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门外的人是杨晓亮。自打他把桃木剑和铜镜挂在了严芷菡的大门上了后,心里老是放心不下,担心这两件法器镇不住那女鬼,于是按捺了一夜的骚动后,心急火燎地跑来了。人刚出电梯,就见严芷菡的大门虚掩,且桃木剑和铜镜杳无踪影,这可把他给急坏了,莫非是那女鬼本事过人,已经冲破这两件法器的阻拦,进门吃人了?
于是他顾不得其他了,扯个脖子就开始喊,从大门外一直喊到客厅,直到喊到主卧门前。这个时候严芷菡躺在床上昏睡不醒,自然听不出他的声音,可是严宝听得出啊,于是这才让江峰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可算来了个能把他们放出去的人了。
杨晓亮听见江峰让他快开门,可是他转动门把,拧了半天也没有把房门打开,只好扯着脖子,继续叫道:“这门给锁上了!外面没有钥匙打不开!”
江峰暗暗叫苦,心想这大师也不知道捉鬼捉到哪里去了,居然把他们几个给忘了,怪不得捉鬼前一再嘱托他们帮着照顾小铃铛,难不成他捉鬼是假,回美国陪小三是真,哎呀,真是大意失荆州,这老小子真是道貌岸然,表面上一副威风凛凛的捉鬼大师的英雄范儿,实际上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唉,真是白活了四十多岁,看人都会走眼。
虽然心里这么咬牙切齿地念道着,可是碍于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他发话,也不好发作出来,只能装模作样道:“大师肯定是与那妖孽斗得难解难分,一时间顾不上咱们了,径直追它去了,这样——外面的小哥,你看你能从外面一脚把门给踹开不,我等往后退,你尽管踹是了!”
杨晓亮一听这屋子里居然有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心想这难道是严宝的爸爸?不然不会待在严芷菡的卧室的,但转念一想,他们不是离婚了吗?他怎么又跑来了,莫不是来纠缠严芷菡的,刚才又听他说什么大师斗妖孽的,难道他是来帮着对付女鬼的……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见屋子里一阵催促:“外面的小哥,麻烦你抓紧时间,我们这还有个病人,我得赶紧送她去医院。”
杨晓亮一听病人,再一想这半天都没有听见严芷菡的声音,难道是她病了?立刻二话不说就一脚朝卧室门踹去,只听见砰砰几声,那紧锁的卧室门竟然让他给踹开了。
大门踹开后,杨晓亮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严芷菡,立刻冲了进来:“严姐怎么了?”
江峰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个毛头小伙子,见他对严芷菡甚是紧张,内心深处不禁一阵酸楚:怪不得严芷菡对他这么冷若冰霜,原来她背着他找了个这么不着调的小男友,唉,以前真是小看了她啊!
杨晓亮先是看到了床上昏迷不醒的严芷菡,然后就看见了江峰,再仔细看看,卧室里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严宝,自然认识,另一个是个模样俊俏的女孩子,不知道是什么人,此时时间紧迫,来不及问这些琐碎的事情,于是就只好单刀直入问江峰:“你是谁?”
江峰一看这小子说话真不客气,他还想问他是谁呢,于是不客气道:“我是严宝的爹!你是谁啊?”
杨晓亮心想果然没有猜错,此人还真是严芷菡的前夫,看严宝的长相,还真有几分与他相似,不过看他言行,倒不像是平易近人可相处之人,于是也不客气地回敬道:“我是严姐的朋友。”
江峰暗暗道这小子真是欠揍,不过眼下不是打架的时候,于是对他说:“咱先送你的严姐去医院,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说着就到床边准备去抱严芷菡。杨晓亮愣了一下,还是帮着他从床上抱起严芷菡,几个人先后走出卧室。
江峰边走边说:“我的车在车库里,我们直接坐电梯到车库,小铃铛,你拉着严宝,让这位小哥断后,把门给带上,我这有大门钥匙。”
江峰安排得井井有条,杨晓亮不佩服都不行,只好按照他吩咐的,让两个小朋友走在中间,他最后一个离开,准备关大门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被人丢弃在角落的桃木剑和铜镜,赶紧捡起来又给挂上,这才带上大门,一路小跑地跑进电梯。
江峰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一边催促着他,一边松开电梯的关门键,这时电梯外突然又闪进来一个人,杨晓亮定睛一看居然是姜磊。
这真是该来的人都来全了,都够凑一桌打麻将了,只可惜这会儿严芷菡正躺在江峰的臂弯里昏昏沉沉。姜磊瞥了一眼她,故意问道:“有病人啊?出什么事了吗?”
江峰若不是抱着严芷菡腾不出手来,这会儿早就一拳挥出去了。好在杨晓亮替他出了口气,他伸手横在电梯门上,对只有一只脚跨进电梯的姜磊说:“不好意思,我们有急事,你等下一部电梯吧!”
姜磊知道这会儿他们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退一步海阔天空,于是他收回那只踏进电梯的脚,微笑道:“你们先请!我不急。”
江峰冷冷地看着他,然后对杨晓亮说:“咱们快走!”
杨晓亮对姜磊说了声不好意思便把电梯门给关上了,然后对江峰邀功道:“大哥,对付这种人就得要狠,不能手下留情。”
江峰赞赏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杨晓亮嘿嘿笑道:“我叫杨晓亮!”
江峰点点头:“行,既然是你严姐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咱们以后来日方长。哦,对了,你刚才来的时候没看见其他人吗?”
杨晓亮一脸狐疑道:“其他人?”
“就是一个捉鬼大师!”江峰说着看了一眼小铃铛,本想吐槽他几句,但是考虑到小铃铛在场,还是忍了下来。
杨晓亮一听见捉鬼大师,甚是惊奇:“原来是请捉鬼大师了!怪不得把我的桃木剑和铜镜都给摘下来了。我来的时候房门是虚掩的,屋里屋外空无一人。我还纳闷呢,这大门开着,人都哪去了?原来你们是在捉鬼啊?可惜我没看见那大师捉鬼——”想了想又说,“不对吧?鬼没见着不可惜,可是大师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