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赫思白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的竟然是吴智慧的名字。
赫思白犹豫了一下,可几乎就在下一秒他已经按下了接听,然后轻声对卫东明说了一声:“抱歉。”转身走到了阳台上。
吴智慧最初发现这些的时候内心无比震惊,这种震惊是类似于天上掉馅饼的惊喜,因为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去找到什么,只是随手一翻而已。
这细细追溯起来还要得益于她身为一名线人积年累月所形成的职业病,且这毛病说起来有点儿难以启齿,那就是翻手机。
很多时候她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并不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习惯动作而已,可在今天,就是因为她的这个习惯动作,被她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前不久她因为内急来不及排队去了三楼,结果机缘巧合地被她撞见了同样被送到中心医院的张长庚,同样机缘巧合的她看到了张长庚摆着桌子上的被摔坏的手机,于是突然感到同病相怜的她,难得地同情心发现,决定做一次好事,那就是找人帮张长庚修好他哥哥送给他的手机。
在吴智慧认识的人里面最会修手机的当然非阿火莫属,可是阿火因为帮人倒卖偷来的二手手机被赫思白他们抓走了,那就只剩下阿龙这么一个精通电子产品的朋友。
于是她当时并未多想就把张长庚的手机交给了阿龙,让他看着去修,可阿龙这个人,相对于修手机而言他其实更加喜欢去破解电子产品的密码,于是结果就是,张长庚的手机被修好了,同时手机密码也被阿龙解开了,所以当手机落在吴智慧手里的时候,她就只是下意识的一划,屏幕就打开了。
然后她当然先去翻相册,因为在她的手机里最精彩的部分就是相册,可是她错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有一个内容丰富的相册。
张长庚的相册里只有几张道具照片,以及一个视频,点开视频,吴智慧愣了一下,因为这个视频她太熟悉了,这就是最近被她翻来覆去研究了很多遍的,程文琪亲手拍摄的,陷害胡非造谣的视频!
可是这个视频为什么会在张长庚的手机里?只是因为偶然看到才下载保存下来吗?
张长庚不是一个十分八卦的人,这一点从他的相册里可见一斑,因为他整天面对着那么多的明星,不要说合照了,就连偷拍都没有一张,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特地留下这段视频呢?
于是,张长庚虽然不八卦,可吴智慧却是史上最八卦,在这种疑问的促使下,她不可能不继续去寻找真相,于是她就又点开了张长庚的通话记录,在一长串或者陌生或者熟悉的名字里,她看到了一个异常特别的名字“卫东明”。
张长庚,一个在《狐说》这种烂戏里面都只能是一个实习道具师的人,竟然会有圈中神级大佬卫东明的手机号,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吴智慧在接连不断的冲击下,又点开了张长庚的微信,于是终于看到了最让她震惊的一幕。在张长庚的微信里,排在最顶端的就是卫东明,点开看到他们的对话,时间停留在12月5日,也就是爆炸发生的那天。
卫东明:我让你放的东西放好没有?
小张长长长庚:放好了,放在程的水晶莲台里了,今天正好拍这场。
卫东明:那就好,我马上过去,在此之前看好了,别让人提前引爆了。
小张长长长庚:我知道,可是这个真的不要紧吗?
卫东明:放心吧,只是普通的烟花,充其量就是恶作剧,吓吓她而已。
小张长长长庚:我还是有点儿怕,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卫东明:没空废话,我就快到了。
吴智慧看着微信上的对话,几乎忘记了呼吸,于是在她回过神来的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赫思白的电话。
“赫思白!我有重大发现!超超超超超重大的发现!”吴智慧抱着手机大喊,“我知道是谁在莲花里面放炸药了!我找到证据了!”
“什么?你说什么?”赫思白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
“我微信发给你!你看了就知道了!”吴智慧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紧接着手机“叮”了一声,赫思白点开微信看到吴智慧发来的截图。
吴智慧发完图才想起来,这个图上只能看到是一个人和卫东明的对话,却看不到手机主人是谁,于是又拨通赫思白电话:“喂,我刚才太激动忘了跟你说,这是从张长庚的手机上看到的,是卫东明让张长庚把炸药放到莲花里面的!”
“行,我知道了。”赫思白又叮嘱她,“这件事不要再往外说了,你也注意安全。”
“没关系的,你放心好了,小张腿断了根本起不来,如果有人问,我就说手机还没修好。”
“嗯,那也要小心。我现在就在卫东明这里,回头再说。”赫思白温柔地说道,就在他按掉电话的瞬间,他的神态逐渐严肃起来,当他从阳台返回客厅的时候,目光里已经丝毫不见温柔,与之前的赫思白判若两人。
卫东明看着突然变得异常严肃的赫思白非常惊讶,同时也感到恐慌:“赫警官,您这是怎么了?”
“卫导,很抱歉,可能需要您跟我走一趟了。”赫思白说道。
“为什么?”
赫思白把吴智慧发在他手机上的截图拿出来,放在卫东明面前:“我想您需要详细地解释一下,您与张长庚之间的这段对话。”
卫东明的脸瞬间惨白,腿一软倒在身后的沙发上:“警察同志,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想杀人,我的确让小张放过东西,但那真的只是很小的玩意儿,不可能炸死人!”
“卫导,您可以解释,但是不是在这里。”赫思白说着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虽然礼貌谦逊却又不容拒绝,“请吧。”
卫东明深深地叹口气,又突然想起什么:“请允许我拿点儿东西,我想等一会儿或许用得上。”
赫思白跟着他一同走进卧室,这才发现他的床上竟然摆着一小摞信,每一封都是用电脑打印的血字写成,上面只有两个字“凶手!”
“这是......”
“这是我近半个月来收到的恐吓信,”他又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们不是去你那里说吗?就等我们到了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