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又不是白大公子肚子里的蛔虫,哪儿知道自己又被这吃饱撑着,没事找事儿穷寻开心的纨绔大少盯上了,根本顾不上理他,口水滴答猛盯拍卖台,心儿痒痒。
“各位贵客,请注意了!”
在钱彦妮示意之下,手捧最后一个银盘的侍女上前两步,把银盘捧起高高的,方便大家看得更加清楚。
钱彦妮撩开覆盖在盘上的红菱,一只通体火红的玉如意出现眼前,其上仙雾缭绕,宛如火光燃烧,焰焰赤红,玄奥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眼便知绝非凡品。
霎时之间,嘈闹的厅堂顷刻安静下来,所有宾客全都震住了,目眩神迷牢牢盯向赤红玉如意,目光之中满满全是**裸的贪婪占有之欲。
凤九更是不堪,口水都溜到下巴也不晓得擦,宛如兔子瞧见红萝卜,眼睛红红的,瞪得老大,眨都不眨,似乎只要眨一下眼,宝贝就会飞了一样。
早就料定此奇宝一出,必是如此震撼效果,钱彦妮微微一笑,芊芊玉手搭上火红如意,稍一运功,先天道元灌注进火红如意之中,异像陡起!
火红如意骤然之间通体光芒大放,一束耀眼夺目的火红光芒从如意之中射出,投向拍卖台上,十分神奇的凝聚成一个尺许高红通通的火人儿,双手各持一支也是由赤红火光幻变而成的月牙短戟,长身飞跃,纵扑翻滚,一招一式舞起戟来。
招式娴熟,行云流水,挥舞之间,戟影茫茫,红光片片,煞是好看。蓦地一个凌空三连翻,骤然之间加快速度,双戟翻飞回舞,凌厉迅捷,劲风激荡,胜赛狂风暴雨,幻闪起千千万万支月牙戟影,骤密如雨,织成五个火红大字:
破天十八戟!
凝固了!
空气凝固了!
全场一片寂静,死一样寂静!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金星甲等元武一定不同凡响,但玄妙神奇到如此地步,也着实让场上所有贵宾惊艳万分,深深震撼,无不心驰意往,目眩神迷,一个二个目瞪口呆,贪欲高炽。
穷山沟沟出来的丝小猎人凤九哥更是眼睛早就红透了,就连眼珠子都透出丝丝缕缕炽热红光,一秒钟都没考虑,牌子高举,张口就喊:“三百六十万!”
噗!
茶雨喷洒,宾客们全被呛得面红耳赤,咳嗽不停,人人神色古怪地看着举牌出价的小猎人,一个二个惊诧莫名。
并不是凤九出价太高,恰恰相反,三百六十万这个价格简直低得没了谱谱,也亏他好意思喊出口。
金星甲等元武出价区区三百六十万?
这得要多厚的脸皮才叫得出这种光是想想就会脸红的价格呀!
“握草!这小子脑子进水了?”
每一个客人都这样想。
不过大伙儿还真是误会了小猎人,凤九当然知道价钱出得太低,可是眼下四个包包一样重,没票票,没法儿呀,就连现在喊的这三百六十万也是才坑到手的呢,银星丁等“冰霜术”值三百万,道元灵符之“寒冰屏障”值六十万,加起来刚好三百六十万。
要是白开妃、白开心姐弟晓得小猎人这三百六十万叫价的组成,非气出尿不可。
“穷人的心酸谁人知哟~!”
极品宝贝就在眼前,凤九哥心中痛苦呐喊。
“哈哈,金星甲等元武喊价三百六十万?五倍,不,十倍都远远不止!说你小子是乡巴佬,还真没冤枉你,彻头彻尾就是一个**!”
白开心终于逮到了报仇的机会,满脸不屑地大声奚落起来。
哗~
白开心这一带头,厅内登时七嘴八舌讥笑一片:
“三百六十万银两就想买金星甲等元武?想多了吧,如果全换成黄金倒还差不多。”
“就是,这傻逼脑子进水了吧!”
“这是癞蛤蟆吃天鹅的节奏?”
“癞蛤蟆吃天鹅算个赇,这小子分明就是蚂蚁发骚,想日大象!”
……
各种各样难听话语沸沸扬扬,充斥耳膜,凤九哥脸皮多厚呀,根本充耳不闻,全当是放屁,只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讥笑声消失,全场无语。
只见他笑嘻嘻的对钱彦妮道:“彦妮姐,你瞧,我出价太高,搞得大伙儿都不敢再举牌,明明是拍卖大会,却不是蛤蟆就是天鹅,又是蚂蚁又是大象的,语无伦次,牛头不对马嘴,吓傻了都。”
“……”
全场无语,黑线爬头。
感情在在这**少年猎人眼里,大伙儿都被他那三百六十万的“天价”吓傻了,不敢出价……
这,这得要多不要脸的人才说得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呀!
不过,大伙儿还是低估了无耻猎人的下限,只听他接着说道:“彦妮姐,反正大伙儿都不敢举牌,赶紧的,把你那小槌槌敲三下,早结束早收工。”
在场所有宾客不管是那黑猩猩一样的虬髯巨汉,娇儿滴滴的美貌妇人,黑色僧袍的老和尚,这三大金星武士,还是白龙门、血妖门等一干庆州府本地地头蛇,又或者白开妃、白开心姐弟这种从帝都京城远道而来的名门贵胄,谁不是见多识广之豪门名流?
没有一个人把小屁孩无知童言放在心上,全都面带不屑地等着瞧他笑话,哪知……
接下来一幕却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惊诧到了极点,只见钱彦妮轻轻一敲红槌,咚~,开拍:“金星甲等双戟元武《破天十八戟》,凤九凤公子出价三百六十万两,还有贵客出价吗?”
众宾客不约而同齐齐掏了掏耳朵,揉了揉眼睛,似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握草!就这价格还真能起拍?!”
“钱家不是应该把这捣乱的小子撵出去吗?怎么还堂而皇之真拍起来了?”
“真的还是假的?老子这是耳聋了眼花了?”
“我靠,这钱家小妞在搞什么鬼?”
……
一时间各种吐槽沸沸扬扬,充斥耳膜,却偏偏没有一个人出价。
钱彦妮二敲红槌,咚~,“极品双戟元武《破天十八戟》,金星甲等,凤九凤公子出价三百六十万两,第二次,还有贵客出价吗?”
静!
一秒之前还喧闹嘈杂的会场瞬间就安静下来,宾客们一个二个全都懵圈了:
这……这是真要拍的节奏?!
刚才是齐齐喧闹,这会儿却是全都惊得愣住了,似乎都忘记自己也可以出价,仍然没有一个人举牌出价。
钱彦妮三敲红槌,咚~,“极品双戟元武《破天十八戟》,金星甲等,凤九凤公子出价三百六十万两,第三次,还有贵客出价吗?”
“靠,还真是要拍!”
“五百万!”
“八百万!”
“一千二!”
“一口价,一千五百万!”
“一口价个屁,两千万!”
“两千五!”
……
瞬时之间,寂静又变回嘈杂。
血妖门门主贺大军脸色潮红,霍然站起,大手一挥:“三百万两,黄金!!”
一两黄金可以换十两白银,三百万黄金就是三千万两白银,这已经是起飞的价格,同时也是庆州府第二大修道宗门血妖门压箱底的全部血本,瞧那架势,血妖门这一回是雄心勃勃,对《破天十八戟》这套金星甲等的极品元武志在必得。
…………
…………
“呵呵,真没想到,血妖门这群吸血蝙蝠居然也是敛财的一把好手,三百万两黄金?!啧啧,好大的手笔,贺大军这是要拼上老命呀。”
同样是太月楼七层,拍卖大厅隔壁密室之中,看向水镜里热火朝天的拍卖会现场影像,白龙门先天高手,银星一阶武士玄诚子手捋三寸长须,微微笑着,大是感慨。
“他不拼能行吗?”
水镜里贺大军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引发白龙门少主张德凯一阵冷笑,不屑道:“百十年了,血妖门一直被咱白龙门牢牢压过一头,翻不起身,其根本原因正是咱宗门镇派秘技金星丁等剑法元武《问季四剑》,牢牢压住血妖门最高级别元武《怒焰神枪》。虽然《怒焰神枪》品阶也挺高,和《问季四剑》一样都属于金星丁等,但《问季四剑》是一套四连招,而《怒焰神枪》却只有一式,属于不成套的散手,两者完全不具可比性。如果这一回咱们再用《破天十八戟》换得一套金星甲等的刀法元武,则血妖门根本就不用混了,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贺老鬼能不着急吗?”
玄诚子赞同地点点头,踱着方步,沉吟道:“不过贺大军居然舍得下如此大血本,莫非血妖门搞到了一套高阶双戟魂兵?不然就算给他拍下《破天十八戟》也毫无一用呀。”
神情一滞,张德凯一脸错愕,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吧,咱白龙门穷全派之力,百十年了都没能找到一套合心意的,他区区血妖门会有恁大能耐?再说,如果血妖门真的搞到一套高阶双戟魂兵,咱们埋在血妖门里的钉子一准早有谍报传回,根本瞒不住我们。”
”别自大。”
玄诚子严肃道:“小师弟,任何时候都不可妄自尊大,你要记住了,败局往往从自大开始。”
张德凯面上一热,赧然道:“是,师哥教训得是,师弟知错了。”
玄诚子脸现忧色,沉吟道:“万一血妖门撞了狗屎运,真的搞到一套高阶双戟魂兵,又巧不巧的给他拍下咱们这一套《破天十八戟》,那乐子可就大发啦,不行,绝不能让他们拍到。”
张德凯狡黠一笑,道:“请师哥放心,血妖门绝拍不到的。”
玄诚子一怔:“为什么?”旋儿想起什么,恍然笑道:“为兄倒忘了,师弟早安排有托儿。”
点点头,张德凯含笑道:“即使不安排托儿,有凤九在,以他那超级狗大户的作派,贺老鬼拍得到才真是有鬼了,区区几百万黄金就想换金星甲等元武?想多了吧。”
玄诚子莞尔一笑:“是,他的确是想多了,这不,师弟你瞧,狗大户果然出手了!”
张德凯一喜,赶忙看向水镜之中。
……
“三百万两……”
血妖门门主贺大军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黄金!!”
三百万两黄金就是三千万两纹银,这已经是起飞的价格,手笔之大,震得大伙儿一时懵住,嘈闹的厅堂瞬间就安静下来,掉根针都能听见声响。
不过,这份安静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便被一个极其嚣张的声音打破:
“三百万黄金算个赇,老子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