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美琴怔怔的看着清宫，平生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每一个魔法师......力量都不是自己的？

“或许我的表述有些问题，”看到美琴这幅表情，清宫忍不住笑了笑，“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就懂了。”

“每一个有教派的魔法师，他们的教派都来自什么？”清宫轻声开口，目光炯炯的看着美琴。

“来自什么......”美琴还是有些迷惑，“来自......信仰吧，这不是你说的吗？”

“说的没错。”清宫打了个响指，“那么，他们的信仰是什么？”

“信仰是什么......？”美琴这下彻底被清宫搞糊涂了，“宗教信仰什么，当然信仰神了，你......”

“说得好！”清宫猛地一挑眉，“那么，神又是什么？”

“我哪知道神是什么啊！”美琴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打算说什么？”

“在魔法侧那边，有一种关于神秘学的思想。里面提到了卡巴拉思想中‘生命之树’的概念。”清宫轻笑着揉了揉美琴的头，让她的烦躁舒缓下来，“在这种思想里，人，天使和神分别位于生命之树自下而上的排列顺序，分别也就是三、二、一阶层，每种阶层的生物的数量都是有限的，人无法自下而上，神也无法自下而上。这是魔法侧的观点。”

“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清宫抬起头，望着窗外电闪雷鸣的暴风雨，喃喃的说道，“‘神之力’可以自上而下被人召唤到人间，那么神呢？人呢？”

“清宫，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看着清宫这副样子，美琴反而有些害怕，“你没事吧？”

“我没事。”看着美琴担忧的眼神，清宫忍不住笑了，“我只是做几个假设罢了。”

“后方之水的意思，你也听明白了，”清宫笑着摆了摆手，“绝大部分来自教会或者派别的魔法师的力量都来自于信仰，而信仰的对象自然就是他们自己教派的领袖，也就是各自的神，这点没错吧？”

“......”美琴怔怔的点了点头。

“那么，假设一。”清宫拿起一根薯条，在空中凭空划了一道，“神是存在的。”

“我指的存在，指的是物理层面的存在。”清宫摆了摆手，“换句话说，神是某种生物，或者强大到某种程度的人。”

“这也的确符合一部分事实，”清宫轻声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所谓的神，但是我却见过位于第二位阶的天使，也就是奥维尔那家伙的素体，大天使‘神之力’。”

“加百列？”美琴下意识瞪大了眼睛，“你见过......它？”

“还跟他交过手呢。”清宫不在意的笑了笑，“还记得当初菲布理事件的时候我突然离开做的那个任务么？”

“那次......”美琴惊愕的盯着清宫，“就是你所说的......任务？”

和一个天使......打架？

“没那么夸张。”看着美琴这幅表情，清宫忍不住笑了起来，将少女额角的一缕碎发轻轻梳理到一边，“天使的确存在，只不过是拥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形态的生物，力量的确很强，但与人类并非无可比拟。”

“不过，天使的存在，并不能证明神是否真的存在。”清宫轻声说道，“而且，这和奥维尔告诉我的事实有些不符。”

“如果魔法师的力量都来自信仰，那么后方之水的力量就没办法解释！”美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那样他就不可能假设加百列陨落后自己还能成为新的大天使！他的能力应该随着大天使的陨落而消散一空才对！”

“对。”清宫轻声说道，“这是他给我最重要的启示，也是促使我猜测第二种可能的原因。”

“神，或许并不存在。”清宫眼中金芒一闪，“至少，真正魔法师所信仰的‘神’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我曾经听过中国的神话，”清宫的眼中闪过一丝悠远的回忆之色，“在中国的神话传说里，一座普通的泥塑每天被人供奉信仰的话，久而久之就会衍生出灵智，成为拥有神通的存在。而这，就和现在我们所面临的问题很类似。”

“你是说......”美琴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些魔法师所谓的‘神’并不存在，而是他们通过信仰而塑造出来的？”

作为科学侧的能力者，美琴自然是无神论者，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让她也有点茫然了起来。

“有可能。”清宫轻轻点了点头，“魔法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神奇，他们口中的‘神’，可能就是通过某些信仰或者思想，经年累月下通过魔力聚集而成的一种集合，他们通过信仰自己的‘神’，来借用各种各样的力量，从而释放出魔法，这是我的一个猜测。”

“这也就是后方之水所说的，通过手势或动作就可以释放魔法很可笑的原因？”美琴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清宫轻笑一声，“不过，倒是有例可循。”

“有例可循？”听到这话，美琴顿时好奇的望向清宫，“你还经历过这样的事吗？”

“不是我经历的，是你我一同经历的。”清宫微微一笑，轻轻揉了揉美琴的头发，“还记得‘幻想御手’和‘幻想猛兽’吗？”

“‘幻想御手’和‘幻想猛兽’？”美琴微微一愣，随后猛然醒悟，“你是说......！”

“虽然本质不同，但是总体很相似。”清宫微微点了点头，“使用了幻想御手的每个人，都可以使用远超自己本来计算力的能力，原理虽然和复数计算机类似，但接受了御坂网络的你，大概可以理解这个过程吧？”

“的确可以理解，可是......”美琴的脸色有些古怪，“你的意思是，所谓魔法师之所以能使用能力，难道也是类似一个大型计算机组？这......”

听了清宫的说法，原本对于存在于小说和动漫里面的魔法，在美琴心中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

“我说了，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清宫摇了摇头，“实际的真相谁也不知道，不过，魔法侧的确有一条公认的说法。”

“魔法，是为了让没有‘才能’的人，做到和有‘才能’的人一样的事而被研发出来的。”清宫望着窗外的大雨，轻声说道，“联想到奥维尔的最后一句话，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神从人们的信仰中托生，从而信仰神的人拥有了神的一部分能力，那么，我们这些本身就拥有能力的人，到底算什么？”

“我们这些能力者，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也算的上是......”

“神！”