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区看守所审讯室。
慕容雪儿两眼无神，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三个字：
“柳一凡，柳一凡，柳一凡…”
吱呀…
审讯室的门打了开来，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短袖的少年走了进来。
慕容雪儿见到这人，立即瞳孔一缩，面露惊恐。
“柳一凡！”
而此时，审讯室外面的监控室。
孙芳芳面目严肃，死死盯着监控画面，她对监控员说道：
“小张，给我看仔细了，任何一个举动，甚至是任何一个微表情，都别给我放过！”
孙芳芳对柳一凡说谎了，之前她说不相信柳一凡是灭掉慕容家的凶手，那只不过是想要稳住柳一凡的情绪，让他放松警惕罢了。
人只要一放松警惕，就容易露出马脚。
慕容雪儿一直在喊柳一凡的名字，只要脑子不进水的人，恐怕都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柳一凡就是凶手。
若是在柳一凡加入国武安全局之前，她确实不相信柳一凡有这个能耐。
可现在，因为柳一凡不但能一抽二干掉陈老鬼和惠源大师，而且就连杀手排行榜拍在第八位的“夜狱”，铁脚无敌沈万沙这样的明劲巅峰高手，他都能轻易杀掉。
再结合他去北韩为国武安全局完成第一个新手任务，杀死李敏皋的那种神乎其神的手法。
所以现在孙芳芳不但相信柳一凡有一夜灭掉慕容家的能力，而且甚至几乎确信，柳一凡就是真凶！
可是，要命的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柳一凡是杀人凶手，而且他有不在场证明。他也没有灭掉慕容家的杀人理由。
慕容雪儿的供词本来算是一个证据，可是没有物证，空口无凭，而且现在慕容雪儿精神不稳定，无论问她什么问题，她都只回答“柳一凡”三个字。
这样的供词，肯定不能成为有效供词。
现在的办法只有两个，一是等慕容晴儿从医院醒来，等她的供词。然而医生说，慕容晴儿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半会不可能醒来。
至于第二个办法，则是让柳一凡和慕容雪儿来个面对面。
所以，现在孙芳芳把柳一凡忽悠到了审讯室。
只要这两个人面对面发生碰撞，无论是言语上的还是肢体上的，都能让一些证据浮在水面上。
孙芳芳自认为自己做得很好，很完美，把柳一凡套进了圈套里头。而她想要的证据，可能在眼前的监控录像里头，就能捕抓得到。
然而，孙芳芳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一举一动，又岂会瞒得过天辰仙尊的眼睛？
柳一凡只是不说破罢了。
这时，监控员小张突然一愣，“咦，孙局，监控画面怎么一直没什么动静？也没什么声音！”
孙芳芳也一愣，看了许久，发现画面里头，柳一凡和慕容雪儿相对而坐，可还就真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去！监控摄像设备出现问题了！”小张猛拍桌前电脑，急得他要抓狂。
“赶紧修好！”
孙芳芳眉头一皱，心想，监控录像怎么早不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现在出问题！
真特么邪门了。
而此时，审讯室里头。
柳一凡面对慕容雪儿，依旧一脸淡然。
而慕容雪儿，则脸上绝望，带着恐惧。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柳一凡淡淡道：“我不是人，也不是鬼。”
“我在你们这些凡人眼中，就是神。”
柳一凡这话若是对其他人说，肯定会被当成满嘴吹逼的傻子，可若是对慕容雪儿说，却能让慕容雪儿深信不疑。
没有人能够让她慕容家四十七口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暴毙，唯有鬼，或者神。
“你不是神，你就是魔鬼！”慕容雪儿面目变得狰狞，情绪激动起来，“你为什么不把我和我姐姐也杀了！为什么！”
“为什么不斩草除根，你就不怕我指控你吗！”
柳一凡笑了，“你觉得你现在这种精神状况说出来的话别人会信？”
“再说了，你说我柳一凡让你慕容家四十七口人一夜暴毙，证据呢？”
“在你们这个凡俗世界，一切事情，可是都得讲证据的。”
慕容雪儿听了这话，立即面如死灰，随即冷笑，转而又哭了出来，只绝望地说道：“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为什么？你把我也杀了吧，求你了！杀了我吧…”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并不是不想杀你和你姐姐。”柳一凡解释道，“你和你姐姐没死，只不过是因为我用的是血系禁咒，杀的人都是和慕容豪有血缘关系的人。”
慕容雪儿听了这话，立即愕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和你姐姐并不是慕容豪的女儿。”
苍白的脸上，猛然一震，慕容雪儿满脸意外，“我不信！”
“这不可能！”
“我爸一直都那么疼爱我们，我们不可能不是他亲生的！”
柳一凡摇头叹息，“如果我说，你和你姐姐慕容晴儿，其实都不姓慕容，而姓林，你恐怕会更加不相信吧。”
慕容雪儿听了这话，又想到她的姐姐是林永安的现任妻子，而且还怀有身孕，她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更加惊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一凡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慕容雪儿几乎要抓狂。
柳一凡却说：“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找几根林家人的头发，然后找家医院或者检测机构，对比一下你和林家人的dna样本，只要一对比，事情的真相，便会明了。”
柳一凡这话一出，慕容雪儿立即崩塌了，她不再抓狂，只是整个人像是失了神一般，两眼无光，心死如灰。
若真如柳一凡所说那样，她和她姐姐都姓林，慕容豪却刻意隐瞒她们姐妹二人的真实身份，还故意让她姐姐慕容晴儿嫁给林永安，怀上林永安的孩子……
这事儿，只要细细一想，就会觉得细思极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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