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这么多女人中,稍微来历神秘只有三个,小丫头若若虽来历神秘,但心思纯洁,一心扑在“吃”上面的小吃货,不让江长安费心。
另一个让江长安涌起探知欲的是那个永远一袭白衣面色清冷,恍如谪仙临尘的临仙峰女帝。
但是江长安明白,那个女人对自己的危险远远大于心底的求知欲。
司徒玉凝恰好避开了这些所有,她具有城府,极其聪慧,不惧世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为自己而活。
像极了二十一世纪公司的职场女强人。
这些点都能在江长安的身上找到影子,或者说这是两个人的共性。
江长安好奇这样一个七窍玲珑的女人怎么会沏出那样细腻的兰花香,就像司徒玉凝好奇这样一个饮血屠戮的男人是如何能泡出那般豪迈的英雄血。
想起了司徒玉凝沏的兰花香,江长安吧唧两下嘴巴,仿佛依旧口齿存香。
司徒玉凝脚下放着一只磨盘大的木盆,里面填了半盆清水,清澈透明。
感受到楼上眼神,司徒玉凝回身抬头望了一眼,见到对方的笑脸后撇了下嘴角,又再度看向站姿规整的黑衣侍卫。
侍卫中元大统领元傲城两米出头的个子最为突出,也站在了最前面。
看到了楼上的江长安,他就没有这么好的反应,狠狠地瞪了一眼,寒冷的冬日依旧上身**,大块头上露出满身花刺纹身,最佳诠释了凶神恶煞一词。
确定人全部到齐之后,司徒玉凝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在你们中间找一个人。”
“殿下要找谁?只管吩咐。”元傲城道。
“找一个想要杀我的人。”
“什么!何人敢伤及殿下?!”众人惊叹道,恨不得掏出板斧当即走出去与那人拼命。
“殿下无碍吧?”
司徒玉凝道:“无碍,多亏了这位邓公子相救,不然后果难料。”
“邓公子?”元傲城抬头望去,正是一脸病态噙着笑意的江长安。
江长安觉得好笑,司徒玉凝自知不能将他的姓名透露出去,便凭空杜撰出一个“邓公子”,无非是从“登徒子”得来的灵感。
司徒玉凝眼波流光灵动一转,道:“只是这暗杀的人却逃了……”
“逃了?”
江长安的眼神猛地一亮,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青玄手莫青早被他击杀,尸骨无存。而司徒玉凝却说他逃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江长安很好奇司徒玉凝如何利用一个死人,将这门下叛徒给揪出来。
元傲城道:“殿下可记得此人样貌?”
司徒玉凝摇了摇头,道:“本殿下只记得这人手上戴了一只青色手套。”
“殿下是说那个人隐藏在我们这些人之中?”
元傲城此言一出,四下瞬间议论纷纷,人心惶惶,谁愿意平日里一起同食同眠的兄弟是叛徒。
毕竟“易容术”这东西已经不算是什么稀罕物。
元傲城低头思索片刻,问道:“殿下既然今日将我们聚集到一起,想必是已经想到找出此人的对策?”
司徒玉凝点了点头,道:“根据邓公子所言,此人双手久练毒功,一双手泡在水中之时会变成青色。只要你们一个个从面前这盆清水里泡一遍,并且双手在竟日水中时回答本殿下提出的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反叛之人’,依实回答即可。”
众人听闻更加摸不着头脑,先不说一双手会不会变成青色,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任何人都可以回答“不是”。又有哪一个刺客会傻到自己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图谋不轨的人?
这种奇怪的做法令众人抓破了脑袋也实在想不出这位公主殿下的目的。
“有意思……”江长安摸着下巴浅浅笑着,忽然感觉到另一股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元傲城抬头看向江长安,冷道:“公主,先不说这个方法可不可用,就属下看来,邓公子此人信不过,甚至公主遭遇刺杀和这位邓公子舍命相救都是他安排的一出好戏而已!”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不少人的附和声,场面顿时有要声讨江长安的样子。
看到场面混乱,司徒玉凝没有出声制止,她只是横眉看向这些人,眼色如刀一样犀利尖锐,目光所及处声音戛然而止。
不说一句话,只是一个眼神,不出两个呼吸的功夫,场面瞬间安逸。
就连江长安都看的啧啧称奇。
司徒玉凝声音平淡得没有感情,道:“从东灵国到京州你们脚下走得天高路远,是不是心里走得也是遥不可及呢?!”
“属下不敢!”
所有的侍卫一同俯首道,隐约有人脸颊上冷汗秫秫直冒。
元傲城狠狠地瞪了江长安一眼,腰垂得更弯,道:“既然殿下决定相信此人,属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今日不拿出这个反叛之人,二百零一人侍卫,誓不走出醉仙楼!”
元傲城说罢就要走上前去:“属下第一个来……”
司徒玉凝笑道:“不了,元统领,你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元傲城道,眼神当下迅速转了几转,光芒忽而暗沉忽而闪烁,道:“遵命。”
要是放在平常百姓的身上,两百个人都急于摆脱嫌疑,你推我攘之下挤得不可开交,这可是要验到中午饭食。
可这两百人训练有素,井然有序,遵循的信条便是“事半功倍”四个字,速度自然不能与平常人相比。
每一个侍卫走到司徒玉凝面前,单膝跪在木盆前,伸出双手按在水中。
司徒玉凝都会重复问道:“你是不是反叛之人?”
看水中无有变化,侍卫同时回答“不是”二字,而后回到原地站着。
循环往复得如此,而司徒玉凝却依旧兴致高昂。
终于两百个侍卫一一验过,盆中清水经过两百人的洗濯,虽然算不上清澈但依旧是正常的水,并没有任何变色。
所有人的目光瞄向同一个人。
元傲城的脸色变得难看。
司徒玉凝道:“元统领,这所有人都已通知到了?没有遗漏?”
“回禀殿下,没有遗漏。”
司徒玉凝道:“既是没有遗漏,现在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只有元统领不没有验,那就是你喽?”
江长安嘴角轻轻笑着,非对即错,这一招固然有些意思,但是单单凭借这一点根本无法定下一个侍卫的罪,更别提是一个颇有威望的侍卫统领的罪。
果然,司徒玉凝此言一出,立马响起众多质疑的声音。
江长安就像一个看戏之人,低声自言自语笑道:“元傲城,果然厉害,这个时候还知道自己说再多话都不如扮作一张受冤枉的脸,等着有人替自己开口。”
江长安念想刚落,真的就有不少侍卫站出来,道:“属下恳请殿下让元统领依照殿下的方法验上一遍。”
所有的侍卫跟道:“属下恳请殿下让元统领依照殿下的方法验上一遍。”
司徒玉凝像是在等这句话,淡然自若道:“好,元统领,你若是过了,那就真的是邓公子的问题,本殿下也不会轻饶了他。”
我可只是个看戏的普通吃瓜群众,和我有什么关系嘞?
仿佛听到了江长安内心不平,司徒玉凝抬首看了一眼,挤了挤眼角做出凶狠状。
熟不知那一眼的风情在江长安眼中与**无异,秀色可餐。
司徒玉凝又转向元傲城,淡淡笑道:“不过倘若是元统领验的水变了颜色……”
“那属下甘愿领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