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鱼跃和杜胖子两个的针锋相对,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令人紧张。
这种时候就能看得出老油条的能力了,若是办公室新人必定是说什么也不敢随便开口,而老油条就更精通左右逢源的技术。
“杜总,我这里有朋友从老家给带回来的白茶,您要不要尝一尝?”其中一个老油条缓缓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给您泡一杯吧。”
杜胖子岂能听不出对方给他解围的意思,这种台阶自然要下:“好。”
“陈部长您也尝尝,这茶叶好喝的很。”老油条笑呵呵的拿着茶叶盒子想要准备。
杜胖子原本是要下这个台阶,可一听这老油条不只是给他这个面子,还要给陈鱼跃泡茶,这是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笼络!真是岂有此理!他和陈鱼跃岂能是一个层次的人!
如果都是两个高层领导,这老油条两边都维护的做法也就罢了,可现在杜胖子和陈鱼跃的等级关系明显是一高一低的。
这种情况之下老油条还同时维护,岂不是打了杜胖子的脸!
所以杜胖子都没等陈鱼跃开口回应那老油条是不是要喝他的茶,自己就直接变脸了:“哼!收起你的破东西。”
老油条被杜胖子一句话给说的愣在了原地,这么突然就翻脸了,他可真的是没有办法适应啊。
好在陈鱼跃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招手道:“给我来一杯吧,正好口干舌燥的,尝尝你这家乡茶叶怎么样。”
“好,好,好。”老油条见状赶紧连声叫好,幸亏是陈鱼跃给了他这个面子,若不然他愣在原地还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是好呢:“我姐夫就是做茶叶生意的,这个茶都是自家人喝的,很好喝的。”
杜胖子原本不想跟员工怄气,可是陈鱼跃对这老油条友好,他就必须要站在对立面!
因为杜胖子要让其余几个没敢吭声的老油条知道,和陈鱼跃走的过于亲近就等同于是和他这个杜总做对!
“公司给你们这些人发工资,是让你们来这里喝茶的吗?”杜胖子坐在接待区的沙发上,冷言冷语的讥讽道:“拿这种平时自己就喝的东西出来,还好意思要别人去尝?”
老油条被杜胖子讽刺的脸上一阵青红皂白,但却也不敢直言反驳杜胖子:“杜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真的是没有太好的茶叶了。”
杜胖子理都不理他,谁让他要跟陈鱼跃走那么近呢。
陈鱼跃没理会杜胖子,等那老油条把茶水冲泡好送到面前的时候,才略显夸张的端着茶水闻了闻:“不错啊,这白毫银针应该有三四年了,鲜爽、毫香充足,好茶!”
老油条一听陈鱼跃是个行家啊,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白茶究竟放了几年,但却知道这不是新茶而是老茶,而且白毫银针是肯定的,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白毫银针的毫香的味道。
因为白毫银针是头采茶,营养物质最为丰富,蓄积了一个冬天的物质,都浓缩在芽头上。
毕竟采摘的都是芽头,所以表面密披茸毛,其氨基酸的含量高,鲜爽感最强烈,毫香是最充足的。
“如果陈部长你喜欢的话就把这盒茶叶拿去喝吧。”老油条感谢陈鱼跃帮他解围,给他台阶,而且刚才陈鱼跃还给了他好烟,他就当还礼了,一盒茶叶回送也不至于太差事儿。
“原来你老家是福鼎啊。”陈鱼跃接过茶叶看了看,笑了笑道:“怎么没跟家人一起做茶叶生意?”
老油条这下就更佩服了:“陈部长,你竟然能从茶叶里看出来我老家是哪里啊?我就不行,我对茶叶一点都不了解,也不感兴趣,所以就没有跟家里做茶叶的事情……可是,你怎么能在茶叶上看出我是福鼎人?”
“白毫银针芽头肥壮,遍披白毫,挺直如针,色白似银。”陈鱼跃微微一笑:“产地不同当然就有不同的特点,福鼎所产茶芽茸毛厚,色白富光泽,汤色浅杏黄,味清鲜爽口。而政和那边所产的则是汤味醇厚,香气清芬。”
老油条恍然大悟,他还真是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喝了这么多年的白茶,居然都没有注意这些。
“喝个三、五百块钱的茶叶有什么好品的?”杜胖子忍不住,再次出言讥讽道:“他一个工薪阶层能给你拿什么好茶?陈部长,你若是想喝好茶,我请你去茶楼,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现在喝的这种茶叶都是垃圾。”
老油条脸上一红,不敢作答。
杜胖子说的没错,他自己家里人喝的最多也就是这个档次,对外市场上也就卖个三、五百块钱一斤,在好的茶叶,他们自己也不舍得喝啊。
陈鱼跃耸了耸肩膀:“杜总,我们这些工薪阶层可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三、五百一斤的茶叶对我们来说就已经不错了,我们可比不上你们啊,一壶茶都敢花好几千。”
杜胖子哼了一声。
“没办法,像我这种老百姓,喝惯了五十块一斤的绿茶,再喝这种已经觉得非常不错了。”陈鱼跃的话让老油条心生一股暖流。
“这么说来,陈部长还真的是没什么见识。”杜胖子不屑道。
陈鱼跃嗯了一声:“是啊,不像杜总您,见识太多了。”
杜胖子听到这话居然还有些得意的轻笑一声呢。
“毕竟杜总和那些傻子不一样。”陈鱼跃道:“有些茶楼特别喜欢骗傻子,他们知道那些傻子,其实喝不出来茶叶到底是什么档次,平时卖个三百的,泡一壶给傻子就能要五千,平日卖五千的,泡一壶给傻子就能收两万。”
杜胖子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杜总,您说那些人是不是傻啊,只买贵的,不选对的。”陈鱼跃摇了摇头:“只能说这些人实在是太脑残了。”
杜胖子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对陈鱼跃怒斥一声:“陈鱼跃,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敢骂我是傻子,是不是以为我真傻,听不出来你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
陈鱼跃装出一副被吓到了样子:“杜总这话可就太冤枉我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杜总干嘛非要对号入座啊,唉,我可真没别的意思,杜总非要觉得我是骂你,那我可就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