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寒轻轻拍了下滑到丰盈厚臀的大手,火光下脸色更添红晕,努力镇静:“我自幼生在山中,长在山中,只有师父还有一间山洞,不知何为家?”</p>
她只随口感慨,却感觉那双手忽然停住了,又紧紧将她抱住,声音慵懒笑道:“我想和你讲个故事,早在水帘石洞时,就想讲给你听……”</p>
提到故事,圣女的眼睛顿时亮了,但又奇怪,往常他讲述故事的时候总是漫不经心,此刻却是一本正经,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p>
“是……什么故事?”</p>
“故事很长,我长话短说,我……喜欢你很久了……”</p>
陆清寒忽地怔住了,脸上极为罕见地掬满了笑容,眼泪滑过酒窝,落在风中。</p>
我喜欢你,这个故事没有起承转折,没有高潮跌伏,我却最想用尽一生,讲给你听。</p>
……</p>
古道悠悠,暮雪皑皑。</p>
江州天地好似纯净的一片白色世界,眼见就打城池东边儿摇摇晃晃、以等同乌龟的速度慢慢行来一辆马车。</p>
道途蜿蜒崎岖而狭窄,以至于一串商队乃至修行队伍都被这辆马车阻在了后面,排成了一字长蛇。几乎都要有人忍不住大打出手,将这马车连同车上的人都大卸八块。</p>
“陆圣女,我饿了……要不停下歇息歇息吧?”</p>
“陆圣女,我感觉胸口疼,得需要你再帮忙按摩一下才能好……”</p>
“陆圣女……”</p>
陆清寒两眼眉心蹙成了川字,她买下的是一匹无论耐力或是速度都是上等的宝马良驹,正常速度来讲早在五天前就能进入江州城,但让她感到无奈的是这一路上江长安用各种理由的拖延,总算在第十三天的时候真正看到了城池上豁大的“江州”二字。</p>
望着熟悉的青铜城门,江长安心思感慨万千:“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古人诚不欺我,想来当年唐玄宗也恨不得一天能够掰成三天过吧?”</p>
“无耻小贼,你又在说些什么胡话?”陆清寒白了他一眼,虽不知晓唐玄宗是为何人?但却通晓这两句诗的荒唐意。</p>
“等有时间,我再将这故事说给你听……”</p>
正闲聊时,马车已入城上街,陆清寒好奇地拨开帘子瞧着风景,街上行人众多,熙熙攘攘,一片祥和安乐景象,细小的雪花落在这里,所有的房屋楼阁都是银装素裹,道路两旁种植了一排排梅花开得正是艳丽。</p>
突然——</p>
“砰!”</p>
一声震响,马车尾受到一股重重撞击,就听背后有人骂道:“他娘的,可算是进城了!老子早就忍不了这对狗男女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真是该死!”</p>
江长安下了车,连日来的修养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是脸色尚有些苍白,陆清寒跟着走下来,将白袍披在他的肩上,对这群挑衅者则是看也不看一眼。</p>
吆喝叫骂者乃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衣着华丽的黄金裘,一副贵公子的做派,却是长得嘴歪眼斜,面容丑陋,身下骑着火牛虎,怀中抱着一个美娇人,身后跟着一列商队,三五十个壮年护卫打手,其中不乏有十多个泉眼境的修行者。凭着这些,年轻男子颐指气使,目中无人。</p>
周围一圈做生意的摊贩都认出了这位年轻人,顿时吓得退避三舍,躲在远处墙角遥遥观望。</p>
江长安挑眸看了一眼,笑道:“阁下……”</p>
“阁什么下?你算什么东西还套这近乎?告诉你!听好了,老子乃是这城南公输家的公输暮云,你叫老子公输老爷就行。”</p>
“公输?”江长安咧嘴一笑,“我可不记得城南有个叫做公输家的,江州的纨绔公子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p>
“哼,那是你没有见识,我公输家虽只搬入江州不过半年,但是谁人不识?谁人不晓?除了这江州几大家族与公子盟潇湘馆倒还没有怕过谁!这南城也有潇湘馆插手管理,只要你踏入这江州,就踏入了潇湘馆,也就踏入了老子的脚下,这下明白了吗?”</p>
江长安道:“这样说你和公子盟很熟?也认识柳朝圣了?”</p>
“哈哈哈,岂止是认识,那馆主柳朝圣都得和老子以兄弟相称!”</p>
公输暮云的目光突然落在陆清寒的身上,眼中暴露出两道淫光:“小子,念你什么都不懂,老子也不怪你,只要将你身后的女人让给老子玩儿个两天,玩儿的腻了,舒服了,老子就放过你!”</p>
江长安笑意慢慢隐没,眼神冷冷瞧去,公输暮云心中一颤,愤怒冷哼道:“胆敢用这种眼神看老子,我看你是活的不难犯了,来啊!将这小子带回去!女人也带回去,老子今晚要当着这小子的面,将他的女人慢慢享受个够!”</p>
手下数十人正要上前,突然,只见城中尘土飞扬,一大队人马大展旌旗,招展而来,马是飞鬃淌焰的神火麟马,旗是绣金绑珠的杏黄旗,上面绣着三个大字迎风飘摇——公子盟!</p>
公输暮云合手大笑:“公子盟的人来了,这下可少了老子不少麻烦,老子今天非要代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不可!”</p>
数百人俱是身穿金甲,手执兵刃,杀气弥漫,他们齐聚在江长安身后,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呛声如雷奔:</p>
“公子盟潇湘馆千余众,恭迎君帅,恭迎夫人!!!”</p>
“君……君帅?!”公输暮云心中咯噔乍响,而看到跪在地上的金甲首领,他的脸色直接像是被驴踢了一样难看。包括一旁观望的小贩,以及后面几纵也欲上前大骂的商队,所有人都惊住了。</p>
金甲为首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走上前跪倒在地:“公子盟潇湘馆柳朝圣,恭迎君帅!恭迎夫人!”</p>
陆清寒脸上微微羞赫,修行数年的道心因‘夫人’二字如小鹿乱撞。</p>
江长安微笑着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反身指了下公输暮云:“他说他是你兄弟。”</p>
“禀君帅,属下从无兄弟,只有忠义。”柳朝圣连忙双膝跪地。</p>
“我信你的忠义。”江长安没有立刻命他站起,轻轻几下掸拨去他肩上积雪,笑道:“作为潇湘馆的馆主,那你觉得,该怎么做?”</p>
“属下并非潇湘馆馆主,只是君帅脚下的过河卒,枪头锋。”柳朝圣两颊冷汗秫秫直冒,“君帅的命令,才是潇湘馆的命令!才是公子盟的命令!属下请君帅下令,如何处置此人?”</p>
“扒了,撂进风月湖,洗洗脑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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