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中村俊辅率队的3架97舰战,在离开信阳城东2.5千米的时候,和已经反超折向侧翼逆飞的中国机群高速靠近。
此时,这3架97舰战的速度,也已经提升到了接近极限的377。
整个战机的接连构建,在这种极限速度之下,发出一串串让人牙酸的拉扯呻吟。
“嗡!”
在6对3,近45度的对向夹角逆飞间,随着中日双方战机的高速接近。
甚至已经能够看到彼此戴着皮帽,护目镜的身体。
“!”(冲)
中村俊辅满脸扭曲,大吼着喊道:“生死はこの一にある!”(生死在此一举)
“天皇陛下万,加する!”(保佑)
左僚机柳野智章少尉,一喊到酋首的名字,立即变得打了鸡血一般,满脸狂热。
“金不の身!”
右僚机户田和幸少尉,则是卡白着脸色,眼睛里面全是祈求奇迹的恐惧。
“哒哒哒”
在3架97舰战鬼子飞行员,投弹手,机枪手,各种纷杂的嘶声大喊里。
6架伊-166从500-700米距离,2.3空层,微压着机头,把op-1型光学瞄具的准心,牢牢的锁住目标轻轰的左翼。
猛烈射击。
“嗖嗖嗖”
24道炙热的弹线,从喷吐着团团火焰的7.62mm口径施卡斯机枪飙射而出,直指3架97舰战。
“啪啪啪!”
“啪啪啪!”
顿时,在3架97舰战的机壳,玻璃罩子,机翼上面火星四溅,大片的金属机壳和玻璃碎片在狂风中爆裂迸射,瞬间布满3架战机的机身各处。
“啊!”
中弹的,被暴烈的碎玻璃切割的鬼子,都是扯着嗓子凄厉惨叫。
“轰!”
杜剑南从东北到西北,逮着1架97舰战凶狠射击的时候,在他的眼睛右上边缘,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爆燃。
“这个方向,高度不对!”
杜剑南的心里猛地重重一跳,右眼皮子簇簇直颤。
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根本不敢分心去看,而是右手大拇指不断的点压射击按钮,同时微调机头对向,进行持续的点射打击。
“方”
“嘟,跳”
“嘟,快跳,快跳!”
“方天舒!”
无线对讲里面,传出来一片让人心颤的杂乱大吼。
“哒哒哒”
“嗡”
“呼啦啦!”
而在这杂乱的大吼声里,杜剑南6机依然死死的咬着3架日机狠厉射击,打得3架97舰战的战机弹洞里面,纷纷涌现出红色的火苗和黑烟。
“八嗳、一にる!”(八嘎,同归于尽)
当从东北方向扑过来的中国战斗机,打出的几道弹线,准确的打爆了97舰战的机头上玻璃罩,把后面的投弹手和机枪手打得凄厉惨叫。
然后在战机后机舱,破裂的油路管喷射出炽烈燃油的火焰。
中村俊辅就绝望的知道,自己完了!
出生武士家庭的中村俊辅,在这一刻浑身热血沸腾,圆睁双眼,大吼着猛然摆动操纵杆。
想要和东北方向高速扑来的一架伊-166,同归于尽。
“哒哒哒,嗖嗖嗖!
“哒哒哒!嗖嗖嗖!
“轰!”
杜剑南,陈盛馨,还有越位窜门过来的杨梦青。
12道暗红色的炙热弹线,直接把中村俊辅连着他的97舰战,在离着大约300-400米的位置上,打成一团糟糕的碎裂玩具。
然后轰然爆炸解体。
“ジャンプします!”(我跳)
“跳する!”
中村俊辅舰战的惨相,彻底吓坏了其余两架日机上面的鬼子,纷纷手忙脚乱的跳出战机,拉开降落伞。
“正南追击!”
在杜剑南扯着嗓子的大吼声里,6架伊-166纷纷高速的掠过中村俊辅那处爆炸团的上空间。
快速的进行战机拉平和左压翅正南矫向。
在流畅操作间,杜剑南,陈盛馨,梁添成,徐俊峰,杨梦青,吴炳华。
都心颤的朝着西面的天空望去。
3架伊-166依然紧跟在1架ki21-1,1架96陆攻的后面,不断的做出各种变向动作,躲避两架并飞在一起,高速朝南推进的刺猬上面的机枪追射。
同时寻机点射,把一梭子一梭子的机枪子弹,狠狠砸在这两架鬼子的轰炸机壳上面。
打出一排排的弹洞。
而在后北方大约2.6高度,一团爆燃的火焰正在朝着天空各处抛涌着,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战机碎片。
而在火团抛射空域之下,一片空寥。
看到这一幕,杜剑南的心猛烈的抽搐起来,疼得如同刀绞,这是他担任9大队长以来,第一次见到自己飞行队战友的惨烈阵亡。
一直以来,杜剑南打得空战都是顺风顺水,尤其是打刺猬96陆攻,更是得心应手。
却忘了96陆攻既然号称刺猬,还有在814空战之前,日军航空兵很多人宣称‘战斗机无用论’,也不是全然的无的放矢。
所以在他的轻视语气和行为选择下,尤其是在刚才的攻击中,一连击落5架中轰,让35中队的飞行员们,也产生了麻痹的轻视,出现了致命的勇敢。
“2组,进入2队攻击中轰;注意,灵活,机动,不要飞长直线,不要抵着枪口过分靠近,我再强调一遍,就是追到新县,甚至更远,保证任店,孝感,武汉的回程燃油,就是胜利!”
在无线对讲里面,杜剑南声音沙哑,如同含了满嘴的沙子。
“2组收到,徐俊峰西南高速攀升3空层。”
“收到!”
随即,无线对讲寂静下来。
陈振华再也没有说什么‘不用过来,小菜一碟’,类似的话语。
“嗡”
在寂静之中,4架伊-166在平西村上空,高速掠过河。
向南追击南逃的3架97舰战。
梁添成,徐俊峰,2架战机朝着西南8千米的十三里桥村飞去,想要在那里高空拦截。
而周海,陈振华,赵茂生,3机则是追咬在两架鬼子中轰后面。
已经跟进着飞过了河,高速南追而去。
前方群山逶迤,青翠堆叠。
是宽度大约50千米的大别山脉。
从信阳机场到信阳城,这近二十里的天空中。
十几朵伞花在空中高高低低的随风飘荡。
有跳伞的鬼子飞行员,机组,也有苏军飞行员。
在机场东北方向的下江湾,ki10-2战斗机飞行员长岭喜一中尉,平稳的降落在绿油油的麦田上。
他颤抖着手,摘掉护目镜,胆裂的看着周围已经围满了的,拿着锄头,扁担,土铳的中国百姓。
“这像是鬼子的衣服,和咱机场的不一样!”
“刚才那个是洋鬼子,可穿着咱们的衣服,还拿着小旗,咱们汉子的字条。”
“可别搞错了,这是人命啊!”
“说句话,你是不是鬼子?”
“快说,快说,你是不是鬼子,狗嫩的鬼子?”
听着各种听不懂的叫嚷,还有那一张张变换的眼神,长岭喜一吓得浑身发抖,高高举起了双手。
嘴里面求饶的大喊:“降伏する,降伏する!”
“是鬼子!”
“槽他酿,是鬼子,鬼子!”
“杂种!”
“打死他,打死他!”
顿时,前一刻那些变换的眼神,瞬间全部都变成了愤怒和仇恨。
所有的百姓们,举着锄头,扁担,
蜂拥而上。
在信阳城方向的黑烟冲天,机场各处大火熊熊的情况下。
所有的百姓,至此至终都没有一个人,再提到过一句‘大洋’。
他们今天不要大洋。
他们今天只要这些杂种鬼子的狗命!
“啊”
在蜂拥的人堆里,长岭喜一凄厉惨叫着,渐渐无声。
血债就得血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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