葬着大量的宝物,其中不仅仅有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还有许多修行可用之宝。更有几个异想天开的皇帝,临死前都服下了生死人,肉白骨的强大灵丹,妄图借用灵丹之力复苏,活出第二世。这些都是难得的宝物,你帮我脱困,这皇陵之中埋藏的宝物,便都是你的。我们就当做个交易,如何?”
封林像是在思考似的摸了摸下巴,却又说道:“不错!你的这个提议,确实很有诚意。不过我要加上一条,你必须带着这帮老太监,帮我服务五十年。对于你我任何合理的要求,你都不能拒绝。而这些老太监他们必须为我卖命。”
皇陵中的那些所谓金银珠宝,封林完全不感兴趣。
不过拿出来作为东厂发展的资金,倒也不坏,更能挥舞着钞票笼络各方。
而皇陵中的一些修行所用的宝物,甚至可能还有各种秘籍典藏,就是重中之重,同样是封林来到这个世界所求的目标。
面对封林的附加条件,老乌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讨价还价,将年限缩短到了三十年后,便一口答应下来,接着便催促封林去解开封印。
“不着急,咱们先签个约,凡事要按照契约行事嘛!”封林说着拿出一张来自契约之主的契约书。
这张契约书,只是契约之主放在罗天殿贩卖的刊印本,属于量产物,其中虽然有着契约之主的神力约束,却并不会真的惊动契约之主,罗天殿贩卖价值一万源能点。虽然还是价格不菲,但是比起用来拘束克鲁吧的那张来,倒是差了太多。
不过相比起克鲁吧,老乌龟的危险性和威胁性虽然也不低,却也相差甚远,一张量产的契约书,足够束缚他老实听话了。
看着契约书上的文字,老乌龟仔细琢磨了一下,然后在上面按下了爪印。
看着契约书光化消失,老乌龟却猛然发现,似乎有某种负担加载在了自己身上。总是令他感觉怪怪的,那种达到目的后,便反悔翻脸的念头,一出现就被某种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给直接抹除掉了,让老乌龟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有什么不对,还沾沾自喜的以为,他就是一只信守承诺的乌龟。
“行了吧!你这契约果然有些门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老不死的弄出来的怪玩意。现在我们已经签订了契约,那么你可以着手去替老夫解开封印了吧!”老乌龟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早没有了最初表演出来的那种平静和淡然,坐观云卷云舒,沧海桑田的悠闲。
看着老乌龟口不择言的作死,封林冷笑不语,竖起一根手指:“最后一个问题,闯入这里的人,固然不会多,但是想来也不少。你这个老乌龟这些年来,骗了多少人替你去解锁?他们又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