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文盛桉不解。
“这还用问吗,在座的所有人,我最了解的就是你们,我主动给你们一个立牌坊的机会,你们会放着不来吗?”林东东冷笑。
“东东,我不知道说什么你才会信,”文盛樱说,“但我是真的抱歉。”
“我相信你是真的抱歉,”林东东回答,“但是有些时候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决的,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樱花山,在你们看来它只是一个作品,但是对我而言,他是承载着我所有温暖记忆的再也不可能找回来的家,所以真的不用再说了。”
他又沉默地望着窗外,浓黑的夜色里终于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白光,他转头望向赫思白:“你是怎么想到去文盛桉的房间等我的?”
“其实我不太确定你会来,确切说,我只知道有人会趁夜过来,也大概推测这个人应该是你。”赫思白说。
“怎么推测,总不会又是瞎猜吧?”
赫思白皱了皱眉头回答:“很多。”
“很多?”
“首先是樱花山,让我知道你很有可能跟这里存在某种联系,而后是厨房的平炉和风炉,”赫思白说,“之前袁香受伤,我和孙伯去厨房拿药,孙伯说房间里的东西没怎么动过,但是厨房里有平炉和风炉,因为吴智慧的原因最近我也多少了解到一些关于烘培的事,我就觉得这家人的厨房里这么齐全,说不定也是个烘培师。”
“就这些?”
“还有就是我们刚来的时候,小圆提议两人一间,可是你却说房间又不是不够,我就很奇怪,小圆知道房间够用就算了,你和武江一起进去的,武江不知道房间够不够,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东东的嘴巴张了张又闭上,笑了笑,看样子是承认了。
赫思白又拿出黑色药瓶的毒药:“还有,我们找到了这个,这是你偷偷放在文老师房间的吧?”
“原来你们找到了。”林东东笑。
“那是什么?”文盛樱依旧一头雾水。
“我找到的。”吴智慧说道,“就是今天您问我,手里是什么,我说是药瓶。”
“啊?我以为是你自己吃的药,我还在想,没听说你生病呀。”
“对,所以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那瓶药的主人,”吴智慧又看向林东东,“是有人嫁祸给你。”
赫思白这才接着说下去:“我们也只是通过这唯一的一点确切的线索,猜测这个人之所以会嫁祸文老师,那么至少可以说明,这个人和文老师有私仇。综合所有线索,还有所有的可能性,我才把目标锁定在你身上,但是我始终没有证据,刚好武江因为昨天的事不敢自己一个人住,我就想到干脆以此为借口,偷偷和文老师他们调换房间。”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答应他和我们一起住,还换房让我单独睡一间。”吴智慧撇嘴,又惭愧又委屈。
赫思白趁机捏捏她翘起来的嘴唇,又转头对林东东说道:“我们刚换了房间,就发现文老师他们的钥匙已经被人换掉了,于是我就更加怀疑是你。”
“怎么,只有我可以换吗?”
“对,只有你。”赫思白说,“袁香已经死了,武江自顾不暇,接下来的作案目标是文老师姐弟,那么嫌疑人只剩下你和小圆,但是小圆因为太害怕,这一天下来,就算是上厕所都要人陪,那么还能有谁?”
林东东揉揉眼睛叹了口气:“好,我认栽,再没有什么可问的了,我认了......”他抬起头望着天边缓缓升起的太阳,天终于晴了,阳光洒落在五里山落满樱花的山头,苍山如碧,樱满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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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智慧和赫思白回到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赫思白扔下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扛着吴智慧扔上床。
她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干嘛?”
赫思白满脸天真地望着她微笑着说:“新买的这张床总算派上用场,你不想试试吗?”
吴智慧看看自己屁股底下的新床,突然有所觉悟,难怪那时候买床他非说要买双人床呢,她还为此推辞了好久,可他非说双人床划算,吴智慧因为数学不好,对着价格研究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哪里划算就索性随他去了,这回算是知道,是划算在这儿了。
吴智慧一把推开他:“没搞错吧,出去几天觉都没睡好,你还要……”吴智慧无语,“懒得理你,我要洗澡去了。”
说完气呼呼拿着毛巾走进浴室。
“好,你去。”赫思白撇撇嘴不说话。
可是他心里盘算着,让刚开荤的狼崽子吃素这根本没道理,他又不是小灰灰,搞什么生物链大和谐。
于是贼头贼脑溜到浴室门口,里面已经传来哗哗的水声:“媳妇儿,”赫思白竭尽矜持地撒娇,“我要上厕所。”
“憋着!”
赫思白碰了一头钉子,不死心:“媳妇儿,你拿睡衣了吗?”
“拿了。”
“毛巾呢?”
“我有。”
“洗面奶,你洗面奶落外面儿了。”
“……”沉默,过了一会儿,吴智慧说,“我用不着,我用肥皂!”
“多伤皮肤啊……”赫思白翻个白眼儿,心塞。
但是赫思白也不是那么容易气馁的,新时代的青年干部就是要不抛弃不放弃,想方设法,攻克难关!
赫思白想了一会儿说:“你在里面儿不觉得害怕吗?”
“我怕什么?”
“浴室惊魂什么的。”赫思白又装模作样地趴在门上,“我之前看过一个电影,那个女鬼从马桶里钻出来……”
“赫思白!你有毛病吧!”
炸毛了,赫思白窃喜继续努力:“还有,水龙头里会流出血水……”
“赫思白!你再讲我打你咯!”
“打呗,可惜你出不来。”赫思白贱兮兮地说。
“咔哒”门开了,吴智慧裹着睡衣站在门口,抱着手臂,冷飕飕地瞪着他:“我出不来是不是?还讲不讲?”
不料赫思白一把将她拥在怀里。
“啊,你干嘛!”吴智慧吓了一跳。
赫思白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撒娇似的蹭着她的脖子:“好香,你洗完了没有?”
“没……你,你别这样,弄的我好痒。”吴智慧缩着脖子往旁边躲,可厕所就那么大,能躲到哪里去。
一双大手趁机溜进领口:“没洗完就接着洗,我陪你一起。”赫思白一边说着突然叼住她的嘴唇,用力地吻上去。
吴智慧避无可避,被他亲了个七荤八素,等回过神来睡衣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最令她惊讶的是,赫思白的衣服也不见了,这家伙手脚也太麻利了些吧。
吴智慧有点害羞,虽说他们之间早就已经不存在什么秘密了,可是这样堂而皇之地不着寸缕还是让她感到一丝不安,下意识地抱起手臂挡在胸口。
赫思白就整个儿把她环在怀里,盥洗台的瓷砖刚好抵在她的小翘臀上,冰冰的,她忍不住想躲,结果无外乎是往赫思白怀里钻。
一来二去,都有些燥热。
淋浴头还在哗哗地响,吴智慧下意识地用左脚的脚趾不断地蹭着右脚脚背,煮熟的虾米似的,全身都红透了,小声地嘤一声:“不是洗澡吗,你还洗不洗?”
“洗。”赫思白的气息有些乱,他乱的不止是气息,还有心,他是意乱情迷。
他抵着吴智慧的小腹,手指划过她细腻的脊背有些着魔。
吴智慧哆嗦了一下,背过身去躲避他盘桓在自己胸口的滚烫的目光。
可是如此一来反倒让自己的一双柔软落在他的手里,被他仿佛无意又别有心机地把玩着。
吴智慧的心也乱了,颤巍巍地夹紧双腿,勾着身子,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口。
赫思白一只手仍旧贪恋地徘徊在她胸口,另一手又抚上她的嘴唇,氤氲的镜子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个交叠的躯体,越是看不分明,越是让人血脉喷张。
吴智慧高昂着下巴像一个落水的人急需解救,微微眯起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而后她下意识地张开嘴舔舔他粗糙的指腹。
赫思白的**顷刻便被点燃,低下头贪婪地啃噬着她初雪般瘦弱的肩膀,仿佛慨叹又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着:“我等不及,忍不了。”
吴智慧的防线终于被彻底击溃,嘤咛一声,两个如初生婴儿般干干净净的身体,完美的榫接在一起。
吴智慧半眯着眼睛趴在冰冷的盥洗台上,感受着身体最深处传来的炙热而有力的撞击,开天辟地般地敲击着她的灵魂,骨头都要被撞散了,她拼命地咬住自己的小手指节,扭动着身体去迎合他所有的动作。
大手顺着纤腰下滑,五指张开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耳边是火热的喘息声。
她要疯了,她挺着身子,忍不住的想要尖叫。
赫思白又哑着嗓子在她耳边添油加醋:“乖,别怕,大胆地叫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在他的鼓励下,她越来越疯,什么都顾不上了,忘情地享受着他的取悦,感受着他肆意地夯拓和冲撞。
伴随着赫思白的一声低吼,一股强有力的洪流冲入她的体内,鲜活而滚烫,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她终于忍不住,尖叫着攀上快乐的巅峰。
又是一个周末,已经是从五里山回来的第二周了,回想过去的时间,吴智慧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夜夜笙歌。
吴智慧幽怨地眺望窗外,叹息又叹息。
“哎,”赫思白趁其不备弹弹她的后脑勺,“又谈什么气呢?”
吴智慧从沙发上滑下来,一脸抑郁地望着赫思白,含蓄又郑重地说:“我在想,凡事都要有节制。”
赫思白凑上去十分苦恼地对她说:“可是我喜欢你这种事儿本来就没有节制,怎么办?”
吴智慧有点无奈,戳戳他的脸:“你什么时候学的那么油嘴滑舌,以前可不是这样。”她又托着脸歪着头笑道,“该不是偷偷背着我去学了情话大全什么的吧?”
“用不着,你也太低估我的悟性了。”赫思白微微眯着眼睛微笑,笑容干净又温暖。
“我不信,你补课了。”
“没有,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其实说情话一点儿也不难,把心里话说出来就是了,要不你也试试?”
“我不要。”吴智慧抓住他的衣襟傻笑。
“试试,快点儿。”他又皱起眉头,他常常皱起眉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可是他现在还在笑着,似喜还嗔的样子更让人着魔。
“我喜欢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情话小天后突然什么都不会了,满脑子只剩下这句最简单的话而已。
她笑了一会儿又皱起眉头,装模作样地发难了:“我最近一直在想。”
“想什么?”
“你说你啊,”她突然双手捧住赫思白的脸,“你小的时候应该也是校草什么的吧?”
“嗯?”赫思白转转眼珠,“嗯......大概,是吧。”
“那是不是有很多小姑娘追你?”
“啊?没有。”赫思白说。
“没有嘛?你骗人吧。可是你总说你第一次恋爱,那你又怎么那么会撩呢?分明就是老油条吧?没关系你可以讲,我不会嫉妒你前任。”
“没有,肯定没有。”赫思白眨眨眼,满脸真诚,“我发誓。”
“你不用这样啦,有人追也很正常啊。”
“真没有。”赫思白说,“我从来不会给不喜欢的女生留下机会接近我。”
“那就是,会给喜欢的留机会咯?”
“嗯......”赫思白握住她的手说,“其实也就只有你。”
“嘻嘻,”吴智慧缩缩脖子笑出声,她真的追问不下去了,“好啦好啦,不管真假,我全当做真的听好了。”
“是真的。”赫思白显得异常严肃,定定地注视着她,“真的是,只有你。”他又笑了笑说,“你还记得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回家。”
“租我回家。”吴智慧纠正。
“一回事儿。”赫思白笑,“你知道我妈她为什么看见你觉得那么高兴吗?”
“因为你带了女朋友回去,她当然高兴。”
“这是其中一点,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终于知道我也是会谈恋爱的,我妈一直觉得我脑子跟别人长得不一样,人家的小孩儿从十几岁就开始谈朋友,虽说早恋会被老师数落吧,可我爸妈他们一直都很想得开,他们觉得十几岁的孩子就应该这样,可是他们想得开我想不开,我就是不谈,用我妈的话说,就好像我一直不开窍,直到大学毕业我也还是不开窍,后来参加工作我还是不开窍儿,我就是不知道这恋爱有什么好谈的。”他又皱皱眉头好像自己也不解似的,“其实现在想想,我就是没开窍,我就是没遇见你,所以我总不开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